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变化学

姬煜一脸平静地走进了教室里，在场的所有人不断用眼神在总校长与副校长之间来回看来看去。 “张奕云，”总校长的声音也很平静，“你要是对我的做法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他的大脑都宕机了，脸色煞白，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我没有，我真的不是——” “——你还是先回你的办公室吧。”总校长依旧镇定自若地看了一下手表。 “下午2点来我那里。去吧。” 副校长明显是不敢违抗来自于贵族的直接指令，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总校长转过身来，对任课老师彬彬有礼地说：“借我几分钟可以吗，刘老师？” “可以可以，”变化学老师刘海燕极度谄媚地说。 她似乎年纪比姜父姜母还要小一点，脸极其难看但是身材却莫名很好，显得很诡异。 “谢谢。姬同学，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是想见识一下你昨天课上展现的能力。” 总校长井井有条地说：“不过现在也不应该耽误你上课。我就在这儿等你，结束之后愿意与我来广场那里演示一次吗？” 大家都对总校长对姬煜的这种重视态度啧啧称奇。 何正、李中冰、谢彦文、孙淑这些学生甚至双眼通红，好像想要直接把姬煜现在就干掉，然后取而代之。 “总校长对于收集人才的瘾好大，”姜煜用手撑着脑袋倒在课桌上，“很纯的收集癖。” “总校长大概是警告他最好真的有点本事，要不然就要全校级别丢脸。” 姚云裳也摆出一个和青梅竹马一模一样的撑头姿势，妖娆得让周围的男生心惊肉跳。 “只要我这么做了，你们就会停止浪费我的时间吗？”姬煜有些不耐烦地斜视总校长。 总校长一点不恼，居然笑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单纯想要见识一下昨天的奇迹是不是你做的。不会很打扰你。” 即使是姬煜都扬了扬眉毛。 鲜有见到这种风格的校长，虽然依旧是个弱小的人类，但也不由对他有点高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好点了点头。 上课开始，总校长亲自坐在最后，刘海燕教授不禁相当认真。 她拿出一张符咒，然后也念念有词，随即手朝着教室里的一个硬木椅子挥了一下。 这个椅子立刻像是活了过来，居然纵身一跃化为了一只猎狗。 它在教室中稍微走了一走，随着老师手再一挥，它又回到了原地变成了一块沙发。 学生们都不免大感兴趣，就连姬煜都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刘海燕教授清了清嗓子。 “照理来说，你们最好是先学符咒学，再接触变化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几乎所有的[气]的具体精细操作，都是需要符咒的。” 她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几张纸。 “变化学需要的就是这一张，也仅仅只需要这一张符咒，就已经够你们接下来学4年了。”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特地把变化学，单独提出来作为一门独立的课？” 她自问自答地说：“因为所有[气]的运用中，这是要求最苛刻的一种。如何改变结构，却不破坏本质。” 石渠凌举起了手，但神色上看他是真的很感兴趣。 “老师，就是说，虽然你刚才把一张椅子变化成了一只猎狗，但其实那狗并不是活物？” “是的，正是如此。” 刘海燕教授颇为赞赏地说：“把一张椅子变为一只猎狗，但是一只猎狗的本质依旧是椅子，没有变。” “椅子是不知道喘息的，椅子也不知道怎么打哈欠、吐舌头，一切狗的特征都是我之前在大脑里构筑好的目标。” 她顿了顿，颇为严厉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变化学是公认的最理性的学科。你们需要在使用[气]操作之前就在大脑里清楚地构筑好自己想要将它变化成什么。除此之外，” 她又拿出了一张符咒纸，念念有词，然后指着这个沙发。 沙发颤抖起来，然后再一次开始了变化，随即变成了不断膨胀的一匹马，然而…… 与其说这是一只马，倒不如说是一只非常矮小的骡子，再也不能继续变大了。 看着这么小的、不自然的马，刘海燕教授继续说道：“正如你们所见，变成的目标越超出本质的体积与形状，变化的难度就越大。” 接着，刘海燕教授就开始讲述变化理论，学生们一起刷刷地记下了一大堆复杂的笔记。 只不过，姬煜与总校长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刘海燕教授的教课方式有个问题，她好像是默认了来这里上学的学生都是优秀分子，所以经常在她自认为很简单的地方随便一带而过。 你要是听不懂，说明你就是弱者，你不配来这里学习。 但实际上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她随口忽略的知识点，姜煜就已经开始听不懂后面她在说什么了，开始觉得有如听天书。 在刘海燕教授自认为讲完了这节课的理论知识后，她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张白纸与一张变化符咒，让学生尝试把各自的一张白纸自行变化成折纸，比如纸飞机、千纸鹤之类的。 拿下变化符咒后，学生们纷纷不断地念念有词。顿时，教室里完全乱了套了。 有的纸张直接自燃了；有的纸张超出了那位学生的预期，纸张没变，但是纸张自己居然开始逃跑了；还有的纸张居然直接自己炸上了天花板。 姚云裳面前的白纸正在不断疯狂地抽搐，颇为搞笑，就好像这张纸正在被痛苦地电击。 而姜煜面前的白纸，压根一动都没动。 他实在是很无奈地看了一眼周围，安慰自己这门课确实很难。 这不，其他那些优秀学生也没什么效果。 “理性！你们这些蠢货！”刘海燕教授作威作福地大声喊道，“不要动用你们的情绪！大脑里清晰地想象你的目标！” 突然间，教室里好几片地方都安静下来了，而其他还在尝试、吵闹、懊恼、谩骂的学生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到了大家都安静了的原因。 纳闷的刘海燕教授看到惊讶的总校长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坐在前面第一排的姬煜正在用剩下来的一些白纸变化为各种各样的物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简单得就像是儿童捏橡皮泥。 巴掌大的小白纸，远远地突破了刘海燕教授刚才所讲的体积限制，居然纷纷变成了形状各异的巨大机器人在那里跳舞，还有几个在秀太空步。 这些机器人全都是正儿八经的钢铁外表，涂装也和姬煜自己身上穿的童装一模一样，五颜六色，一看就是他本人的品味。 姬煜站了起来——他这个动作不由使得大家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然后走到了自己刚才变化的机器人面前。 突然间，他拿起了旁边的一把尺，猛地朝着机器人砍了下去。 这机器人的钢铁外壳就像是白纸一样被砍破了。 姬煜又挥了挥手，机器人的伤口又缝合了起来，随即几个机器人甚至居然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只更大的机械恐龙。 姬煜颇为满意地回过头来，看着刘海燕教授，罕见地露出了淡淡的、兴味盎然的笑容。 “有趣。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改变结构，却不破坏本质。尽管看上去是钢铁，实际上依旧只是纸张。” 刘海燕教授张了张嘴巴，但是震撼使她无法发出任何音节。 总校长站了起来，鼓起了掌。 随即，学生们不论是真心佩服还是不情愿、被迫的，也都鼓起了掌。 即使如此，姬煜的笑容却开始消失. “刘老师。这门变化学的学习阶段大概是怎样呢？” “呃，唔，嗯，”刘海燕教授似乎是有极其丰富的谄媚经历，看得出是和上司左右逢源的次数很多，所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年级学同体积物体变化，二年级学习超越体积变化，三年级开始学习物体变化为生物，第四年之后就是一直学习生物转生物变化。” “好的，下一次我会去你三年级的班上。”姬煜面无表情地直接通知她，好像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商量了。 刘海燕教授还没来及的说什么，总校长已经笑逐颜开到合不拢嘴。 “我同意了。刘老师？我把学生给接走了？看他这种天赋，估计少这节课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