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校风

接下来在每一个报到的环节处，姜煜都被人认错成了姬煜。 终于全部结束时，姜煜和姚云裳都有点疲惫地朝着宿舍楼那里走去，因为这学校可真是复杂。 “我不明白，你不是说这个，另一个你是个什么超级厉害的战士吗？一拳就能干碎我们地球，他跑我们这个学校里干什么啊？” “不知道，我觉得他真的精神是不太正常的，你知道吧。他看到我们全家第一眼就是要把我们全干掉，活像个恐怖分子一样。” 姜煜和姚云裳是梦溪市本地人，根本不打算在学校住宿，所以他们只是稍微放点日用品在宿舍里，以备在学校里临时休息。 姚云裳自己将行李搬去楼上了。 姜煜在楼下等着她的时候，晨星从他的头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在蹲下来的女生中色眯眯地晃来晃去。 当姚云裳下楼，它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觉错觉中，引得周围的人啧啧称奇，然后一直盯着看姜煜，希望他能把自己的猫再变出来。 姜煜对着他们耸了耸肩，“猫有自己的想法。” 一路上，姜煜与挽着他的姚云裳成了最吸引人的风景线。几乎所有的男性，无论老少，都心不在焉地瞥视姚云裳。 很多女生们也在低声地评价他们两个，即使是礼貌的、不愿评价的也微微地摇了摇头。 “就在那边，快看。” “哪边？” “真敢穿啊，我死都不可能这种打扮出门。” “看着就不像是正经女的。” “一股狐媚样。” “这女的肯定不干净。” “该不会是来学校里找包养的吧？” “跟她挽手那男生肯定是——” 姜煜与姚云裳太习惯周围一大堆人的目光与窃窃私语了，尤其是姚云裳，只不过她完全不在乎。 姜煜来到自己的宿舍后，他的舍友已经在这里了。 “你好啊！”姜煜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这男生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整个人都颤抖着一惊，然后用莫名恐惧的口吃声音说：“你你你，你好。” 姜煜目测这位舍友其实身高非常高，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严重驼背，不敢抬头挺胸。 他留着极短的寸头发型，戴着一个粗框眼镜，眼睛因为高度近视而有点瞪视，整个人瘦的好像营养不良。 “你怎么了？”姜煜谨慎地问，“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呃我我我我我，”他像是摆脱看不见的苍蝇，夸张地晃动着脑袋，“我没没没——没事。” 姜煜看得出来他有点自闭症，进来布置自己的物品之时大大咧咧自我介绍，“我叫姜煜。你叫什么名字啊？” “冯冯冯冯成轩。”他很害怕地回答道。 姜煜忍不住笑了出来，回过头跟他说：“你是害怕生人吗？别怕，我脾气好得很的，我不可能欺负你——诶？这是，你画的吗？” 冯成轩吓得一激灵，大叫一声然后回头捂住了自己的桌面。 姜煜很感兴趣地探过头去，惊叹：“啊，你这个，你画的很好啊！” “不不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 “真的，我也喜欢画画的。”姜煜很热忱地说，态度极为诚恳，“你有天赋的呀，冯成轩。给我看看嘛。” 他疑神疑鬼地给姜煜展示了自己的画，姜煜一边翻着，一边敏锐地说：“好像是同一个主题。你的画有故事的吗？” “有的有的。”他这个时候倒是单纯地点了点头，只是兀在外面的眼神实在是不美观。 “我可以看看吗？” “呃，唔，嗯，啊……”他最后还是犹豫地掏出来了自己的小说给姜煜。 姜煜虽然觉得他的字体和他的精神气一样糟糕，歪歪扭扭，但还是不免被其惊人的文笔给震撼到了。 这完全就是顶级的意识流诗歌。 比如这一句“多年以后，面对朱举人挥来的鞭子，刘涛会想起那个遥远的在一块巨大浮冰前给妹妹看公文的夜晚”。 读起来朗朗上口，虽然单句话看不懂语序，从逻辑上也很超现实，但是整段看完了之后，读者的思维本身就能很直观地隐隐知道讲了些什么。 姜煜自己也喜欢写故事，他自揣自己是写不了这么高级的作品的。 “你也太厉害了吧！”姜煜不禁喃喃，冯成轩却好像很害怕听到别人的赞扬，念经一样地说着：“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是说真的，哥们。你有大才呀！” 姜煜看了一眼窗外，匆匆地说：“我的青梅竹马还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我不住在这里，你要是想用我的东西直接用就行了哦，不用客气。” 他笑着走出门外，“你太厉害了，我下次继续看啊。” 有社交恐惧症兼自闭症的冯成轩还没来得及回答，姜煜就已经毛毛躁躁地离开了。 在男生宿舍之下，有好几个男生正在贼眉鼠眼地对姚云裳搭讪，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婀娜的身材，只不过姚云裳一句话都没理他们。 姜煜下楼来，平静地走了过去，从背后拍了拍姚云裳的肩膀，“云云，是认识的人吗？” “是无聊的人，贝贝。”她板着个脸轻蔑地说，正要挽着姜煜离开。 突然间这群人中一个人高马大的突然间就用劲一推姜煜。 “你谁啊你——” 姜煜站着没动，大个子自己倒是因为反作用力，被自己这一退给震退，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 怎么回事，他暗忖，感觉就像推一堵墙一样。 “我是她的——”姜煜还没来得及说完，这群人居然直接动手了。 他头都没回，预判性地举起手一挡，一个臭小子自己的拳头打在他的手臂上，不由震得自己手痛，连连后退。 而姜煜也火恼了，转头迎面抓住了那个比自己高了三个头的大高个的拳头。 然后他直接这么一甩，像是手里只不过提着个玩具一样，将这么个巨人全身都硬生生砸到他同伴的头上，两人一起栽了下去。 但这还没完，姜煜抓着他的拳头还没有松开，又是像甩抹布似的，把他活生生地从这里砸到那里，不断惨叫。 姜煜已经把他的手指头都快捏变形了。 另一个像小猿猴一样的矮个子对准了姜煜的下腿就是一记撩阴腿。 一脚下去，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踢一根铁树一样，尖叫一声，自己抱着脚向后跳。 姜煜“啪”的一下，也来了一脚，直接把这个丑陋的男生给踹飞大老远。 第一个出手推姜煜的，还有刚才对姜煜的手臂来了一拳而手痛的家伙，两人一起咆哮着冲了过来。 姜煜将手里甩着的大高个随便一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俩用尽力气直接打在了姜煜的脸上。 姜煜还是纹丝不动，脸上硬接两拳毫发无伤。 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怪物打架的恐惧蔓延在这两个新生的面孔上。 “这下可以好好听人把话讲完了吗？” 话音刚落，姜煜就猛然朝着他们的脚踝快速一踢，他们惨叫一声的同时因为脚痛而失去重心。 姜煜悍然出手揪着他们的头发，拽着头皮往地上直接砸，然后又拽着头发提起脑袋，再砸。 一直砸到他们都昏了过去，姜煜才放手。 他站起身来，周围的学生全部都用恐惧的眼神望着他。 他刹那间产生了一种后悔的心情。 不过姚云裳没有给他这个思考的机会，她趾高气昂地拽过姜煜，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窃窃私语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