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到渠成

次日下午一点半，准时从学校出发，驶过三一六大院好几米远才停车等候。不多久汪汪同学出来左右顾盼，丁一出声扬手招呼，女孩款款过来。 单肩包，遮阳软帽，运动拖鞋，一袭宽松短装，清丽脱俗又妖娆异常。丁一暗道：这般人物若是与我在学校泳池戏水，必有风波，智者所不为也！ “怎么停这么远？”女孩走到近前，随口发问。 “昨晚电话你说怕打扰父母，我估摸着你还没拿定主意，所以停远点，毕竟门房大爷和我挺熟的。”丁一其实是不想柯大爷给女孩透漏自己租住进来的消息。 “丁一同学，有话请直说，不要绕这么多弯子！”女孩轻声呵斥。 “戴上，嫌不方便就把你的帽子给我。”丁一笑呵呵把头盔递过去。 女孩把单肩包斜背，取下软帽踮脚给丁一戴上系好，这才接过头盔戴了，一边欣赏自己杰作一边赞扬：“不错不错！”目光皎洁。 丁一跨上车，启动，扬首示意：“看上请直说，上车！” 女孩轻哼，也跨上后座，双手搂住丁一腰部吩咐：“开快点，别磨蹭！” “坐稳扶好咯！”丁一得意，一路前行，如在云端。 到得目的地，把车停在路边树下，顺台阶走到江边，此时汛季未到，水位不高，露出几米河滩，河沙看上去颇为细腻，江水清澈微微荡漾，太阳隐在云层后，虽稍显闷热但却不晒。 丁一开始吹嘘：“这可是游水最适宜时节，看这一江好水！” 女孩极目四顾，见江面虽不算宽，但两岸河滩低矮广阔，江水自西北向东南而来有如玉带，别有一番细腻迤逦风味，嫣然一笑认可：“确实不错，你看，两岸都有人在玩水。” 其时对岸江滩有三五人影，这边因靠着神龙汽车工厂，人数稍多。丁一指指下来台阶旁的石凳：“等会东西就放那里，”又指指稍远处几个塑料棚道：“那边可以换衣服，好像是两块钱一个人，我带你去吧。” 女孩摇摇头：“不用，费那钱干嘛。”看丁一一脸不解，嗔怪道：“你转过去！” 丁一依言转身，又听声转回，看伊人一袭天蓝色格纹分体泳衣，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生动美丽，又觉好似有光芒刺眼，忍不住捂眼感叹：“时空奥妙，造化神奇！” 女孩咯咯乱笑：“你这算是恭维吗，我表示接受！” 丁一扭扭手脚，三两下脱下短袖短裤，来到江边抄水胡乱抹抹身躯，冲伊人神秘一笑：“汪汪同学，你先热热身，不急下水，且看我表演给你看！” 在水里往前几步，伴随身后惊呼，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等冒头出来已在几十米开外，摸一把脸，看伊人岸边跺脚招手呼喊，江风习习听不真切，踩水扬手示意后转身往对岸速游，过航道船标后看有沙船过来，怕女孩担心，绕过船标游回。 趟水上岸，女孩杏眼含泪，蹲身抓两把泥沙扔来，口中娇斥：“谁要看你逞能，我就知道你出来肯定作怪！” 丁一也不躲避，任泥沙撒在身上，一把捉住女孩双手握住，口中道：“昔有伟人横渡长江，极目楚天舒，小子技痒，愿附尾翼，非逞能也！” 女孩嗤笑：“伟人渡江，豪情万丈，你这算什么？丁一半渡，儿女情长吗？” 丁一腆笑：“丁某市井之徒，但求神女首肯，余愿足矣。” 女孩白他一眼，抽出手来：“那你且去巫山，我要游水去了！” 丁一亦步亦趋：“这边江滩平缓，还可以往前去点，你不会游泳吗？” “我会狗刨式，算不算？” “什么式都行，能游深水就算！” “那你当我不会。” “克服恐惧，控制呼吸，手脚配合，立马就会，非常简单！” “吹牛更简单。” “嘿，你不信，信不信立马教会你？” “好，教不会你就亲口承认自己吹牛！” “好，那你得完全信任我，听我指令。” “嗯，悉听尊便！”女孩一昂首，双目微闭。 “那好，现在我是你的野泳教练，肯定保证你的安全，准备好了吗？” 女孩点头不语。 丁一看此时水深不到女孩胸口，于是牵起女孩双手，自己面朝江岸背朝对岸与女孩对面而站，口中吩咐：“跟着我朝前走！” 慢慢往江心退去，看着水深已到女孩脖子，停住问：“怕吗？”女孩摇头。 “那咱们先松开手，你先。”女孩依言。 丁一侧身左上臂搭上女孩后背，左手抚在颈后，右手顺女孩左侧手臂滑下，把住左腰，感觉女孩微微颤抖，于是停下动作轻声道：“放松，慢一点深呼吸，等会我要把你仰面托起。” 女孩点头，缓缓呼吸，又闭上眼睛。丁一于是微微蹲身，右手滑倒女孩臀后稍稍用力一托让女孩双脚离地，左手托住颈后控制女孩面孔高于水面，抬膝助力间右手变换姿势，从女孩右侧入水托住臀部，自己站直平托，让女孩只是头部位于水上，调侃：“现在松开我的胳膊，又没有让你碰我！” 女孩松开刚才下意识抓住的胳膊，白了他一眼：“是你先碰我，然后呢，就这样躺着给你欣赏吗！” 丁一正色道：“我是教练，心无杂念，现在闭眼，继续放松，当我的手不存在，两手展开，像蝴蝶扇翅那般在水下拨动。” 女孩展开手臂，腋下光洁，依言而行，两臂翩翩。丁一一边欣赏一边出言指点，看差不多了又指点女孩腿脚如何配合，悄悄的撤了右手，感觉左手也基本不着力了，又指点女孩如何动作轻柔，只须维持自己仰浮，无需多大力气。 女孩依言而行，渐觉自然轻松。悄悄下移左手脱离女孩颈背，继续提示女孩动作，右手时不时轻拨女孩臀部，缓缓向深处移动。等水齐自己下颌了，故作惊叹道：“汪汪同学，你这是会了哦！” 女孩睁开眼睛，一边划水一边开心回道：“真的吗，我会仰泳了！” 丁一一边提醒女孩保持动作，一边把双手举起示意：“那当然了，你看都不用我托，你自个漂着呢，继续保持动作，适应适应。” 看女孩愈发游的欢快，忍不住逗道：“我说立马就会，非常简单可是没吹牛吧，你看这里都快冒我顶了！” 话音未落，女孩惊呼，丁一左手刚一伸出托住女孩背部，女孩就一把勾住丁一脖子，双腿紧紧环住娇斥：“你故意耍我！” 四目相对，吹气如兰，娇翠欲滴，哪里还把持得住！右手水里托住女孩臀部，左手护住女孩后颈，吻了上去，起初浅尝辄止，看女孩闭眼迷离，又似翘首期待，复又吻上，徐徐探寻，巧舌如簧。女孩起初生涩，然兰心蕙质，教学相长，相得益彰。 良久，女孩推开，大口呼吸两下，正待开口，丁一抢先：“汪汪同学，想不到你这般长气！” 女孩回过神来，不免气急：“好你个丁一，老实交代，你这般骗过多少女孩！” “你倒是瞧得起我，我有那能耐么，实不相瞒，此生头遭，若有虚假，天打雷劈！”丁一举手发誓，语出至诚，无比凝重，看云层隐去，长空万里，心下戚戚。 女孩一把拉下他发誓的手，娇嗔：“好啦，我随口一说你还较真，谁叫你那般取笑我！” 说罢竟是环着脖子主动出击，丁一热切回应，只觉清香芬芳，陶醉无比。待觉得手臂发热才惊觉太阳直射，赶紧提醒女孩上岸，看石凳处于林荫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上去依偎而坐，甜蜜继续，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终是有人沿阶而下打破美好世界，惊觉的二人虽有不舍，然日影偏西，遂收拾回返。 丁一一路强压雀跃心情专心骑车，女孩黏在背上思绪飞扬，一路无语。及至拐进院前路口，女孩叫停，幽幽道：“就在这里下，省得你掉头，六点半老地方等你，户部巷请我吃饭，你说开了大单请客的！” 这邀请正中下怀，看女孩背影袅袅婷婷，忍不住嘀咕：“汪汪同学这是情怯吗，我掉个头费啥事儿，分明是担心暴露恋情，值得思考！”咂巴下嘴，速速回宿舍冲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