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让他开

王翠花主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许小年只好坐在后排。 “贞贞姐你还会开车啊，你可真厉害！”王翠花上了车就开始对蒋贞贞展开了礼貌性地吹捧。 蒋贞贞搓着手不忘嗔怪：“要不是许大领导喝多了，我才不大半夜过来给你们当司机呢！” 任凭两个女生在前面叽叽喳喳，后排座儿的许小年儿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没有多远，剧烈的颠簸后一个急刹车让许小年睁开了眼，并且不得不提起精神。 “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子，碰到警车也不知道让一让！”许小年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嫌疑车辆。 王翠花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蒋贞贞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许小年从王翠花的表情上看出事情的端倪。 车里寂寞无声。 过了一会儿，蒋贞贞捏声捏气地说：“我这不是……这不是很长时间没碰过方向盘了么！” “不是贞贞姐技术不行，是贞贞姐的手冻孬了。”王翠花替蒋贞贞解围。 许小年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检查车况。 车子并没什么大碍，凭着以往的经验许小年想，方才应该是车子的右前轮跟马路牙子亲密接触，又迅速分开了。 蒋贞贞跟着下了车：“许所儿，我感觉像是刮到挡底板了。” “没事儿，这车抗造！”许小年不想让蒋贞贞过分自责。 看到许小年回到了驾驶位，蒋贞贞跟过来阻止：“小年你不能开车！” 许小年争辩：“我咋不能开了？回去的路修得挺好，你就放心吧！” 许小年的话让蒋贞贞回想起跟他一起来朱家庄派出所的情景。 也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跟王翠花相识。 王翠花跟着劝：“小年哥，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遇见警察怎么办？还是让贞贞姐开车吧！” “遇见什么警察？我就是警察，贞贞她也是警察！”许小年很执拗。 “小年哥你不能开车！”王翠花探过身去，用上半身护住方向盘，“贞贞姐你把小年哥拉下去！” 许小年被王翠花这个突然的撒泼般的举动给弄得手足无措。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两手抱头，无奈地把头靠在桌椅上。 一辆汽车一闪而过，驾驶员还故意切换了几下远光灯。 “翠花你把手放开！”蒋贞贞语气坚定，“就让小年开车吧！” 如果许小年让王翠花离开方向盘，王翠花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然而蒋贞贞此刻开了口，尽管王翠花心有不解，可她还是乖乖地坐回了原位。 等蒋贞贞上了车，许小年扭头问：“我说贞贞啊，你怎么……怎么又同意我开车了？” 王翠花同样对这个问题心存疑问。 “你这样子也不像喝太多，为了大家的安全……” 王翠花打断了蒋贞贞的话：“小年哥可没少喝！”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下车去抽根儿烟精神精神。”蒋贞贞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也行……吧！”许小年很不情愿的样子。 “外面多冷啊！”王翠花不忍心看到许小年挨冻，“贞贞姐，要不让小年哥在车上抽吧？” “那你就在车上抽吧！”蒋贞贞也不想让许小年下车在寒风中受冻。 许小年点上烟，猛吸了两口，把剩下的大半截烟用手指弹出车窗外。 “行了，这下我清醒了！” 车子启动，三个人都盯着前方，谁都不敢走神儿。 “你们两个就放心吧！”许小年觉得两个女生这么紧张没有必要，“我都开了快二十年车了。” 蒋贞贞反驳：“没说你开车技术不行，你不是喝了酒了么！” “我才不信呢！你怎么能开二十年车？”王翠花对许小年的车龄更感兴趣。 “哈哈哈！不瞒你们说啊，我爸是开大卡车的，没事儿我就缠着我爸让他教我开车。” “那时候你多大啊？你爸也太惯着你了！”蒋贞贞很是不满。 蒋贞贞的话勾起了许小年的童年回忆：“唉！当时也是没办法。我妈嫌我爸没出息，就跟我爸离婚了。” “原来是这样啊！”蒋贞贞对方才的话深感愧疚。 王翠花接话：“以后你得多孝敬伯伯才行！” “我倒是想孝敬他老人家了。”许小年忍住眼泪，“我爸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出了车祸，后来人也没留住。” “不好意思啊许所儿。”蒋贞贞出言安慰，“你这么有出息，伯伯在天上也会为你高兴的。” “你可拉倒吧！”许小年苦涩地笑了笑，“我爸当年出事儿，也是因为想给我多攒钱……” “你念的不是警校么？”蒋贞贞有些不解，“警校不用花那么多钱吧？” “哈哈哈，他是想攒钱给我娶媳妇！”许小年忍俊不禁，“贞贞你这种在富裕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体会不到穷人生活不易啊！” “你可得了吧！”蒋贞贞不服气，“我爸也不是一开始……我上学时我家也没钱！” 之所以说得这么吞吞吐吐，蒋贞贞是不想让王翠花知道自己是厅长的女儿。 “你们家再怎么没钱，不也都大学毕业了。”王翠花心有不甘，“我家要是能供得起两个人，我现在也上大学呢。” “你要想上现在也可以啊！”许小年一点儿也不含糊，“只要你有心，哥出钱供你念书。” “我才不用呢！”王翠花心里小鹿乱撞，“我现在都上班了，我能自己挣钱……我可以念夜大，我谁都不靠。” “让你男朋友出钱送你上大学有啥不可以啊？”蒋贞贞早就读懂了王翠花内心的想法。 话一旦被蒋贞贞说破，王翠花顿时脸红起来：“贞贞姐你说啥呢？我可配不上你们领导。” 许小年插话：“翠花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真有心想念书，钱的问题不用多想。” 蒋贞贞加码说：“放心吧翠花妹子，我们领导根本就不缺钱。” “那也不用，我想读书……我会自己挣钱的。” 话说的很清楚，王翠花却不敢去看许小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