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黄桃老头说出了罐头镇的来历。 黄桃老头：“这个罐头镇最初是有神眷城进善区的神眷人来此创建。进善区的神眷人不满世风日下的神眷城，在进善区逐渐产生出新的教义，认为只有人类依靠自己的劳作才能获取神明的救赎。” 出差队三人吃了一惊，他们在聚魔城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是三人无一听说过进善区的故事，不知道有这么一批离开的人。 光是“神眷城”这个“布满灰尘”的词汇，就足以引起他们的兴趣。 银皮：“这么说那些人是主动放弃神眷城公民的身份？” 铁皮：“那不是意味着自找苦吃吗？你们难不成就是那批人的后代？是不是责备那些任性的先人作出草率的决定，以至于你们世世代代不得不辛苦劳作。” 老头叹一口气说：“是有一部分人不理解“创业先人”们的决定，但是责怪先人的，一直是极少数……” 银皮：“你们现在的人都是那些进善区人的后代？” 老头：“有些人是的，不过我们这里一直接受从不同地区因为各种缘由逃出的移民。我们不问他们的过往，因为知道那些过往都是阐释不清的苦难……久而久之，这里的人群都是汇集各地的人流……” 牛皮癣：“那个神眷城，就是现在的聚魔城。” 老头：“是的，这个我们知道。那里的守护光一直是自由光，城的名字变了，守护光没变。” 银皮从老头谈及自由光的语气里察觉出老头对自由光存在着一些看法，试探性地问老头：“由于自由光的妥善管理，现在在聚魔城还有一定数量的神眷人在两块保留地里生活。当初进善区的神眷人怎么就一激动选择出走了呢？” 老头：“根据我们的文献记载，那些人是被迫出走的，不是自愿的。” 银皮：“这个怎么说？” 老头：“由于进善区的神眷人团体提出“只有劳动才能获得神明的救赎”的新教义，被其他区的神眷人排挤。自由光把大把福利赏赐给慵懒的神眷人，自由光被神眷人视为神明或神明的使者。如果进善区新教义得到认可，那无端赏赐的自由光还能算神明吗？” 牛皮癣：“神眷人无所事事就能获得自由光的福利，他们怎么会自愿从事繁重的劳动？而进善区的新教义等于是给大量的神眷人安排成劳力了……” 老头：“是啊！谁会没事主动放弃安逸的生活？进善区的神眷人遭到其他神眷人的一致排挤，无奈离开了故土，踏上了远征……” 牛皮癣：“倒也好，求仁得仁，世世代代都是光荣的劳动人民，能获得神明的救赎……在灵魂层面上是个好投资，说起投资……” 银皮打断牛皮癣的打岔话语，问老头：“那些进善区的先民们为什么会提出新的教义，为什么要自发提出劳动换救赎？” 老头：“因为魔人！那个时代神眷城里魔人像是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到处撒播，渗透到神眷城的各个角落。那些魔人都有具体的工作，毕竟那些人是黑社会性质，黑社会不养闲人。但是魔人的社会活动大大改变了神眷城，使得那里世风日下，失去神眷教的神圣性。” 银皮：“进善区的人为什么说魔人的活动影响了神眷城的神圣性。” 铁皮：“对啊，为什么就进善区的人那么敏感？现在的两块保留地，保善区和留善区，不还有神眷人在好好生活？而且那两个去的人，他们的宗教生活一点也不敷衍。” 牛皮癣：“进善区的人妄议什么神圣性，怪不得遭到排挤！” 老头：“哪有那么简单！魔人在神眷城崛起之后，神眷人的出生率就直线下降，每个神眷人夫妇三四胎生育才能得到一个“完美人形”，大量的新生儿都是畸形的孩子……” 牛皮癣：“畸形这个词在现在的聚魔城里可不兴说，这个词政治不正确！” 老头：“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又不在聚魔城。而且在“新教义”提出前，出现了个怪现象，在更早的过去，只要是没有畸形的婴儿，必然能健康地成长。到了魔人开始泛滥之后，竟然有些健康婴儿本来都好好地成长到青春期了，正准备成年之时突然发生变异……岂不怪哉！这被进善区先进教士认为是神明收回救赎的重要标志性事件！” 一旁听着的三位里，牛皮癣脸色铁青。 老头：“你们想想，根据这些现象，提出神明收回救赎是不是很合理！那时的神眷人需要新的救赎！” 银皮：“那为什么进善区的人会觉得依靠自身的劳动能获得神明新的救赎？” 老头：“因为魔人！” 银皮：“魔人？” 老头：“对，野外神眷城里，对比神眷人，魔人整天忙忙碌碌，而魔人的群体迅速发展……这难道不明显！“个体忙碌的生活带来族群的壮大”，这个新教义是来自可观的观察总结。” 银皮：“感觉挺有道理的，但是因为这个就选择离开自由光的庇护……会不会后悔？”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留在那里，生育率持续下降，族群迟早……” 牛皮癣插话：“现在的聚魔城还有两块保留地，那里还有神眷人……” 老头：“是呀，那又能怎么样呢？新生儿畸形率有下降吗？青少年突发变异的情况有改善吗？依靠疯狂的生育来抵消激增变异率，这难道是神眷人希望的救赎？” 牛皮癣被怼的无语。 老头：“你们再看看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没有变异的，现在别处那里还有那么密集的“完美人形”分布？只有在“夹缝文明”的土地上才找得到这种地方。” 银皮：“夹缝文明？” 老头：“对，夹缝文明，像我们这样的城镇还有很多，我们自称“夹缝文明”。夹在智能光文明城和你们野蛮人之间。” 出差队三人这时晃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被当作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