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礼物

比记忆中更加貌美的女子，穿着红绸纱衣，闭着眼，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冰淑叶不自觉呆了一下，这支舞自己很熟很熟，好像，自己也会跳。 …… “记着那所谓美好，似烟消云散，似绿水长流。” “想着那所谓快乐，似落英缤纷，似欢声笑语。” “说着那所谓故事，似胡编乱造，似趣事连篇。” “听着那所谓歌声，似身临其境，似心旷神怡。” 一曲悠歌，缓缓而至。 “亲爱的叶公子，您的歌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一位舞女立足于一身灰蓝的冰淑叶身旁，眉眼间满是兴奋。 “还好吧，你叫我过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听我唱歌吧？”冰淑叶脸上的微笑很淡，语气也有些淡然。 舞女一愣，赶紧陪笑道：“当然不是。是这样的，小女有位姐妹，英年早逝，留下了一位女儿，也是一个小舞女。小女托姐妹的话，望您帮忙照顾，能收为徒就更好了。” “哦？小舞女？带我去看看？”冰淑叶勾了勾唇，冷淡的语气稍稍有了些变化。 那舞女赶紧回道：“就在那里，让小女带公子过去吧，平时也没人会去那，自然也没有多少人认识这位小舞女。” “我自己过去吧，你在这等着。”冰淑叶淡淡转身，朝着舞女手指的方向去了。 在花园的另一边，一位红衣女孩坐在长椅上。双脚来回晃动着，口中哼着小歌，双手还在小幅度的挥动，像是在回忆着一曲舞曲。 女孩口中的歌，竟然正是冰淑叶刚才唱的，尽管还有些生涩。冰淑叶并没有打扰女孩，直到女孩唱完一曲，这才开口。 “小姑娘，唱的还不错，小小年纪已经能唱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红衣女孩像是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瞧见了一个陌生人，瞳孔更是缩了缩，有些惊慌。女子淡淡笑笑，张口，便把这曲子唱了出来。 “你……知道这首曲子？”红衣女孩听到歌声，缓缓平静下来，惊恐化作了惊讶。 冰淑叶依旧是淡淡笑笑，走上前，坐在女孩身旁：“这是我写给你母亲的一首诗，却没想到，你母亲把它编成了一首曲子。” “原来阿娘说的老友就是你……”红衣女孩低下头，小手扶在椅子上，轻咬红唇。 瞧见女孩有些胆怯，冰淑叶勾勾唇，起身。曲子出喉，身姿带着衣领舞起，赫然是刚才那首曲子。 望见女子在翩翩起舞，女孩的眼眶有些湿润，使劲咬咬唇，感受到钻心的痛后，才没让眼泪落下。冰淑叶早已察觉到女孩的异样，不过还是坚持把曲子唱完，跳完。 “我想……我想学！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曲子，我想把它留在记忆里！”红衣女孩几乎是哭着把这句话说完，这首曲子已经触碰到她心中最最脆弱的地方。 冰淑叶淡淡一笑，就这样看着她。女孩心领神会：“弟子媚苏，见过师尊！” “你的天赋很好，和你的母亲一样，走歌舞大道吧，会有一番自己的天地的。”冰淑叶将女孩子扶起，轻抚她的墨色秀发。 …… 抿嘴一笑，冰淑叶随着媚苏的声线，一同唱起来。 经过改变的、沙哑的少年嗓音，与优美的女声结合，莫名达到了和谐。 很快，一曲结束，媚苏转过身，眼中满是惊讶：“这首曲子我从来没有在戏院舞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冰淑叶微微一笑，稍微改变了一下声线，缓缓唱了一句：“记着那所谓美好，似烟消云散，似绿水长流。想着那所谓快乐，似落英缤纷，似欢声笑语。” 惊讶、不可置信、欣喜，多种情绪在脸上浮现，媚苏的眼神，冰淑叶在云溪晨眼中也看见过。 看来你们俩确实关系挺好，连反应都差不多。 轻笑一声，冰淑叶抛出了一块令牌，那令牌在触到媚苏的瞬间，白色的晶石便化作了瑰红色。 媚苏抬手接下令牌，收好，动作自然，语气中出现了一丝迷恋：“师尊，好久不见了，您今生的模样真是可爱，和前世也很像呢，特别是那双眼睛。” 和前世很像？ 这下轮到冰淑叶惊讶了，她可没把面具摘下来，媚苏居然能透过伪装看到自己真实的模样。 “看来您的记忆并不完整，”媚苏笑着，指了指右眼，“这还得感谢您，前世赠与弟子的小礼物呢。” 冰淑叶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媚苏的双眸瞳色并不相同，左眼是桃红色，右眼则是海棠色。在海棠色的右眼中，还有一只嫣红色的蝴蝶标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噗嗤一声，冰淑叶笑出了声，低笑几声后，掀开兜帽，满脸笑意：“好吧，我的记忆确实不完整，还需要慢慢恢复，对外称呼我为叶公子吧，化名冰叶，未伪装时是叶淑。” 媚苏也笑了，作为花魁，她的笑容可谓是十分勾人：“好的，我亲爱的叶公子。” “我该回去吃饭了，一起吗？”迟来的灵力，通过回忆涌入丹田，冰淑叶面不改色，即便未炼化的灵力已经快撑破丹田。 媚苏没有怀疑，点头答应了下来：“一起吧，可惜四师兄不在，否则非得让四师兄和师尊见见才是。” “这倒是。”冰淑叶没有戴上兜帽，转身迈步走向旅馆。 后院的景色还是很美的，天色渐暗，夕阳的光辉照在花草上，清风拂过，可谓是舒心。 媚苏跳舞的位置，离旅馆并不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散着步回到了旅馆。才走进餐厅，就听见王恒几人嚷嚷着喝酒。 “菜还没上？”冰淑叶随口问了一句，自觉坐在了云溪晨的身边，紫金紫木这对姐妹花正并排坐在云溪晨的另一边，和云溪晨聊得正欢呢。 媚苏坐在了冰淑叶的身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 还在嚷嚷的王恒几人顿时就安静了，目光直直盯着媚苏，要知道媚苏可比紫金紫木这对姐妹花美多了，何况刚才一杯酒一口闷，豪爽得很。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媚苏大概是习惯了，支起手肘撑着脑袋，靠在了冰淑叶肩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咳咳，确实是美女，认识一下？”王恒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酒，朝媚苏那伸了伸，“鄙人王恒，云恒佣兵队的队长。” “小女媚苏，天明戏院院长，也是戏院的花魁，云溪晨的十一师妹，很高兴认识你。”媚苏勾人地笑笑，再次将酒一口饮尽。 王恒呆了一下，下意识的喝了口酒，目光移向了和紫金紫木聊天的云溪晨：“老云，这是你师妹啊？” “是啊，美吧。”云溪晨笑了笑，难得的放下茶杯，倒了杯酒，小抿一口。 小菜一道道上，冰淑叶非常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还没试过自己的酒量，还是得少喝点，媚苏却是开口了：“这个年纪，喝酒没问题吗？” “放心吧，喝不醉。”冰淑叶勾了勾唇，小抿一口酒，夹了口菜，向媚苏投去了询问的眼神，“你们也一起吗？” “不了，我们还是自己吃吧。”媚苏笑容不减，起身将刚倒满的酒一口饮下，随后摆了摆手：“走了，紫金紫木，别打扰公子们用餐。” “不打扰，有美女陪伴怎么能叫打扰呢。”崔勇的脸颊已经泛红，不知是酒精的原因，还是见了美女，害羞的原因。 董熹扯了扯崔勇的衣袖：“人家姑娘又不卖身，还有酒少喝点，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你管我！”崔勇粗鲁地甩开董熹的手，又喝了口酒，这才开始用餐。 董熹有些无措，沉默了一会后，默默扒饭。 云恒小队的另外三人就跟没看到这一幕一样，向三位美女告别后，开始用餐。 除去董熹，其他几人对这顿饭可谓是十分满意，冰淑叶看着默默扒饭的董熹，眯了眯眼，侧身压低了声音：“这位叫董熹的，注意一下，性格不错，可以入教外门。” “早就注意到了，您能认可那是再好不过。”云溪晨也压低了声音，带着笑容，没让那几人看出异样。 不愧是我前世的弟子，很靠谱。 冰淑叶勾了勾唇，将碗里最后一口饭菜送入口中，咽下，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饮尽，起身：“在下就先上去了，诸位吃好喝好，晚安。” 话落，不论其他几人作何反应，冰淑叶已经离开桌子，上楼去了。 云溪晨同样将杯中的酒水饮尽，起身：“小生也休息去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先失陪了。” 看着叶公子和云溪晨一前一后上楼，王恒将杯中酒饮尽：“这俩人，以前是不是关系很好？” “谁知道呢，反正，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崔勇已经醉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董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王队，我带崔勇上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他这样……” “嗯。” 见王恒同意，董熹明显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