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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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凯等人闻听崔永康答应了自然高兴,其实如今罗凯手下还真缺这方面的人才,过了一阵子崔永康的伤基本养好了便到军中效力。
这天罗凯跟其他将领到纪王府开会,完事之后雷裕忽然开口道:“仲权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罗凯当时不明就里,便留了下来,等其他人都走了,雷裕将其叫到了自己身边。
“仲权啊,你加入我们耶轮军多久了?”
罗凯有些奇怪雷裕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不过还是如实作答:“回禀大都督,马上就要三年了。”
雷裕闻听点了点头:“不到三年就能升到旅帅,足见仲权你的才能是出类拔萃啊。”
“那都是承蒙大都督以及大伙的错爱,就我自己而言实在是愧不敢当。”
“哎,你这么说就未免过谦了,你这个人有勇有谋,重情重义,我跟欣赏,其实我今天把你留下没别的事,我手下的近卫旅正好缺个旅帅,我打算把你给调来,你看如何?”
罗凯闻听微微一愣,当雷裕手下的近卫旅帅,可这是一个肥缺,不仅能远离第一线,风险较小,关键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雷裕的心腹近人,能够接触到耶轮天国的核心决策层,这对于将来升迁可是大有好处,一般人就是求都未必能求得来,不过罗凯对此却是另有打算。
“多谢大都督抬爱,不过卑职还是希望留在第一线杀敌立功,为天国出力,只怕要辜负大都督的一番美意了。”
雷裕闻听有些不死心:“仲权你这话就不对了,调到我身边担任近卫一样是为天国出力嘛。”
罗凯接着说道:“大都督所言不假,不过我是个粗人,调到您身边接触的都是天国首脑,难免有应对失仪之处,我自己也受拘束,故此我还是希望留在第一线。”
雷裕闻听面孔一板,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罗凯知道这位做事那可是雷厉风行,自己这么拒绝他,弄不好可是要挨处分的,不过雷裕沉默了一会儿,神情又缓和了下来。
“也罢,这么大的事我突然跟你说,想来你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过几天再给我答复,机会难得,你可要慎重把握啊。”
雷裕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罗凯离开,罗凯回去之后是忧心忡忡,也不知这次的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结果,旁人没有留意到,蒋亚男却看了出来。
“老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罗凯一琢磨蒋亚男算是眼下跟自己最亲近的人了,有些话跟她说也无妨,当即便吐露了实情,蒋亚男闻听也是颇感意外。
“大都督这是打算收你为心腹啊,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不答应?”
罗凯说道:“就因为他是打算收我为心腹,这事才麻烦,大都督的脾气你不是清楚,说好听些是刚毅果敢,说不好听就是刚愎自用,他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当然有些事或许是我想多了,可我还是担心万一跟大都督走得太近,今后弄不好会受牵连,故此我才不肯答应。”
蒋亚男那也是精通书史的人,一听就明白罗凯担忧的是什么,政治站队这种事本来就是利益与风险并存,罗凯这样的考虑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可是你要是坚持拒绝,不等于得罪了大都督?不怕他今后报复?”
罗凯咬了咬嘴唇:“我忧虑的就是这个,不过我琢磨下来大都督这个人气魄还是挺大的,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事要我的命,无非是今后给我穿点小鞋也就是了,这点风险我觉得还可以承受。”
“你想好了,万一要是你猜错了后果是非同小可。”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一把了,幸好咱俩还没成亲,真有什么应该也牵连不到你。”
蒋亚男闻听叹了口气,把头轻轻靠在了罗凯的肩膀上:“事到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有什么咱们都得一起面对。”
罗凯闻听是心中一暖,当即把头跟蒋亚男靠在一起,这一刻他似乎觉得无论将来面对怎样的困难似乎都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了。
几天之后雷裕又把罗凯给找去,当面询问他的答复,罗凯还是之前的那套词,雷裕闻听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不过也没有当场为难罗凯,只是说道:“那太可惜了,既然你坚持,就继续留在徐字军吧,今后好好干,像你这样的人迟早会出人头地。”
罗凯当时含糊应付了几句便即告退,事后他也有些害怕,担心雷裕打击报复,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一切风平浪静,也不知是雷裕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还是在暗中筹划。
与此同时天国将首都从宜州迁到了帝都,昙宗皇帝等人是陆续抵达,耶轮天国第一次在皇宫举行了朝会,此时在所有人看来耶轮天国取代大冀统治东陆都已经是大势所趋。
迁都之后摆在耶轮高层面前的要务就是下一步的战略,在罗凯等多数人看来这个战略很明显,就是继续西进抓住永庆皇帝以及他的小朝廷,从而彻底完成朝代的更替,实际上此时永庆皇帝周围的兵马并不多,人心也极为慌乱,此时只要大举进军耶轮军是稳操胜券。
然而最终的结果出乎罗凯等人的预料,天国高层只派了王初九的一个军负责追击永庆皇帝和小朝廷,对外的说法是小朝廷如今不堪一击,有一个军追击就足够了,但在罗凯等少数敏感的人看来高层的这个举动明显有些贪图安逸,缺乏进取心,要知道尽管耶轮军攻克了帝都,但实际上如今东陆大部分的地域还在大冀的控制之下,此时如果就丧失斗志,对耶轮军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后来罗凯听说因为这个方案高层爆发过激烈的争执,大都督雷裕的头脑很清晰,主张是全力追击永庆皇帝,拿下之后再顺势夺取西南,如此一来耶轮天国就能做到三分东陆有其一,到时可谓是进退自如,完全掌握了战略上的主动。
然而相天王法能对此表示异议,他觉得耶轮国这一年多扩张太快,胜利果实来不及消失,如今应该把重心暂时转移到内政上,永庆皇帝连帝都都丢了,怎么看都难以复振,派一个军试探性进攻一下就足够了,为此两位天王甚至当着昙宗以及众天国高层的面大吵了一架,然而最终因为昙宗支持法能的意见,雷裕也只好听从,不过据说雷裕为此发了不少怨言,在高层中是流传极广。
罗凯听闻这些当时就感到隐隐的忧虑,天国要是就这样小富即安,之后势必会迎来巨大的麻烦,另一方面罗凯也替雷裕担忧,别看没接受对方的拉拢,但罗凯内心还是很敬佩这位大都督的雄才大略,然而其越来越专横跋扈的作风引来了许多人的不满,这会否演变成天国潜在的危机,如今还真不好说。
尽管罗凯等人忧心忡忡,但表面上如今的天国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陈东一看局面逐渐稳定了,就打算把自己跟顾嫂的婚事给办了,大伙一听都颇为高兴,忙着给张罗,这天罗凯等人正好轮休,便来到城里的一家酒楼商议定婚宴酒席的事。
罗凯等人正和掌柜在柜台这边商量,忽然只听二楼传来一阵哭闹,不久有个伙计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来。
“掌柜的,二楼出事了,您快上去看看吧。”
掌柜的闻听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几个人喝醉了,调戏在我们这卖唱的小琴,结果小琴不依,两伙人都快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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