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的发现

接下来的一些段落便如流水账，没什么看头——都是董友又在某地捐建道观，或者赈灾祈福之类的善事记录…… 但很奇怪的是，传记的最后。 上面写着他晚年居然开始闭门不出，直到多年后家人才对外宣布他早已离世的消息，所以卒年不详。 然后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仙女湖这个名字，便是在宣布董友去世后的几年里慢慢改过来的。 至此，《县志》上关于董友生平的记载便都结束了。 …… “没想到一个小混混居然捡漏了一个大家族的财产。这是什么爽文剧情？” 冯爱豆有些疑惑，“那这位董友干嘛还要编一个“天女”的传说流传下来啊？这经历本身就已经够传奇了吧？” 而罗杰则看向陈晓颖： “咱们至少知道了董友确实不是放牛的。而且本地历史上也没有有关“天女”的任何记载。可你最开始对我说的麻烦大了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对陈晓颖当时的那副表情记忆犹新，这个所谓的“麻烦”肯定不一般。 陈晓颖正色道： “经历生平这种事我们确实不好评价。我所说的麻烦在这里也稍微有点提示。但是详细的记录是记载在另一张纸上，我找找啊。” 她说着在那些纸张上翻找起来。 很快，她便找了出来，并摊在身前对二人说道： “这是另一本，本县《大事集》上所写，有关于富商刘家那场“疫疾”的情况。” 陈晓颖一口气把它们归纳并朗读了出来： “……这场疫疾持续时间很短暂，似乎只有一晚上，但波及范围却很大。全镇老小，上至富商家人，下至奴仆杂役似乎无一幸免。 侥幸活下来的也是一脸茫然说不明白怎么回事。 原初，县里的仵作怀疑是否是饮水或者某些食物引发的，这是因为在几天后，证实该病并没有人对人的传染性。 但本着“为防尸首腐烂造成其他危害”的守则，他在幸存者的帮助下，带领县里的捕快以及周边赶来帮忙的村民，一起先把这些逝者遗体挖了个坑暂时埋了。 而文章的最后也摘录了这位仵作对这场怪病的一些描述： 他说“大部分死者全身浮肿，皮皱如鳞，似水淹而死，更有甚者，失水严重、眼珠突出，似渴死，甚怪哉！”” 陈晓颖继续道。 “这位仵作觉得自己的学识并不足以解释这一切，于是只能上书去更高层说明情况。直到上面派专人前来调查，他们才又重新挖开了一些坟包。 ——遗憾的是当时那个年代，路途遥远赶路不便，等大人赶到的时候，这些尸体早已腐败地不成样子。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这就是我们遇到的麻烦吗？” 罗杰居然有些不解，或许是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他竟一时没有理清陈晓颖想要表达什么。 “笨蛋，你忘了吗？” 像是口头禅一样，陈晓颖也没对罗杰客气，授予了他同冯爱豆一样的“笨蛋”称号。 “你忘了那个道士所说“天女渡劫时候会死很多人”这件事情了吗？我猜这场怪病，很可能就是天女渡劫产生的后果！” “什么？”罗杰和冯爱豆都震惊了，几乎同时询问：“你有什么证据？” 陈晓颖摇摇头：“都说了是猜的啊，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她虽然是反问了下，但还是继续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据咱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天女是一种名叫“幻鲛”的妖怪，对吧？ ……已知它是生活在水里的，攻击手段肯定也和“水”有关。淹死或者渴死，不正是对应了这一层么？ 再者，如此古怪的死法，我不觉得哪种已知的传染病能够做到。只能是超自然力量！就算不是“天女”，也应该是种极难对付的东西。 所以我才说麻烦大了。因为按《县志》上记载的死亡率来算——全家几百口人死剩不到十个，那咱们仨恐怕至少得折两个在这里。” 陈晓颖十分不安且严肃地结束了自己的猜测。 久久没有人说话。 “等一下，也许真的就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怪病呢？不一定是“天女”渡劫引起的吧？” 冯爱豆似乎还想反驳，但她的声音很小。 “非传染性的疾病要造成如此大范围的杀伤几乎是不可能的。” 罗杰终是回过味来了。 他联想到上次与安雷娜的对话，看向冯爱豆： “首先，《县志》很难作假、但是记录的时候往往会根据作者的主观视角来写——在不知情的官方眼里，这就是当时发生事情的如实描述。 当时的人们是不会知道有幻鲛这么一种妖怪存在的，只能记录为“疫疾”。” 事情大条了。 罗杰自认为现在就算再遇到上个箱庭里，那位纯白圣女一样的最终敌人。 即使在没有奥尔卡的帮助下，以他们三位雇员现在的实力也已经能有一战之力。 只是没有料到，若是《县志》上记载的怪病真是“天女”的手笔，那他们根本想不到任何应对的办法。 这种无差别，大范围的攻击，似乎完全躲避不过去。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远离这个镇子——可那样的话雇员的任务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去找那位张道长合作了，毕竟他说自己有手段能对付“妖怪”，可是……” 罗杰欲言又止。 “可如果县志上的记载是真的，那么和那道长的话反而会产生矛盾，对吧？” 陈晓颖替他讲了出来。 “嗯嗯。” 罗杰点点头，“那道长的所有见解，完全以传说为准的延伸，仅仅是否认了天女是神仙这件事情； 而这县志上的记载，才是当时正常人视角里所发生的事情，乱写的概率很小…… ……那么产生矛盾的原因，就必然是张道长撒谎了！否则不可能连仙女湖原名“通济湖”这种当时人尽皆知的事情他都没跟我们提。 因为说了，我们就知道这部分是假的了，根本没有天女流泪成湖这件事情。 ……毕竟他话里话外，都暗示所谓的真相就是天女本体是妖怪“幻鲛”这件事，还一直怂恿我们去杀掉它……他当然不可能对那虚假的“传说”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