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渐归平静

“晴晴！”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打断了女生的思绪，伴着慈爱的声音响起，一个成熟稳重西装革履的儒雅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来到病床前，满脸关怀又含带自责地说道；“我的好女儿，好点没，还有哪里不舒服不？” 病床上被称作晴晴的女生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姐姐，你好点没耶？” 小女孩也奶声奶气地问道，精雕玉琢般的小脸带着淡淡地忧伤。 “姐姐没事了。”女生笑下着摸了摸女孩的头，旋即她看向中年男子问询道；“爸爸，人有找到吗？” 中年男子做到病床旁，面带几分遗憾的说道；“我让人寻遍了整个公园和附近的居民小区，他们都说这个救人的少年很面。”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小区。” “哦.” 女生语气平淡的回应了一声，似乎对此早有预知般。 看着女儿眉宇间难掩的失落和迷茫，这个久经商场见过大风大浪的的成功商人一阵说不出的愧疚和心疼来。 多年商场打拼与女儿聚少离多错过了女儿的童年成长，也养成了她自理自立的独立性格。 眼见她越长越大，从升入初中愈发娴静安然的女儿就学会隐藏情绪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喜怒悲乐，而今眉目中却挂着浓重失望和惊慌，足见昨晚的生死惊险一定对她心理产生了巨大冲击和创伤。 “放心晴晴，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救起你的少年，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解开你的心结。” 说着中年男子状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感慨而自责地说道；“我也是听了公园那些人的描述，才知道当时你是多么的危险无助！” “倘若不是那个好心的少年勇敢而果决，只怕你们...” 何止是担心，简直是胆战心惊自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更差点错过女儿的一生。 是的，倘若不是那个少年，自己一定与父亲妹妹天人永隔了。 女生似乎没有听到父亲带着愧疚的碎碎念，她脑海又一次浮现出昨晚的画面，虽然当时自己已经窒息昏死不省人事，但很奇怪脑海之中却古怪而清晰的记着沉水后的一切画面！ 两人紧紧相拥，缓缓地沉向那漆黑的河底。 自己首次和异性的亲密接触居然是在河水之下的黑暗绝境中。这充满奇特的感觉让少女娇羞同留下了奇异深刻的印象。 不对，不是相拥，而是自己死缠烂打般像八爪鱼死死缠在那个少年的身躯上不肯松开。 想到这略显羞人的画面，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心尖一颤，白皙光洁的脸颊刷地升起两朵红晕，脸蛋燥热红绯红好像发烧了一样。 红着脸的女生偷偷地看了眼父亲，幸而父亲还在自责之中没有发现自己的异状，而妹妹也只是天真烂漫地冲自己好奇眨眼，她不禁暗暗舒了口气，这种感觉就像做了坏事一样的奇特。 自己当时居然这么主动，不！肯定是当时自己的求生欲望将对方当成了唯一依靠和希望。 天仙般的女孩暗暗自为自己辩解着。 对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在浮出水面后打了自己！！ 女孩忽然想起浮出水面后对方居然冲自己狠狠甩了个大大的耳光！！ 不可原谅！ 女生忽又恨恨地咬牙切齿起来，难怪自己醒来后脸颊红肿还有隐隐的手指印呢，她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哼！ 从小到大都是备受呵护的，从来没人敢动自己一根汗毛，可对方居然无缘无故的甩自己耳光。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自己见到这个家伙后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对方一番不可。 女生努力回忆，想要记起对方的模样，脑海里明明记得昨晚河底发生的一切，唯独没有记住对方的五官容貌，他的面庞上似乎氤氲着一团抹不开的白雾，任由自己如何回想都无法将其抹去，拼凑起对方的容貌，唯有对方的胸膛是如此的安全和可靠。 额... 好像自己狠狠在对方肩膀咬了很久，流血了？ 女生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恩将仇报呢？ 夜深人静，陈宣倏然睁开了眼，他想到白天在室内球馆发生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对位那个叫韦德的脏辫少年在对方快速突破自己的某一瞬间，自己视线里对方好像慢了下来。 如何形容呢，就好像摁下的慢放键，对方动作在自己眼里变慢且迟缓。 周围空气变得如水一样奇特还泛着涟漪，原本看不见的气流涌动方向，如河底细小暗流一样清晰的映入在自己心头。与昨晚小清河底感受到的奇特经历简直一样，甚至对方脸上的肌肉扭动表情变化都细微可查。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这奇怪的现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管经历怎样糟糕的事情，当一觉醒来，第二天的太阳都会如约而至。 似乎是昨日对方履行了承诺，胡夭夭他们果然没有再来奶茶店滋事。 生活回归了往日平淡，似乎是因祸得福奶茶店里的生意变得出奇的好，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来店里消费，并习惯在店里驻足拍照。 没有智能手机的陈宣似乎与这个时代有些脱节，他不知道很多人是为他而来，也不知道网络上那些关于他的猜测讨论。 眼下少年本身正处在巨大的烦恼之中，无暇他想。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父母去谈回老家读书的事情，每每看到母亲眼神里闪烁的期待，陈宣就瞬间没了开口的勇气，几日下来他变的愈发沉默和寡言。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网络是善变且喜新厌旧的，一份超新星名单的出炉迅速引燃了新的网络话题，这份极具权威的榜单的横扫一切，在网络上掀起巨大波澜和铺天盖地般的热议。 所有目光聚焦在超新星名单中评星最高的五十三人身上，毋庸置疑这五十三个声名鹊起的篮球新星将会冉冉升起，迅速成为全国高中篮球界的风云人物和各校的中流砥柱。 关于他们初中时刻的辉煌战绩和漂亮的赛事数据又一次被人们热络的提及和讨论。 而作为甬城唯一一个被评为准四星，江凡也自然再次成为甬城篮球圈的焦点和中心，赢得愈发多的崇拜和盛赞。 初中和高一新生将江凡奉为神明一样的存在，并言之凿凿地称赞江凡拥有改变甬城高中的篮球秩序的强大实力，他定然会打爆所有的高中学校，带领甬城一中重返荣耀之巅，踏进全国决赛圈！ 高二高三的学生却对此纷纷地不屑一顾，称高中联赛可不是初中联赛那种过家家的比赛，小心可别被揍的鼻青脸肿回家喊大人。就这样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在网络上互喷起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篮球就像武术，口嗨是无用的，唯有比过立见高下。 即将到来的周末商业广场的比赛势必会给出一个初步的结果！ 这场比赛是江凡高中赛事的首战，江凡的表现将会如何，会不会延续初中赛事的超能和神奇？老牌强队甬大附中会不会毫不手软火力全开，那个桀骜的张狂会不会出战“教训”江凡？！ 这场原本普通的友谊赛在这场新老争论和背后商业运作的推波助澜下渐渐的在甬城手耳相传被热络地炒到了新高度，毫无疑问周末的商业广场必定人山人海。 然而周四这天陈宣没有去奶茶店帮工，因为爸爸约好了今天去新学校递交入学申请的相关资料。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留在甬城读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