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忆 第一幕

立春已过，雨水未至。皇都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湿冷的雾气一直弥漫在空中。随着夜幕的降临，雨水伴着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滴滴哒哒地落在了瓦面之上。不一会儿，院子的地面已经一片的湿润，冰冷的寒意开始从地面不断地往外扩散开来。顿时，让人感觉得一股无尽地寒意。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只有梅花才会不畏严寒依旧屹立在院中，开出了一片灿如云霞的花海。那淡淡的幽香在冰冷的寒风中飘荡，悠悠地沁入到院中每一个角落。借着屋内的灯光，白瑛坐在窗前看着院中一片盛开的白梅。那银丝炭炉在房中一角不停地燃烧着，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就在如此安逸宁静的时刻，从远处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正不断地向着门前的方向走来。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随即，一名侍从便开口道：“白瑛大人，赴宴的准备已经按照白珉殿下的吩咐开始准备，预计一个月后便能出发。白珉殿下说：在等待出发的这段期间，白瑛大人可以继续留在皇都。” 白瑛回道：“好。” 听到屋内的回应，那名侍从便继续开口道：“白瑛大人，白珉殿下在回明广城之前曾交代，这次白瑛大人是作为白家的使者出行的，代表着白家的体面。无论在山海城发生什么事情，一切的行动都要以白家的利益为先。” 白瑛道：“嗯。” 就这样，那名侍从在听到了白瑛回应后便行礼离开了。 不久后，四周又重新恢复到一片宁静。在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雨势渐渐地减弱，雨水顺着屋檐上的冰凌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上。这时，白瑛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地，雪开始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开始从天上飘落。霎那间，让天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在明亮的灯光下，白瑛看着眼前的雪景。白雪与梅花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与四周的黑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在这晃神的一瞬间，一缕清幽的梅花香气伴随着寒风飘进了白瑛的房中。不知不觉间，那梅花的花香让白瑛的思绪回到了8年前。 明广城，白家主殿。 在那巍峨高耸的大殿之中，四周全是白色飘溢的精美布置。瞬间，让人置身于庄严而肃穆的气氛当中。在昏黄的烛光下，白珉高高地坐在那水晶垂帘的后面，默默地看着正跪在下面的三人。 这时，白珉缓缓地开口道：“这，就是这次挑选出来的？” 闻讯，那白家长老低着头保持着拱手礼，开口道：“回殿下，是的，都是从各地挑选出来的。这次备选的孩子有400多名，前面这两位是这次选拔中最优秀的孩子。左边的是一百零四号，右边是三百二十五号。其余二等和三等的一共89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 此时，白珉侧了侧身子支颐而坐，眼睛一直凝视着外面。这一刻，他仔细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大约5、6岁的小孩。 与此同时，正跪在地上的那两名小孩双手撑着地，头抵着地面一直默默地跪着。 见状，白珉看着那两名小孩，淡淡地道：“你们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虽然，那两名小孩都听到了白珉的话。但此刻，他俩心里都十分的害怕，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感觉自己将要被人判处刑罚一般。所以，那两名小孩的神情一直都恍惚得不知所措。在不知不觉间，他俩的身体紧张得不由自主地抖索了起来，久久不敢把头给抬起头来。 见状，那白家长老便开始使劲地拍打着那两名小孩，提醒他俩要赶紧地把头给抬起来。就在那白家长老的一再催促之下，那两名小孩才战战兢兢地把头给抬了起来。 此时，白珉看了看那两名小孩的面容，都是一副瘦弱而稚嫩的面孔。远远地看去，就像两只小动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一般。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白家本家的人了。从此以后，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白家，听到了吗。” 闻讯，那两名小孩都不禁地感到惊讶。但很快，他俩不约而同地小声回道：“是。”说完，那两名小孩又立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见状，白珉便举起了手，指了指着跪在前面的两人，悠悠地道：“你，左边的。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白琮。右边的，叫白瑛。”说完，还没等那两名小孩反应过来，白珉便让身边的侍从带着他俩先下去。 随即，站在附近的侍从便立刻快步前去，迅速地领着那两名小孩离开。 等他们都离开后，白珉便对着一旁的白家长老开口道：“今后，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且看他们的造化吧。”说完，他微微地摆动了一下自己衣袖。 顿时，那白家长老恭敬地回道：“是。”说完，他便把头叩在了地上。 这时，白珉又想了想，从容地道：“说起来，这皇都的国子监应该也快到了开学的时候了吧......” 闻讯，那白家长老立刻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便立刻回道：“回殿下，是的。这日子算下来，也应该是差不多了。” 听到了回答后，白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看那白家长老，淡淡地道：“把这两个孩子都送过去吧，让他俩都好好地学学规矩，别丢了我们白家脸面。”说到，他又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道：“还有，顺便让他们暗中盯着那位前朝皇子。那位皇子可是个关键人物，不能大意。现在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好办了。”说完，他便对那白家长老随意地挥了挥手。 见状，那白家长老立刻低头行礼，回道：“是。”说完，他便后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