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香 第四幕

蓝磷他们都一切安顿好之后，看着日子离朝贺还算有些时日。于是，红锦便打算带着蓝磷他们在皇都各处好好地游玩一番。当众人走在皇都的大街上看着一派繁华昌盛的景象，心里都十分的兴奋。看着大街两旁都摆满了各种摊档，店铺里的商品也琳罗满目，有许多都是蓝磷从未见过的。 出发前，金先生曾千叮万嘱，让蓝磷在皇都一定要到茶叶铺和香料铺去走走，好好地去见识见识一番。除了皇都一些有名的商铺以外，红锦还带着蓝磷他们参加了几场由名家举办的茶会和诗会，好让蓝磷开开眼。那些地方所邀请客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贵胄的。因此，蓝磷他们也是托了红家的面子才能进入。 就这样一连几天，蓝磷都在各种与雅道相关的集会里见习。虽没多大的长进，但也总算知道是怎一回事了。他对如今皇都里流行的美学有了一个概念。但比起雅道，蓝磷更喜欢去一些文人雅士的书会。经过一场场的名家论辩，让蓝磷对许多古籍经书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渐渐地，他的眼界也开阔了不少。 然而。 就在某一天的回程的路上，蓝磷他们发现前方的路段有很多人在闹哄哄的围观着。此时，大街上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导致附近的马车都过不去。这一下子，把蓝磷他们的去路给挡了。眼看前方路实在堵得很，一时半会也没了办法。于是，蓝磷只好让黄明到前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黄明一路快步地走了回来。他站在车窗外，对着蓝磷和红锦回道：“两位殿下，不知道是哪家的主子在街上发脾气，停在前面的路上一直大骂下人。”说着，他转过身去用手指了指前方。 顿时，蓝磷和红锦一听便都觉得十分的奇怪。按道理，在这个皇都里住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即便是下人犯了错，也不会当街打骂的。哪怕真的气得不行要打要骂，也会回到自己府上关起门来处置的，谁会这么大胆当街行凶呢。再说，这样一闹，很容易会引起皇都的守卫的注意。这不就等同于，被人抓了个现行么？！ 一想到这，蓝磷和红锦都不由自主地好奇了起来。此时，他俩还真有点想看看到底是谁。于是，蓝磷和红锦一起下了马车，穿过了附近围观的人群便看到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的穿着打扮颇为不俗，精致的妆容和发髻，一看便知道是皇都最流行的打扮。她那一身浅粉色的精绣纱衣显得尤为娇俏可爱，看样子感觉跟他俩的年纪甚是相仿。但现在，那名女子露出了一副打骂下人的模样，却又让人觉得尤为泼辣不饶人。 此时，在她附近的下人们都纷纷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任由那名女子随意辱骂和指责。 于是，蓝磷和红锦便站在人群中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下人不小心弄脏了主人新衣服。这衣服的质地是一种叫七彩蝉纱的布料，一尺的布料就要一两黄金，尤为珍贵。而且一旦弄脏了，就没法再穿。所以，那名女子是生气至极，要把身边所有的下人都要狠狠地教训一番。 听到后面，蓝磷和红锦便觉得是这女的在无理取闹。因为，那些下人都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吭声。而那名女子则越骂越上头，也不管四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就只想一直骂到自己解气为止。 此时，蓝磷和红锦都看了看天色，便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经过一天的游玩，大家都想着早点回去休息。眼看目的地就前面却因为被挡着去路，蓝磷他们也只能站在一旁继续听着那名女子不停地啰嗦泄愤。此刻，众人的心里都感觉很是不爽。如果现在想要绕道回府的话，自己的马车也掉不头。因为他们的后面也停了好几辆马车急着等候通行，而且附近都站满了人。即便能让马车掉头，也只能绕一个大圈才能回到红家大宅。 就在这时，那名女子突然拿出了一条鞭子。她举起手来就向着其中一名侍女抽了下去。见状，蓝磷便立即从人群中走了出去。随即，他一手就把那名女子手中的鞭子给打掉了。顿时，那名女子甚是一惊。她看着面前的蓝磷，怒道：“你是谁呀，居然敢管我的闲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一刻，所有跪在地上的下人个个都惊恐万分，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地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后他们又立即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蓝磷看着那名女子也不畏惧对方的气势。他上前对那名女子行了一礼，便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这位姑娘，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错惹得姑娘妳如此动怒。”说着，蓝磷也看了看那些依然跪在地上的下人，继续开口道：“即便是犯了错，但这些下人也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也不该如此当街用鞭子抽打责罚。”说到这，蓝磷的眼神有点严肃看着面前的那名女子，继续道：“而且，妳这样做不但伤了人，还把这大街上所有人的去路都给挡了。”说完，蓝磷便看了看附近一直围观了许久的人群。 顿时，一直站在四周的围观的人群便也不禁地开始指指点点地小声说着。此时，站在附近的红锦他们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蓝磷。他们四人根本没想到蓝磷居然会突然走了出去，阻止那名女子对下人的鞭斥。见状，红锦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地助威道：“对啊——说得对！”说着，猛地点头。 随即，附近的人群听到有人大声赞同，那议论纷说的声音便更加地明显了起来。 见状，那名女子也注意到四周的声响，便不禁地心虚了起来。但她被蓝磷这样拍掉了手中的鞭子，被他当众下了面子。现在，还被四周围观的人指责是自己的不对。这一刻，那名女子感到很没面子，心中更加地恼羞成怒。 于是，那名女子挺直了身子双手叉着腰，露出一副不饶人地嘴脸对着蓝磷骂道：“这些下人都是我的，他们的命也都是我的。我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你管得着么你。”说到这，那名女子十分硬气地瞪着蓝磷看，像似也要对蓝磷不客气的架势。 此时，蓝磷并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看着那名女子。但就在此刻，四周围观的指责声变得越来越大了。有不少路人用手指着那名女子态度恶劣，做事蛮横霸道不可理喻。一时间，那名女子就被人群给围了起来。她听着此起彼伏的指责声就更加地生气了。这一刻，那名女子的脸色涨红涨红的，看着就像熟了的番茄一般。 就在下一刻，那名女子气势汹汹地走到了蓝磷面前，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蓝磷的脸上。一瞬间，“啪”的一声就把蓝磷给打得眼冒金星的，完全未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红锦他们看到蓝磷被那名女子给打了便立即走了上来。此时，红锦十分的气愤。就在他刚想为蓝磷出头，责骂那名打人的女子。却只见那名女子头也不回便上了自己的马车，而那群一直跪在地上的下人也像潮水一般地跟着退了去。 这一刻，蓝磷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此时，他白皙的脸上印着一只红红的手掌印和火辣辣的疼痛感。见状，黄明立即走了上前，掏出手帕给蓝磷擦擦。他一边给蓝磷捂着脸，一边大声地骂道：“那女的怎这样的，说不过就动手打人……”说着，他快速地带着蓝磷向着红锦他们的方向走去。 此时，紫云也气得紧紧地握着自己佩剑。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女的，真想冲上去砍她一顿给蓝磷出气。而站在一旁红锦和黎穆也气得不得了。此刻，红锦看着蓝磷的脸，紧握着拳头。在回去的路上，他一边走着，一边怒骂那名女子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