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蔚蓝之心（1）

自从那天从帝都回来以后，晨曦就一直思索着首席宫廷魔法师在最后和他说的那一番话。 另一边尽管女仆长不知道为什么在见过首席宫廷魔法师维凯后晨曦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也猜到了在最后维凯通过了一些手段避开了自己把什么告诉了晨曦。 现在女仆长知道了晨曦有一个为自己所不知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对对方而言非常的重要。 “少爷打扰了。”女仆长轻轻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此时此刻晨曦正坐在书房的角落细细阅览着手中的魔法书。 相比于之前在南边庄园的书房，这处城市近郊的宅邸谈不上开阔，但对于大部分家里只有一两个小房间的普通市民而言，这处书房无疑是豪华的。 顺着声音晨曦抬头看到了女仆长手上的餐盘，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 他伸了个懒腰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没有注意到时间，让维尔小姐你亲自跑一趟，下次的话直接让仆人送过来就可以了。” 看着面前已经恢复平静的晨曦女仆长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晨曦在最后疯狂的样子，当时的他几乎发疯般的冲到了首席魔法师面前。 如果不是女仆长眼疾手快将他拦下，毫无疑问他的下一步就是抓着首席宫廷魔法师的衣领质问。 那般摸样女仆长很少从一直非常理智与克制自己的晨曦身上看见，原本还准备给对方一些空间的女仆长越发地觉得对此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没事少爷，能够照顾您是我的荣幸。”女仆长把手中的餐盘放在了晨曦身侧的小桌上，随后她悄无声息的来到晨曦身后。 她伸出修剪地十分漂亮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温柔的按压晨曦因为睡眠不足而微微胀痛的太阳穴。 晨曦十分配合的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随后坐直了身子享受着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待遇，一时间把午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头痛有好些了吗？记得这些还是被我的那两眼昏花的老师催着才学会的，也就是前任首席宫廷魔法师...”女仆长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淡淡笑道。 晨曦笑道：“那我可以享受到这些岂不是算三生有幸。”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笑话，随着两人的闲聊晨曦脸上的疲劳逐渐褪去，露出了放松的发自内心的浅笑。 眼见晨曦逐渐对自己放下了防备，女仆长连忙借着这个机会问道：“少爷可以告诉我那天首席在最后和你说了什么吗？” 这句话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头一般，瞬间让晨曦闭了嘴，一下子让打破还和睦的气氛。 晨曦回头看向身后一脸严肃的女仆长，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了担忧以及自责。 气氛又沉默了一忽儿后，晨曦有些无奈的问道：“维尔小姐你一定想要知道吗？” 老实说晨曦可以走到目前的地步全然依赖女仆长的扶持，且相比于其他带着条件前往因克兰接他的其他家臣，女仆长无疑算是毫无索取。 而且根据晨曦最近悄悄从但他林那里得来的情报，在公爵去世之前女仆长从来都没有倾向过任何一方，一直老老实实的遵守着宫廷魔法师不参与政治的戒律。 但是自从公爵去世后，似乎是为了遵守与某位的约定，女仆长第一时间动身的同时拿出了有黑森公爵亲笔签名的秘密遗嘱，带着一棒子还算忠诚的家臣把晨曦带了回来。 “抱歉少爷，虽然有些越界，但是看到您上次那般样子我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你不管。”女仆长嫌少的用不容拒绝强硬语气说道。 “我害怕如果再这样放任您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您上次的表现也让我决定不能再对这些秘密充耳不闻，我不能辜负您的母亲对我的信任。”女仆长第一次向晨曦阐述了是谁把他托付了自己。 “我母亲？”对于女仆长的话晨曦感到有些疑惑“这些和母亲大人有什么关系吗？” 在晨曦的记忆里母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以至于他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那个邻居口中的温柔且和蔼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带着自己离开帝国，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很少提起父亲，为数不多与母亲的记忆里每当他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母亲总是会刻意回避。 而且在晨曦的印象里母亲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海峡另一边的事情，从来没有回过自己丈夫以及其家族里的来信，她总是关心眼下的生活很少去顾及未来。 对于晨曦而言母亲无疑是不可能忽视的存在，在女仆长搬出了晨曦的母亲后，晨曦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是母亲委托您来辅佐我的吗？”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母亲并没有和晨曦所想的那样对未来毫无准备，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续的道路，只是不知道为何从来没有和他交代过。 女仆长思考了一番后决定与晨曦坦然相待，准备把一些原本隐瞒着的话说出来，想要以此来胁迫晨曦自己交代出心底所隐瞒的事情。 女仆长悦耳的声音在晨曦的耳边响起：“我和哥哥可以拜前任首席宫廷魔法师为师就是托了安吉莉卡夫人的福，在她离开帝国前曾私底下找过我和哥哥，委托我们在她去世后可以照顾您。” 只见女仆长摆出了一副坦荡的样子没有任何隐瞒道“然后正如您现在所见，我接过了报恩的责任。” 女仆长的坦荡让晨曦有些忍不住想要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全部交代出去，可随着那空远的心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说出去的冲动。 面度严肃的女仆长晨曦略带歉意的说道：“等到一切都落幕之后我自然会告诉维尔小姐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爷，我这里随时为您敞开心房。”女仆长看了一眼晨曦，见对方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只能作罢。 在确定了晨曦不会交代后，略有些失望的女仆长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在晨曦用完餐后就飞快的离开了。 看着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晨曦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他的耳边只有那蓬勃、充满了生机的心跳，以及无时无刻不回荡在他身边的神明之声。 那天首席宫廷魔法师暗中对他的传音一下子触及了他秘密最核心的部分，涉及了那位在生死之际拯救了他两回的神明。 从对方的口中晨曦不难得知，对方肯定对那位神明以及如何运用那位神明的力量有着一定的了解。 晨曦除了受到了那位的眷顾外对，因为自身匮乏的魔法知识对神明没有任何了解，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自己所得到的力量。 他唯一知道也是拥有的就只有胸膛里那颗无时无刻不跃动着的蔚蓝之心，通过那颗心脏带来的身体素质提升，他很轻松的在这段时间里掌握了基本的枪法和剑术。 除此之外他可以感受到心脏中所蕴含着的充沛魔力，可他并不知道任何的关于如何使用魔力的技巧。 关于这方面他也常试问过但他林，只不过对方到头来只给了他一些模棱两可的建议与指示。 灵体因为由蕴含魔力的灵髓构成的缘故，生来就会使用各式各样的魔法。让它教晨曦释放体内的魔力就如同让鱼教人如何游泳一般。 在多次尝试无果之后晨曦就放弃了通过巨灵来学习如何运用魔力，转而大量的阅读古代魔法师的手稿，以求在其中可以得到一些灵感。 而就在一切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首席宫廷魔法师维凯却突然在他面前提起了这方面的事，让渴望获得力量晨曦怎么都不能冷静下来。 当时的晨曦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如同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他人轻易发现从而闹了个笑话一般，他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上去质问首席的冲动。最后闹才出了那么一场闹剧。 不过幸好通过刚刚女仆长的试探他已经可以确定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可以发现他那颗与众不同的心脏，唯一的问题还是出在首席宫廷魔法师维凯身上。 晨曦疑惑于对方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自己身上的问题，以及对方为什么知道这颗心脏是来自那位神明的馈赠。 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丝毫不怀疑首席宫廷魔法师知道如何运用他心脏里所蕴含着的魔力。 从明明对方和女仆长拜于同一人麾下，却知道女仆长所不知道的神明恩赐这方面的事情，晨曦可以肯定对方显然也是见过与那位存在有关的其他事物。 以此为基础再加上维凯本身就涉及魔法这个隐秘且复杂的学问，他自然可能在这方面研究出个所以然。 “得想个办法再见一次那位首席魔法师。”陈曦把手中一无所获的魔法书塞回了一边的书架，蔚蓝色的光晕与他的眼底闪烁“下一次一定要让把知道的、关于神明的事情全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