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有所获

九月十八，周五，早起微雨，继续晨练一番，清洗爽利去往营业部。依然霸机，十点多看左右有人忿然不满，不待别人发作，自觉地退出界面，让机。 找地方坐下，观屏沉思，时不时偶有得色。突地兴奋低呼：yeah！欣然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见有空机也不过去，坐下掏出小本子写了几笔，又掏出计算器点按，时不时龇牙咧嘴。 见其得瑟，边上一男子探身问道：“赚钱啦？” 丁一随口敷衍：“谈不上赚，弄点生活费！” 男子打探：“买的啥子，透露一下？” 丁一一愣，果断回绝：“天机不可泄露！” 男子犹不死心：“我看你这两天挺认真的，有啥秘诀呀？” 丁一略一沉吟回道：“秘诀没有，倒是有个建议！” 男子有点兴奋：“快说来听听！” “可以，不过你得掏点钱！” 边上有人噗嗤一笑，扭头看搞服务的小姑娘正忍俊不禁。丁一冲姑娘微微一笑，喝口水怡然自得。 男子讶然：“哎，小兄弟，你那什么建议说来听听，我看看值不值钱。” 丁一认真打量他一眼：“您小孩读书时请过家教不？” “我小孩都工作了，没请过，问你建议呢扯这个干嘛！”男子一脸不满。 丁一笑了笑：“我就问问，看您知不知道行情。” 不待男子作答，一中年妇女在旁边脆声道：“三五十块吧，我丫头请了个江大的，要四十呢，每个星期两节课，老费钱了，都不敢给她多补！” “那这个消费还是挺高的，”丁一随口附和：“补课效果好吗，大姐？” 妇人沉吟：“嗯—应该还……” 不待妇人说完，男子打断：“哎哎哎，你那建议到底多少钱？” “当真要听？”丁一看着男子一脸认真。 “你这年轻人真磨叽，说吧你！”男人不满。 丁一拿出计算器，敲了几个数字，朝男子一亮。见男子瞠目结舌，认真解释道：“这可是我这几天的研究结论呀！” “苕皮，想钱想疯了！”男子脱口而出一句地道方言，一脸鄙夷地起身而走。 前面几人可能是与他相熟，聚拢上去，男子低语几句并侧身朝丁一这边指了指，几人开始哄笑起来，不时瞄过来几眼，讥讽之态显露无遗。 大厅内常客大多相熟，此时见似有热闹，纷纷往那边聚去，大厅靠丁一这块顿时一空。 妇人也讪讪地走开，小姑娘忍不住把计算器就手一瞧，冲丁一轻呼：“你也好意思开这口，都抵我一个月工资了！” 丁一扬扬计算器：“我算给你看，家教每个钟五十，我这几天在这里花费的时间按交易时段计算有十个钟，这就五百块。家教一般都管饭吧，我这几天全职呢，得按一天三顿算，加一百块饭钱不过份吧？这还不算我加班的时间，其实已经是缘份价了，要不是手头紧，我是不卖的。” 小姑娘愕然：“这哪跟哪啊，你不会真是想钱想疯了？” 丁一悠悠道：“我确实快疯了，不过是想人想地。” “谈恋爱啦？”姑娘关切。 “还没呢！” “单相思？”姑娘好奇。 “算是吧。” “平常见得着吗？”姑娘好奇更甚。 “唉，还没见过面呢。” “笔友？”姑娘兴趣浓郁。 “都不是，只是知道在那里有这个人，目前还不认识，没见过面，没说过话，就是想她！”丁一目光迷离，缓缓作答。 姑娘切了一声，朝他翻了个大大白眼离开，决定再不同这白痴讲话！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修身修技修心，且行且叹且珍惜！丁一自觉修心小成，无惧非议，处之淡然。 下午临开盘，又是早早霸机研究，听得有人过来招呼，抬头看，是一丰满圆润的中年妇女，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不知是何来历。就听来人径直道：“小伙子，听说你有高价消息，卖给我！” 丁一迟疑：“不是消息，是一个建议！” “管它什么，我都买来。”妇人爽利回答。 “行，先给钱，再交货！”丁一也不含糊。 “喏，钱给你，六百，是这个数吧？”妇人从随身坤包里数出六张大钞递来。 毫不客气接过大钞，微微俯身靠近妇人，轻声道：“建议就是：休养生息！” 妇人一愣，不满道：“什么养息，这是哪只股票，我读书不多，你告诉我代码！” 这下轮到丁一一愣，反应过来后打开小活页本翻到空白处，略一犹豫，写下“轻仓，观望”一行字，扯下来递过去：“两清。” 接过纸片看了一下，妇人抬头瞥了丁一一眼，意味莫明，转身里行，竟是贵宾室方向，丁一尚是第一次见贵宾室真人。 交易完成，周遭人等神色各异，窃窃私语。丁一安之若素，依旧查阅、笔录，此番倒是无人过来催促换位。及至收盘，迅速撤离，直奔教务处。 学费可以缓交，但补考重修必须现款现货。赶在教务处老师下班前缴费排期，一共五百二十块，补考安排在本学期期末，重修还要等待开课通知，虽然麻烦不少，好在尚可有序推进。最开心的是这笔意外进帐，避免了一场杀鸡取卵的憾事发生。 兴冲冲赶回宿舍组队打球，可惜缺员一半，大抵是黄昏恋去了。 无奈伙同两个人嫌狗弃的失意人找人斗场，反倒是打地分外勇猛舒畅，直至残月当空精疲力尽才作罢散场，满园兄弟做东，一箱行吟阁放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