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漫画收获

上午第二节课过后，渡边诚被指导老师宫内协香叫到教师办公室。 “嘭！” 本周的《少年JUMP》杂志拍在桌上，宫内协香掀开印着渡边诚写真的那一页，冷冷地说。 “你今后打算当没有任何保障的漫画家吗？” “这只是一份兼职而已，老师。” 渡边诚不冷不淡地回答，高二教师办公室里除了宫内协香外，就只有角落里的英语老师长谷川松子。 岛国的老师可不是《龙樱》里那种极度负责的罕见个例，更多的人仅仅是把教师当做一种职业看待，旧昭和时期可能还有不少老古董，现在平成时代的年轻老师，只是冲着不菲的退休金来工作的。 宫内协香的祖上三代，都是教书育人的老师，父母更是庆应义塾和武藏野美术大学的教授，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观念和大多数年轻老师不一样，会更用心的教育学生。 “渡边同学，你的偏差值，努努力考上早庆还是有希望的，老师不想看到你放弃学业。” 见渡边诚不以为然的模样，宫内协香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说。 画漫画会占用大量的课余时间，想考好大学的岛国学生不光要在学校认真学习，放学后也得上补习班继续内卷，不然读书的天赋再好，也很难进入理想的大学。 “宫内老师，我不认为，画漫画有什么问题，您管的有点宽了。” 外表是十七岁高中少年的渡边诚，体内却是成熟的异国灵魂，他反驳回宫内协香的话。 虽然暂时打退了住吉会雅厍扎的上门讨债，但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在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前，原身父亲欠下的数百万円高利贷，始终是个隐患。 所以，渡边诚才如此的想赚钱，显得有些贪婪。 这些事情，家庭条件良好、从小接受优渥生活的宫内协香，自然不会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天上地下。 话不投机半句多，渡边诚转身就走，坐着的宫内协香急忙起身，伸手一抓。 她的手抓住渡边诚的右手背，宫内协香的力气并不大，渡边诚没有反应过来，向前迈步，将穿着高跟鞋的宫内协香拉扯开，摔在地板上。 “好痛！” 双腿包裹着深色肉丝的宫内协香捂着膝盖，发出痛苦的叫声。 “对不起，老师。” 渡边诚蹲下身，想伸手扶起宫内协香，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被她牢牢抓住。 “抱歉。” 宫内协香脸色一红，松开了手。 角落里的英语老师松子，偷偷地观察着。 “我的事，宫内老师您还是别管比较好。” 渡边诚低下头，扶起宫内协香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另有隐情吗？ 宫内协香只是偶尔听说过这位渡边同学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并不了解渡边诚。 那我就更要管一管了。 她对渡边诚的外貌并不会特别留意，而是更关注学生的处境。 …… 放学过后，渡边诚和栖原达也在篮球馆练习到六点，在半路分开，独自骑行回铁路边上的廉租房。 “咚咚！” 他敲开隔壁的门，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里见政宗神情恍惚的拉开门缝，见到是渡边诚，才打开门。 “上午有NHK的电视业务员来过，差点报警才赶走。” 里见政宗辞去便利店的兼职后，比以前还要憔悴许多，又不是人人都有渡边诚的金手指，每天负责十张画稿的背景图和路人肖像，若非渡边诚会替他收尾处理掉实在完不成的部分，早就过劳死在桌前，燃尽自己了。 “哦，下次别乱开门，这些苍蝇很烦人的。” 渡边诚原身的记忆里，对NHK电视台的业务员印象很深刻，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上门推销员，而是会用身体卡住门，半强迫的逼你交纳NHK台的信号费的无赖。 诚然，NHK电视台的节目制作精良，但背景深厚的它利用法律规定，凡是安装电视的用户必须收取信号费，因为NHK台的信号是默认会被收到的，就算你不看这家电视台的节目，这些业务员也有理由怀疑有人收到这家收费电视台的信号而不给予信号费，事实上也的确有不少岛国居民这样干。 另外，家大业大的NHK放不下身段让正式社员去当业务员，雇佣的都是临时工性质的社会闲散人士，极道份子也混进去不少，因为他们无法从事很多其他工作。 拿业绩提成的业务员结合极道份子的作风，能让人喜欢就见鬼了。 “今天的进度怎么样了？我可是答应《少年JUMP》那边稳定周更的。” 渡边诚检查起里见政宗的工作，比起一个月前，这家伙的画技上升了一个层次，至少当助手的水平是有了。 “嗨，在这里，刚刚才画好。” 里见政宗拿出一叠稿纸，受到渡边诚的影响，他也渐渐适应手工绘制作画。 “唔，这两张你返工下，其他的没有问题了。” 渡边诚仔细看过后，挑出两张，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连同画稿递给里见政宗。 “这是？” 里见政宗疑惑不解，挠了挠头。 “《电锯人》第一章的稿费，一共五十六张画稿，扣除税费到手四十五万円，这里面是你应得的部分。” 渡边诚解释了下，转身离开。 里见政宗拆开信封，倒出十几张福泽渝吉头像的万円大钞，数一数，正好十五万円。 漫画家助手的待遇，基本等同于学徙，一般情况下是拿不到这么多的。除非，是已经成名的漫画家去帮助其他漫画家当助手，才有可能拿到这种比例，例如《一拳超人》的两位作者，村田与ONE。 总是遭到他人恶意的里见政宗，流下晶莹的泪水，用手捂住嘴巴，让自己别打扰到隔壁的渡边老师。 努力吧！努力用更好的画技，帮助温柔的渡边老师。 本来从早上画到现在，已然累得不行的里见政宗又有了精神。 他将渡边诚挑出的不合格画稿放在桌上，拿出复印的备份原稿盖在上面，重新开始绘制。 直到，有一天，成为一名真正的漫画家为止。 月光透过窗，洒在桌前低下头的里见政宗身上，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传递着他的意志。 努力成长、变强的意志。 窗前的花盆里，前天种下的种子，探出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