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登台（2）

“请容许我为您介绍我的女儿。”白帆公爵的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了少女身上。 莱奈透过帽檐无奈的看着这些期待看见面容的家伙，在出发前白帆伯爵可根本没有告诉她这次要见的是哪位大贵族。 要是知道要见的是前不久她才刚刚暗杀过的黑森公爵继承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白帆伯爵这次的请求。 莱奈磨磨蹭蹭的摘下帽子的同时期望着晨曦不要认出自己，因为当初抓住她的护卫队长并不在这里的缘故，只要晨曦认不出自己便可安稳的度过这次危机。 “拜见黑森公爵大人。”莱奈按照之前在白帆伯爵府上练习过的礼节微微欠身道。 晨曦几乎是立刻就回礼道：“不用多礼，白帆伯爵小姐。”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莱奈的身上，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底弥漫开来。 见到了对方的表情莱奈第一时间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认出来了，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到了白帆伯爵身边。 包括白帆伯爵和女仆长在内的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两人的问题，见晨曦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莱奈，白帆伯爵一度还以为自己的美人计很成功。 随着大家对白帆伯爵身边莱奈的赞美声一行人向着餐厅而去，一路上晨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低头思考着什么，其中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到莱奈身上... “白帆伯爵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女仆长看着窗外缓缓远离的马车道“少爷为什么没有把拒绝联姻的事情挑明？” 就在刚刚用完餐后由晨曦起头、女仆长大抵确定了和白帆伯爵的联盟，只不过中间涉及利益纠纷以及种种条件并没有急着确定好。 按照晨曦的意思这些都等到这次的事情过后再说，再加上两者目前并没有明确的利益冲突以后大概还要长期合作，所以双方谁也不怕谁翻脸。 晨曦没有回答女仆长的话只是问到：“有了白帆伯爵的资助，最近府上的花销赤字应该可以缓解一番了吧。” 女仆长见晨曦似乎不愿意提起刚刚的那个话题自然也没有强求：“靠着对方这次拿出来的钱短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后面我们还可以靠白帆伯爵把南边庄园里的葡萄酒销售到更东边的国家。” “白帆伯爵的船队没有受到垓勒瘟的影响吗？”听到了女仆长的计划晨曦有些不解的问道“按理来讲既然南边庄园那里都已经爆发垓勒瘟了，白帆伯爵的船队应该没有办法幸免...” 晨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晨曦说了声“进来”后，小女仆端着一盘的茶具和热水走了进来。 女仆长从柊手上接过茶具，吩咐其在一边学着后一边斟茶一边回答道：“垓勒瘟爆发前白帆伯爵的船队正好启程前往了东面的那几个古国做香料贸易。” 听到了女仆长的回复晨曦这才想起来之前有在女仆长暗子送来的情报里看到过，不过前些天一直在琢磨魔法的他并没有刻意去记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信息。 晨曦取过女仆长放在他身前的花茶喝了一口以缓解尴尬：“这样的话我们大概有多少时间不用担心女侯爵那边施加的财政压力？” “至少半年内都不用太在意资金了。”女仆长在心中大抵计算了一番回复道。 听到了女仆长的话晨曦点了点头，尽管他对府邸上剩余资金从来没有多少概念，但是在听到了半年内都不用再担心资金了他也算松了口气。 就在晨曦以为没有其他事情的时候女仆长突然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少爷亲自动身。” “什么事情？”女仆长的话一下子引起了晨曦的注意，一般女仆长会处理好大部分事情，像这样需要他出面的事情无疑都是十分重要的。 “洛斯这几天已经把散落在各个庄园、营地里的公爵府私兵与老公爵亲卫集结好了。”女仆长说道“如果少爷有时间的话最好去检阅一番，恕我直言这些都是少爷继承黑森公爵之位的基础。” 听到了女仆长的话晨曦这才知道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洛斯的缘由，不过也是幸好洛斯不在不然刚刚与白帆伯爵的会面搞不好会变成一场闹剧。 “行，明天我就动身。”晨曦想了想回复道“麻烦维尔小姐帮我转告洛斯先生辛苦他了。” 得到了晨曦的答复后女仆长微微欠身道：“遵循您的意志。” 在布拉格的市中心，一条略有些浑浊的护城河同沿河而修的城墙隔开皇宫与外围的贵族宅邸群，并不算高的城墙一直延续到了皇宫西边的沿河高地，只有在那里才可以窥见城堡的一角。 高地正对面的护城河对岸被特意修成了一个开阔的广场，以让到来者更好的观看高地上的风光 至于高地对向广场的斜坡则下立着数量不少的华丽灯柱，与帝国街道上常见的煤气灯以及煤油灯不一样，这些灯柱的光芒来自被囚禁于其中的妖精。 以往每当帝国举行大型庆典的时候，这处山坡上的每一处灯柱都会挂上象征着帝国荣耀的双头鹰彩旗，整个帝都都会举行盛大的游行。 到庆典当天的傍晚贵族区还会会少见的对帝都外围的平民开放，负责管理的宫廷魔法师们会点燃这处山坡上数以千计的妖精灯，以彰显帝国强劲的国力。 伴随着灯柱中形态各异的妖精不断燃烧灵髓发出各种色彩的耀光和魔力共鸣，平民会在赞颂伟大皇帝的诗歌中观赏到他们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奇迹。 当然那样庆典都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近十年来这处山坡的妖精灯没有再为谁而点燃过。 可就在现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一个提着皮箱，穿着束身衣的靓影出现在了这处空寂了许久的山坡上。 借助着灵体的帮助琉璃轻而易举绕过了宫廷中巡逻的卫兵来到了这里，这期间的整个过程轻松到让琉璃怀疑首席宫廷魔法师是不是已经糊涂了。 以往宫廷过道了随处可见的灵体以及其他致命的魔法造物全部都不知道去到了何处，外围用来抵御暗杀者的法阵也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维护而失效了大半。 这一切都让琉璃不由得思考自己的逃脱是不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局，而首席宫廷魔法师本人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吗？”借着月光琉璃大抵打量了右手的手表。 此时此刻琉璃对面的贵族区内一片漆黑，街道上见不到任何的行人，只有煤气灯静静的散发着光与热，在这个并没有太多夜间娱乐的夜晚，即便是贵族区在深夜也是一片漆黑。 琉璃靠着护城河外围的护栏看向对岸，很快她便在空无一物的街道上看见了自己的目标，在不远处另一边靠近护城河的地方孤零零的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那辆马车并没有车夫只是单纯的停在原地，从外观来看也不不像是会出现在这个区域的马车，加之对方毫不遮掩的摸样，琉璃可以猜到对方也应该是半夜才摸到这里来的。 在确定了目标后，琉璃打开了随身的挎包从中取出了一张不太起眼的卷轴。 在她念诵了几个音节后，这张除了略有些老旧以外没有任何特点的羊皮纸自燃了起来，橙色的光芒在羊皮纸的燃烧下包裹住了琉璃全身。 [空气跳板] 见到一切都已经妥当，尽管琉璃的内心还是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有再多顾虑什么直接施展咒术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伴随着少女如同舞蹈般的几次跳跃，她已然来到了护城河的正上空。 不算湍急的河水在她的脚下发出轻轻的“噗噗”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袭上琉璃的心头，在更高的界层里某些密集丝线被触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的身上迸发出了先前所染上的橙光，丝线在瞬间便放开了已经缠绕上的目标，同时主动为其让开了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少女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在落入护城河前的最后一刻再一次施展出了[空气跳板]。 随后她借助着连续的跳跃轻而易举的登上了护城河另一岸，不过她没有急着前去马车所在的地方。 琉璃轻盈的站在河岸边的栏杆上回身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堡，在她的眼中淡蓝色光晕的渲染下，本应该看起了庄严高耸的城堡流露出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死气。 “再见了，维凯首席。”少女轻轻说道。 在做完了道别之后，少女没有一丝犹豫立刻登上另一边的马车，旋即没有车夫的马车飞快的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护城河另一边城墙上，与平时打扮无异的首席宫廷魔法师隔着城堡对向了某个方向：“再见了，公主殿下。” 他的身侧是他以重新布置宫廷防御而专门集结起来的众多灵体以及宫廷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