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银皮、铜皮、铁皮三人营救出来的这位老六同志，经过复苏城的医疗机构诊断，各项生理指标都还可以，但是估算出来的生理年龄在42岁左右，这使得三位营救人员被他们的领导狠狠地批评了。 金属营救队隶属于复苏人类计划局的，而这个计划局是复苏城的重要机构。 复苏人类计划局要的是解救年轻的、处于生理年龄黄金段的“基因矿”。 …… 【 《胶囊人降临、基因矿往事》 胶囊人是个神秘组织，它们需要人类提供基因。 成为基因矿的人，一生都被胶囊人掌控着，提供自身的基因数据。 胶囊人如果能顺利地应用好人类基因，那它们就可以获得人类的身体，塑造自己的物质形态。 胶囊人如果不能在物质形态上取得突破，那它们只能将就着用胶囊形体。 不过胶囊人早就不满于胶囊外形了，它们要让自己看着更像人类，摆脱胶囊的束缚。 …… 胶囊人掌握着海量的人类基因，它们孵化一批批改良的基因种子，让其成长为人类，让这些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在一颗大胶囊里。 也有一些人类被养育在“外面”，胶囊人需要在自己操控的环境下观察人类。 这些“观察人类”不但提供基因数据，还向胶囊人展示人类在环境中的活动。这些数据都是胶囊人重视的。 …… 观察的环境之一就设定在地球。“地球人类”进化出智能文明，让胶囊人看到了希望，胶囊人对比多项试验的进程，觉得“地球路线”具有独到的优势，它们更倾向于地球。 胶囊人准备来地球收割了，但它们内部出现不同意见。 有些势力觉得地球人类的发展堪称奇迹，应当保护，不该插手。有些则认为可以“隐匿”地干预地球人类，它们认为有些人类的弯路实属浪费人类自身的灵气。 多方争论不休，胶囊人对于地球智能生物的态度难以定夺。 无论有多少争论，明晃晃地干涉地球人类的主张都是极少数派。直接干涉地球智能生物的主张在胶囊人内部被视为极端思想。 但是一场灾难使得这股神秘力量决定以胶囊人的形态降临地球。确切地说，此时它们才能被称为胶囊人，之前它们是什么形态，以何种形式存在还不明确，但是现在的研究进展有突破，幸存的人类对于“前胶囊”阶段的“胶囊人”有了一定的新认知。 …… “它们的到来那么得突兀，感觉急着来收割什么。”灾难早期的人类文艺作品里是这么形容胶囊人的。 那时地球人类也只不过把胶囊人的降临视为众多灾难事件中的一次“神秘事件”。 在安稳时期，胶囊人降临会是举世震惊的新闻，但是在灾难频频发生的大灾难时期，面对这次神秘降临，人类显得疲于应对。 对于这个“神秘事件”的看法，在地球人类中产生分歧，有人认为是另一种灾难，有人认为是大灾难中的救赎良机。 “神明没有抛弃祂的造物，派胶囊人来拯救我们了”——某早期灾难文学作品，收录于《败叶集》。 …… 】 …… 老六顶着个中年头脑去到复苏城的一所学校学习，他是被“自然人解救组织”安排去的，接受“义务教育”。 老六的头脑是肉眼可见的进入了“中年”，他光秃的前额就是视觉佐证。不过复苏城“自然人生理维护中心”的工作人员向他承诺过，等他有钱了之后，可以来作植发手术。 所以老六不用担心技术问题，他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账户数目大小。 老六醒来后没多久，复苏城政府组织就派发给了他一些列证件，里面就有一张银行卡和他的身份序列号。 铜皮：“你的证件我们都帮你搞定了，你现在……哈……还在监护期，我是你的监护人……” 老六：“监护人？” 铜皮：“呵呵，哈哈……”铜皮尴尬地笑笑，想尽快“优化”一下当下的气氛。 老六从铜皮尴尬的脸色上悟出了一点端倪——为什么解救他的三人那么在乎他的年龄。 铜皮：“现在要对你解释的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但是没关系，你去学校的话……反正那里就是教育人的地方，你去学校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老师。” 铜皮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表情，接着说：“你要是通过了复苏城的“踏入社会教育”结业考试，就可以在复苏城里成为“复苏社会公民”。有了这个身份就不需要别人的监护了。” 铜皮想了想又说：“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复苏城“公民教育机构”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你会有很多同学的，而且……有些人和你的年纪是差不多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六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都摸不清状况，有一个允许他随便提问的地方让他待着，他觉得很好，他觉察不出为什么铜皮总是在担心他“不好意思”的问题。 铜皮：“好吧，现在就这样吧，我带你去“公民教育机构”，就在附近。” 铜皮送老六到了“公民教育机构”后，将老六交给他的“班主任”后就离开了。 班主任看到老六后，嘴里低声嘀咕：“怎么现在多出这么多上了年纪的新人！？” 老六被班主任带进班，班主任：“来认识一下这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老六看班里坐着的大部分是看上去十几岁或者二十岁出头的青少年，这样的人有二十几个，但是在靠后的位置上有十个和他一样的中年模样的人，其中几个和他一样有着秃发问题，年龄段写在额头上的。甚至还有两个白发稀疏的学员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班主任：“我们知道，新来的同学都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也不用作为介绍了，反正也介绍不出什么内容，但是在我们自然人的大家庭里，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底下的人感觉被班主任的话鼓舞了，纷纷鼓起掌来。 老六发现那些鼓掌起劲的都是些小年轻，他很自觉地选择了自己在班级里的位置，坐在中后排，和那些差不多的额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