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套路许大茂

父母打孩子到底对不对？ 在国人的心中，这还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因为自古就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名言。 不过再怎么说，因为教育而打孩子，和无故拿孩子撒气打着玩，这两种情况可就不能一概而论。 很显然。 易中海刚才就是故意将二者混为一谈，这才能说的刘家俩兄弟哑口无言。也让其他围观群众都频频点头称是。 但王波是谁？ 他可是一个从新时代穿越过来，拥有相对完善法律意识的现代人。 又哪会被他这种鬼话给糊弄？ 在他们那个时代，刘海中这种行为，不管再怎么狡辩掩饰，他都属于虐待儿童，是犯了法要受到法律惩处的。不仅法律会惩处他，民众还会从道德层面去谴责他，工作大概率都会丢掉。 哪会像现在围观群众一般，被人几句孝顺伦理的屁话忽悠，就觉得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家事了。 王波认为易中海宣扬的这种愚忠愚孝的思想，其实是一种应该扫进垃圾堆的历史糟粕。 当然了，哪個时代都会有哪个时代的运行法则，鉴于当下的社会环境，他也不会傻到为了某个理念，和院里的几个大爷对着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动底层人民的认知，就如同是刨他们的祖坟。 因此，他若是想用法律说话，不仅落不到好，搞不好人家还会觉得你是个目无尊长的小人。 王波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也不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汪洋大海之中。 再加上刚才他也瞅了几眼刘光天两兄弟，这两人虽然看起来脸上模样惨了点，但应该没受什么内伤，毕竟这还是寒冷的冬天，他们父子几人身上的衣服很厚实，这种程度的斗殴也伤不到根本。 只是相信有了这次成功的反抗案例后，估计刘海中以后再想无故动手打孩子，也得先好好思量一番才行。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着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去上班吧，不然要迟到了！” 见刘家俩兄弟被他说教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易中海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只见他颇有成就感的大手一挥，就吆喝大家全部散开去上班。 不得不说，易中海养望这么多年，加上他在厂里的地位，如今他在四合院里的权威也日渐式重。 因而他这话一出，尽管众人还想留下来继续看热闹，可也不得不遗憾离开了。 王波也随着人群往外走去，耳边传来各种议论。 有幸灾乐祸的，有骂刘家俩兄弟忘恩负义不为人子的，也有骂刘海中不配当爹，两兄弟着实可怜的……不一而足。 他认真辨别了一会。 那些说刘家两兄弟不孝的声音，基本都是老年人发出来的。 那些说俩小孩可怜的多半是二三十岁的中青年人。 至于幸灾乐祸的……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不过没一个人觉得刘海中可怜，都说那家伙是个混蛋。 由此可见，刘海中在院里的口碑，究竟已经坏到何种地步了。 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之间的路程不是很远，步行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这条路王波已经走了三年，这年头基建发展很慢，道路两旁基本没什么变化，他颇有些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地方的自得。 “要不，给自己弄辆自行车？” 王波心中突然这般想着，这泥泞不堪的路面，让他第一次生出有辆自行车代步的必要了。 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名字。 “小波，小波，等等我。” 王波回头一看，眉头微蹙。 “怎么是许大茂这家伙？” 虽然他心中对这人很是不喜，但两人毕竟没什么大矛盾，往常面子上也还过得去，见对方追过来，他也露出一副笑脸。 “哦，是大茂哥啊，你有什么事吗？” “嘿嘿，小波，这不是一个人走着无聊嘛，哥寻思着都顺路一起搭个话。” 许大茂一边搭着话，一边四下乱瞅，像是在寻找什么。 王波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原来这厮是怕傻柱伏击他，故意在他这玩狐假虎威呢！” 要说许大茂这人吧，除了脸型稍长一些，其他还真不赖，身高体重也算中上之姿，家庭条件，工作也很体面。 不然后来也不会被娄家选做女婿；也没法勾搭那么多女人不是？ 可惜这家伙偏偏心术不正，还没下限，可谓是个真正的小人。 故而王波对这种人的态度是。 不深交，不得罪！ 许大茂很会察言观色，尬聊了一会就知道王波没什么聊天的兴致。 他眼睛一转，眼见四下无人就压低声音道。 “小波，你说今天刘光天两兄弟，怎么就敢对二大爷还手打架了？你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挑唆？” 不得不说这家伙倒是有点脑子，差点就要找到真相了。 但他运气着实不行，竟然在背后主使者的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说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不好好敲打敲打，不然这厮到处嚷嚷，还不得坏事？ 故而王波只是冷冷一笑，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他们的家事我哪里知道，不过有句话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见许大茂懵懂不解，王波脸色一肃正色道：“刘家兄弟这可不是打架，而是无畏的对不公正对待的反抗。 伟人有句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觉得光天两兄弟，应该是在学校里学到伟人的思想，深刻理解并付出实践了。” “呃……” 许大茂没想王波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于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怎么？ 大茂哥伱是觉得伟人这话说的不对？ 还是你认为这句话就是挑唆的源头？” 王波故作震惊看着许大茂，似乎发现了了什么惊天秘密，心中却是在冷笑。 “就你这家伙还想套路老子，还是让老子教教你什么才叫高段位的套路吧？” 许大茂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就福临心至，浑身一冷打了个激灵。然后他看王波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这这这……” 只见新他额头唰唰往外冒着冷汗，嘴唇哆嗦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刚才他已经反应过来了，王波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其实是道要命题啊！ 他哪敢回答？ “咦，大茂哥，你这是怎么啦？ 你看大冬天的，怎么冒出这么多汗，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今天衣服穿的有点多啊？” 王波关切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许大茂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矮了一截。 “啊对对对……” 许大茂立马回过神来，赶紧顺着这个话茬接口道。 “今天我衣服穿得确实有点多，刚才只顾着追你跑了一路，这不，现在都热得汗流浃背了。” 说着，许大茂还故意十分应景的解开几个扣子。 “哈哈，大茂哥说话真是太幽默了，你说你追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姑娘，可不经你追哦。” 王波并没有揭破他，只是打了个哈哈，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道。 “哦……我知道了，大茂哥你追的这么急，其实是想请我吃饭吧？嗯，应该是这样！ 只可惜刚才我在家已经吃过了，真是太不凑巧了。” “哦对对对，我就是想请你吃饭来着，没想到你已经吃过了，那真是太遗憾了。” 许大茂还不等王波说完，就立刻打蛇随棍上，拍着大腿大呼可惜。 “没事的，大茂哥，既然今天吃不了，那你就折现吧，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小弟我怎么着也不能折了哥你这个面子不是？” “啊，折现？” 许大茂笑容一滞。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他表示自己活久见。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王波，似乎在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是啊，搁我们老家那边请客都这样，我想想啊，以大茂哥你的身家和诚意请小弟吃饭，再怎么着也得是东来顺的档次吧，以咱两个糙汉的干饭量，一顿起码也得五块钱才有面儿吧？” 王波掰着手指头算着。 “嗯，五块钱的一半就是二块五，这样吧，我给大茂哥一个面子，就收你三块钱凑个整数怎么样？” 许大茂整个人都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来着？ “怎么，大茂哥，你也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吧？ 咱们都是好兄弟了，要不再来交交心。 对了，刚才你说光天两兄弟是受谁挑唆来着？” 王波冒似不经意间问到。 许大茂顿时如遭雷亟，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也都止不住微微颤抖。 “大茂哥，看你激动的，莫非你是觉得三块钱的档次太低？是兄弟我太小瞧你了？ ……哦……懂了，你应该是嫌弃我将你的档次说的太低了……唔……既然你这么大气，兄弟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要不咱们按老莫的标准，一口价就十块钱，咱可就这样说好了，你千万不许再多了，再多兄弟我也受不住啊。” 王波笑嘻嘻看着一声不吭的许大茂。 而后又继续说道。 “咦……大茂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激动了？还是因为刚才解开扣子吹了冷风说不出话来了，前面不远就是保卫科，要不咱们赶紧去那里烤会火暖暖身子。” “不是不是……” 许大茂听到保卫科三个字，脑子立马就清醒过来，赶紧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也没有废话，在口袋中一阵摸索，这才哆哆嗦嗦很是肉痛，掏出一张十元的大黑牛递了过来。 “兄弟，今天真是不巧了，刚才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科长昨天吩咐我办的事还没完成，我还得先去办完才行。这十块钱你先拿着，就当兄弟我礼数不周的赔罪，你别嫌弃。” 说完，将钱往王波手上一塞，就不管不顾转头，往来路跌跌撞撞跑去。 王波乐呵呵的看了看手中的大黑牛，对着许大茂离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那行，谢谢大茂哥，大茂哥真是大气，你慢点走啊，天冷路滑，小心脚下！” 许大茂听到这声音跑的更快了，却一不留神脚下一滑，跨了一个劈叉。 “哎哟！” 王波依稀从寒风中听到，一声如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这鬼天气摔个跤不是很正常嘛，反正许大茂就是个皮糙肉厚的小强，怎么也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