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生与新的对局（1）

与以往的夜晚没有多少偏差整个庄园都陷入寂静，唯有晨曦的房间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 晨曦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一边把玩着从女仆长那里得到的小瓶子。 这个小小的瓶子有着与它大小不等的重量，在更高的界层里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瓶子里所散发出的魔力波动。 女仆长为了应付晨曦的请求用了一些咒术把一个霉精封装在了这个瓶子里，并通过它的灵髓作为媒介制作了一个同探知镜没有多少区别的简单道具。 通过这个小瓶子晨曦可以简单调动一下魔力来施展一些简单的咒术，比如施展基本上连学徒都可以轻易施展的[灵视]，当然在施展之前他必须得背熟施展所需的咒令。 一般情况下咒令象征着一个法术的难度，例如[灵视]这样的咒术仅仅只有三节咒令、不过几个发音，而那些复杂的咒术在没有任何讨巧的情况下往往需要十节以上的咒令才能施展。 晨曦借着手中的小道具口中发出了一个音节，下一秒他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双眼，伴随着短暂的不适与恍惚后，晨曦的眼前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色彩斑斓的魔力光芒，时不时微微波动的空气，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元素颗粒... 晨曦可以清除的明白这种感觉与之前佩戴特制镜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之前通过镜片看到这一切总有一种不可及的割裂感，就好像看见了画里的东西一样。 但现在晨曦可以清楚的感知道这些本来就存在的事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因为这个咒术而升华。 不过相比于通过内在之眼来观察世界的灵体而言，晨曦的目前视角无疑是简陋的。就好比现在他就没有看见躲在第五界层里的巨灵，只能通过对方的存在而产生的魔力波动来大抵猜测对方的位置。 晨曦对此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按照巨灵和他所讲的那些身为魔法师应该知道的常识，世界可以分为七道可以触及且互相重叠的界层，每一个界层都会展现出某些真实的东西。 第一界层包含了不论何种存在都可以看见的一般物质，再高一点的界层里就是广泛存在的四大元素以及维持它们的魔力，在这之上更高的界层里甚至看见生物的灵魂。 巨灵口中人类无疑层次较低的存在，毕竟人类中除了一些特定的存在大部分都只能看见第一界层，这一点甚至连猫都比不上更不要提拥有匹敌灵体的视野，因此大部分普通人对所有的魔法活动都浑然不知。 或许普通人会看见漂浮于半空中的信纸，但那也许只是某个不愿意在第一界层展现身形的灵体在为它的主人送信。 “你在那里对吧。”晨曦看着身前不远处不断产生波动的地方道。 自知被识破了伪装的巨灵以穿着长袍褐色皮肤男孩的摸样出现在第一界层，它一出现就满是不悦道：“或许之前忘记和你说了大部分人在第一次施展[灵视]时都会产生极度的不适，像你这样没有丝毫不适的几乎不存在。” “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在其他人面前多多注意的。”晨曦看着噘着嘴的男孩微笑道。 “说吧，找我又有什么事？”巨灵看着晨曦越发自然的微笑道“我可不相信你没有事会叫我从来。” 晨曦合上了面前的书的时候故意把封面展示给了巨灵，对方轻而易举就看见了那本书的标题《第谷手稿》。 在见到了“熟人”的名字后巨灵大抵知道了晨曦找它有什么事了。 “关于这本从维尔小姐那里要来的魔法书上面有一些事情不大清楚，原本想要去问维尔小姐的但是现在太晚了。”晨曦看着巨灵一脸黑线的脸庞缓缓说道。 巨灵有些颇为不情愿道：“你还是去问她吧，难道你看的那些魔法书里面没有记载过千万不能相信来自灵体的话语吗？你知道多少魔法师因为听了灵体的谗言而丧命吗？” 说完它还颇为嘴硬的补了一句：“要是你因为我的话死了，变成鬼魂以后千万不要怪道我身上。” 晨曦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道不可察觉的深蓝色光晕从其眼底复现：“书上面写过啊，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拿一些无关紧要的谎言来应付我的吧。” 看着面前明明连魔法师都不是的晨曦，巨灵不由得感觉背后发毛，越是这样它就越能明白对方依附的可不是什么装神弄的鬼小角色。 “说吧，我从老早之前就被人夸赞为善解人意、诲人不倦的好巨灵了。”明明刚刚还威胁了晨曦的巨灵在思考了片刻后厚着脸皮道。 在得到回复后晨曦没有过多纠结巨灵的态度，直接开口道：“这本书上记载了一大堆用于召唤的咒术以及知识，我看到其中召唤灵体所想要的最重要一环就是要获知灵体的本名。” “这个所谓的本名是什么意思？”见听到他话的灵体有所动，晨曦急忙问道。 巨灵想了想回复道：“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本名就是从出生起便被赋予的名字。” “从出生起便被赋予的名字？”晨曦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从出生起便被赋予的名字，这个名字所蕴含的力量是你们这些人类所察觉不到的，这个名字会与灵魂纠缠在一起直接导向个体。”考虑到晨曦才刚刚开始接触魔法巨灵尽量用普通人也听得懂的术语回答。 “那要是名字一样怎么说？”晨曦在听明白巨灵的回答后接着问道“就好比我要召唤一个灵体，难道把所有同名的灵体都召唤从来吗？” “不会，于你们人类而言每个名字都会与灵魂相绑定，而于我们灵体而言名字会与力量以及存在的真假相绑定。” 似乎是害怕晨曦没有听明白巨灵继续补充道：“简而言之如果你要召唤一个灵体单单靠一个凭空想象的名字是不行的，你必须在其他人口中或者某本书中听到过看到过关于这个灵体的描述才行。” 晨曦听完了巨灵的话显然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在这之后他再次开口道：“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巨灵在听到了晨曦的话后一愣，突然觉得刚刚自己不应该和晨曦讲的那般明白，现在可谓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似乎是发现了巨灵的顾虑，晨曦的脸上挂上了那副越来越自然的微笑：“放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一个防止某个灵体背叛的后手罢了。” “老实说我们之间完全可以不要这样的。”应着晨曦的微笑，褐色皮肤的男孩也笑道“我们不是亲密无间的主仆吗？” 虽然凭借晨曦面前的水平想要单独召唤巨灵这般的灵体至少也要两三年的磨炼，但没有任何一个灵体会喜欢把自己的本名告诉别人，这样做就好比是把可以驱使自己的缰绳交到了别人手中一样。 在一番语言上的拉扯后，晨曦还是如愿从巨灵口中得知了它的本名。 看着面色越发黑的巨灵，晨曦发自内心地露出了胜利者的笑：“但他林吗？一个熟悉的名字啊。” 晨曦再一次打开丢在一边的魔法书道：“之前有在这上面见过这个名字...嗯，找到了，蕴含风元素和火元素的十五阶巨灵，力量强大而且听话老实。” 听到了晨曦这番宛如羞辱的话巨灵再也忍不了了，更加可悲的是忍无可忍的它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某个早已躺在墓地里的家伙身上：“第谷那个不讲信用的老东西说好了不把我写进他魔法手稿里的！” 在一段恶毒到不能写出来的“问候”之后，巨灵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晨曦：“现在没有我的事了吧？” 但他林已经一刻也不想在呆在晨曦的视野里了，现在的它就算只是看见晨曦盯着它时习惯的微笑都觉得恶意满满。 晨曦在不久前就主动退去了[灵视]，尽管他在开启的时候显得十分轻松，可之后压在脑中的昏沉感让他越发难以集中精神：“当然，还有谢谢你这次的解惑。” 得到了晨曦的答复后，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字一般，巨灵突然消失在了晨曦眼前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但他的预感告诉他对方并没有走远。 见状晨曦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手中的魔法书中，除了晨曦刚刚提出的问题外实际上还有几个地方他并没有太明白。 不过那些相比于刚刚那个问题都不算太重要，所以晨曦也就没有问巨灵。 实际上他可以预感到对方虽然在本名这种涉及魔法根本的问题不会骗他，但换成那些比较无关紧要的东西它大概率还是要起二心的。 所以与其从那边得到不确定的答案还不如由他自己来研读。 晨曦可没有因为那些知识略显无关紧要就不去重视，毕竟这本《第谷手稿》在开篇的第一句话就写明了：魔法是一个严谨到不可以出任何问题的学问，任何细微的错误都有可能酿成大祸。 夜深人静之时、这处偏僻的庄园了，只有晨曦房间里的灯光久久未熄，渴求着力量的少年一心扑在为他打开了大门的魔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