45、熟悉的形状

月光下，窗帘有人影！ 乔然攥紧烟灰缸。 脚步挪动，慢慢走近。 “嘭”的一声。 给他吓一激灵。 人影绰绰，蜡烛微弱的光亮映着宿舍哥仨的脸，捧着蛋糕拿着彩炮从黑暗中走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响起，还有贾铃的声音。 扭过头，刚刚吓得花容失色的高媛媛和贾静文，也跟着哼唱。 “你们啊。” 乔然自然记得生日。 元旦嘛，明天就是了。 没想到这群人如此煞费苦心。 吹蜡烛许愿。 灯光才亮起。 一看开关，被胶带缠着。他当时神经紧绷，真没摸出来，怪不得打不开呢。 “惊喜不惊喜？” 刘芮鳞拿出彩炮，又“嘭”的一声撒了他一头。 唱跳rap选手太膨胀了，乔然直接蛋糕糊脸，刘芮鳞惊呼:“雾草！乔然，你他妈来真的。” 一会儿无人幸免，都花了脸。 排队洗漱，坐下吃夜宵。 烤串、辣爆虾尾、醋泡三样、鸡爪、鸭货，自然少不了酒。 啤酒、洋酒、白酒、黄酒… 乔然佩服了:“这是哪个夯货？搞这么多酒，能喝完吗？” 张芸龙干笑:“媛媛姐让买的，没说买什么酒，就各样买了些。” 小叮当越发胖了。豪迈道:“喝！这点酒还不够我漱嘴的。” 贾铃也是人来疯:“小样，姐今天就要治治你这吹牛批的毛病。” 刘芮鳞喝酒前向来气吞山河:“不就是喝酒嘛，咱燕京人就没怂过！” 扯到地域，划分两个派别分庭对抗。 贾铃张芸龙和乔然，东北西北混搭。 高媛媛刘芮鳞小叮当是京派。 剩下一个台岛贾静文。 被两方人马灌的先醉过去了。 大概凌晨三点，人仰马翻。 得亏星河城是高档住宅，隔音效果很好，否则邻居得报扰民了。 三四种酒掺起来喝，不是上头的事，是玩命呢！ 贾铃和大美媛睡在二楼主卧，哥仨搭着肩膀进了一楼次卧。乔然一楼主卧，一个人宽宽敞敞的。 不知怎的，直觉被什么压着，喝的太醉了，眼睛都睁不开。 想着就算女鬼聂小倩吸他阳气，也任由去吧。 谁叫他阳气足呢！ 阳光调皮的跳在他脸上，口干舌燥，这才翻起身靠在床头发呆。 “媳妇，几点了？” “媛媛？” 一扭头，吓一跳。 雾草！贾静文怎么在他床上！ 这… 手感挺好的。 心猿意马，又捏了一把。 赶紧收手。 被自己的举动吓一跳，不是决定做好男人嘛，怎么这么轻佻呢！ 推醒贾静文，比他还迷糊呢。 衣衫不整，无焦距盯着乔然。 睡衣是高媛媛蓝色带纽扣半截长那件，根本盖不住下半身。黑色蕾丝内裤，半个屁股裸露。 睡衣扣子解开好几个，内衣也黑色蕾丝的，应该是套装。 “你怎么在这？” 贾静文清醒过来，慌忙系上扣子，拽着睡衣下摆，试图遮住圆润的半臀。 完全是徒劳无功，乔然开口: “静文姐，别弄了。这会应该都没醒呢，你快点上楼吧。” 贾静文点头，瞥了眼乔然，“呸”了一声，像鬼祟的猫溜走。 乔然抚着额头，这女人“呸”他干嘛，又不关他的事。 强打精神，洗漱后才缓过劲。煮了一锅小米粥，又出门买了两笼素菜包子。 “咻咻~” 贾铃是闻着味下楼的，坐下就狼吞虎咽。 乔然看她吃的香，食欲上来，也多喝了碗粥。 “最近忙着春晚彩排呢？” 贾铃一口一个小笼包，嘴里塞的满当，头捣着蒜。 “可注意点形象吧，马上二月要上春晚让全国人民看呢。” 贾铃咽下一个包子，吸溜一大口粥。理直气壮:“全国人民就喜欢我这么胖的，过年看着喜庆。” ……挺有道理的。 “那你可劲吃吧，让全国人民都喜庆喜庆。” 高媛媛下楼陪贾铃一块吃，宿舍哥仨也醒来，坐桌前揉着脑袋。 贾静文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早。” “早。” 张芸龙嘬完小米粥。 告诉乔然，老班昨天打电话没打通，找他有急事。 “知道啥事不？” 张芸龙摇头。叮当智珠在握。 “绝对是艺考让你站台呢。” 送贾铃回家，哥四个回校。 下课后隋岚找他聊艺考的事。 “到时候你来帮忙，也不需要干啥，当个吉祥物就可以。 这可是学院的大事，院长指名道姓让你去的。” 上升到思想层面了。 乔然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八号初考，你可得记着啊。像个孙猴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里蹿着，打电话也不接。” “昨天参加微博之夜，手机在车上呢。” 隋岚耳提面命:“那个什么King的都是小道。演员，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戏，你别着迷那些虚物。” 再三保证，老班才放他走。 回到寝室，哥俩正补觉呢。 “老幺呢？” “苦命的孩子又练舞去了，我是发现了，还是做演员好，做组合爱豆啥的太受罪了。” 小叮当趴在床上看乔然扒饭。 “你再不减肥，戏都接不到，还当自己演员呢。” 这货嘿嘿一笑，翻身睡觉。很快鼾声大作，果然胖子呼噜声大。 “让蜡烛代替所有灯~ 让音乐代替话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手机响铃。 乔然出门接电话。 “妈。” “儿子生日快乐~” “妈妈的苦难日，辛苦您了。 生了这么高大帅的儿子。” 母子俩互夸了几句，周灵决定今年在冀北姥爷家过年。 “我常年在宁城，你姥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乔然哄她:“你要上课的嘛。 再说姥爷身体好着呢，你别太担心。” 周灵轻叹:“你姥爷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主治医生偷偷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抑郁症。” 乔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老头一顿炫两碗米饭，整天跟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咋能玉玉呢？ 抑郁可不是小事，張国荣、乔任粱都是玉玉自杀走的。 “那咱假期也在冀北过吧，多陪陪老头。” “儿子，妈妈有你真好。” 乔然趁周灵感性时，提女朋友:“那你就爱屋及乌，对我女朋友好点呗，要不假期见见？” 一提女朋友，就炸毛了。 “你是男孩子，玩玩可以。但结婚找这么大年纪的女人，我绝不同意！” 哈？乔然真没想到他妈思想这么开放，跟徐凡有的一比。 没聊几句，老妈开始洗脑了:“你要记得你是有媳妇的人！现在浪几年没问题，以后和你媳妇在一起，要专情、要用心呵护她。” 话不投机，乔然没了谈兴，敷衍了老妈两句，匆匆挂了电话。 刚回到宿舍，又兜转出来，是韩杰的来电。 “老弟，什么时候过来？” “韩哥，估计十来号呢。” 5号期末汇演结束，他就放假。 但8号艺考初试，他要站台。09年元月，艺考时站台的是杨蜜。王院长给假痛快，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行吧。记得过来啊，咱们喝大酒，尝尝辽省的特色。” 乔然痛快应下，正好去东北转一圈。 韩杰顺毛驴，乔然顺着顺着。老韩真拿他当兄弟。 回到家，只有高媛媛。 “静文姐呢？” “去酒店住了，明天回台岛。可犟了，平时来京在家住的挺好。就剩一天功夫，说啥都要去酒店，劝都劝不住。” 大美媛想不通，清澈又愚蠢的眼神无意识看向他。 乔然同款清澈又愚蠢表情。 “静文姐怎么这么见外呢，家里住着不比酒店自在舒服？ 你说会不会是顾虑到打扰咱们二人世界，才去酒店的。” 高媛媛点头:“很有可能。” 乔然看大美媛不像在演他，就知道贾静文没给她提过早晨的事。 说来挺寸的。 贾静文来家两回，他俩闹了两次误会。 再多来几次，乔然都快熟悉她的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