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讨论

“你听说了吗？那个叫姬煜的学生。” “说是一年级12岁就有超过了仙士的力量。” “这种学生……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在教室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此时正在闲聊在学校赫赫有名的姬煜。 “确实很不得了，我亲眼所见。” 教属性学的王方教授慈眉善目地说，“他不需要任何介质、任何道具，也不用符咒，直接就可以靠自己制造随意变幻的[气]。” “他已经把我的课直接给弃了，”法宝学的易振丽教授有点郁闷地说，“他说“平时分你想扣就扣”。” “哦？他还特地告诉你一声？”留着一头长发、温文尔雅的朱泽教授笑眯眯地说，“他都没跟我说一句话就直接走人了。” 不过看朱泽教授的态度，他一点也不介意。 “哼……”李秀英教授不予置评。 “不过确实有点奇怪了，姬煜天赋这么高，他的那个双胞胎兄弟姜煜倒是完全相反。” 王方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毛，“那个少年我不知道怎么教他。” 坐在办公室另一边，穿着脏旧衣服，顶着个厚粗框眼镜的任梵音听到“姜煜”两个字就耳朵竖起来了。 她不禁罕见地插嘴问：“双胞胎？” “啊，是，任老师。”刘海燕教授从来就瞧不起成绩不好的学生。 “姬煜只需要听一节课，就可以自己领悟别人两年的知识点，他那个兄弟姜煜到现在连一丁点[气]都生成不出来！” 说罢，她还稍微有些轻视地看了一眼王方教授，毕竟属性学就是他教的。 任梵音听了感觉非常困扰，她家的女儿任瑶几乎每天都想着法子溜到对门找姜煜玩。 她……从来没见过姜家有一对双胞胎啊。 “他挺可惜的，我经常能看到他在勤奋背书。”李秀英教授摇了摇脑袋，她极其信奉勤奋的力量，所以一直对姬煜有很大的意见。 “一般大多数的学生能像他这么努力早就能有效果了。可能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天赋。” “我挺喜欢那个学生的。”易振丽教授说，“勤奋、刻苦，脾气也好，我看着经常有很多学生嘲笑他，他都能稳住。不像是姬煜，看他那种态度就好像他是所有人的祖宗一样。” 她越说越是有点轻微的恼火，“就，你们明白吗？那种口气——” “是狂，狂的很！完全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李秀英教授赞同地接她的话，也不爽地说。 “他就坐我眼前——那种姿势和眼神，摆着个脸——他过来上课是给我面子一样，我从没教过这么狂的学生！” “可能有基因遗传吧？”刘海燕教授幽幽地说，“他们家不是姐弟三人吗？年纪最大的那个姐姐——” “哦，对对，那个叫姜令月的女学生。小姑娘人长那么好看，脾气大的也是吓死人。姬煜可能是也有点这样。” “双胞胎兄弟一模一样吗？”任梵音尝试地问了问其他的同事，“我是指，既然是兄弟的话应该经常在一起吧？” “好像很生疏吧，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兄弟。” “姜煜都是和他那个小女朋友坐一起，很早就来上课了。姬煜每次都踏着点。一看就不是一起走的。” “是吗？我的课上他们好像一直是坐在一起的。不过这个姬煜一下课就跑了，神神秘秘的。” “我不知道，”朱泽教授依旧温和地笑着，“他直接不来上我的课了。” “呵呵呵，我的也是。” “这样……”任梵音若有所思地收拾东西，出门上课，“你们先休息啊。” 正当她要离开办公室之时，正好遇见了教导员洪兆。 “任老师，要去上课啊？” 他像一只活猪一样的容貌，再加上体臭与口臭不由地让任梵音礼貌地立刻后退几步保持距离。 “你已经错过我们教职工的三次聚餐了！” “真的很抱歉。”任梵音无奈地说，尽量让洪兆看不到自己的正脸，“我还要去接女儿回家烧饭……” “啊呦，又给任老师溜掉了。好！好！好！住在本地就是方便啊！” 洪兆不满地大摇大摆走进办公室里。任梵音轻声颔首以示歉意赶紧溜掉了。 她刚来学校的第一天就能看穿这个奇丑无比的教导员洪兆不是什么好货色。 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品德极其败坏，官瘾大，私生活奇差，不仅贪财还贪色，总是会对女教师与女学生下手。 就任梵音自己的观察与直觉，刚才办公室里面的刘海燕教授与易振丽教授不出意外都与他有染。 易振丽教授是被迫，刘海燕教授是热衷。 幸好自己的打扮是个书呆子气很重的土包子，洪兆对她毫无兴趣，任梵音庆幸着。 虽然对门做慈善的姜家会带自己出去购物，但进了学校她宁可穿自己脏兮兮的老衣服，低调做人。 任梵音一边匆匆往自己教室里赶，一边在内心里胡思乱想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姬煜又是什么人呢？ 而且姜煜的成绩有这么差吗？居然达到了勤奋与努力都救不了的程度？ 她其实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不用说自己的女儿了，就算假使自己回到少女时期，也会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 快到教室的时候，她倒也决定了，没必要现在就干预女儿和姜煜的来往。 经历分离的痛苦对她也算是一种成长，到头来总归是社会太残酷，早点理解对她也会好。 而且任梵音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能不起任何争执是最好的。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姬煜已经坐在第一排等着她了。 他是如此的显眼，因为这节课一共也就只有10个学生听，而且个个都坐在最后一排睁着眼睛睡觉，纯粹是没办法才来混学分的。 任梵音就是因为这门课没人想学才来就职的，这门课本来就难，就算学生学不好，上司也不会怪罪她的教学水平。 姬煜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穿着极其华丽酷炫的童装，鹤立鸡群。 可能在他看来这是一种非常重视的、最高礼节的穿着打扮。 他两手的手指尖合拢在嘴唇的位置，好像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在自己的时间线里，姬煜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又被暴力狂夫妇收养，从小到大得到的一直是虐待，没有一件好事（其实他自己从小冷漠的性格确实比较欠揍）。 他在地球上唯一得到过的关心就是自己的老师任梵音，后来也在同学们的私下讨论中知道了这位仁慈的女老师自己一个人抚养女儿，不禁自己单方面对她更加敬爱。 多年后的一次教师节，他回到母校想要探望这位老师。 “任老师，您还好吗？”他有点期待与腼腆地问道。 “你好……”任老师和善地看着他，“那个，请问你是？” “啊……呃……”姬煜的笑容凝固了，假装咳嗽了一下，“我，呃，好像是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说罢他就灰溜溜地快速逃走了，不想被周围的小学生继续看着。 其实任老师已经从他的背影勾起了一些回忆，因为姬煜已经长大了才没能一时认出来。 当时他如果再多呆一会儿的话，也许也还有转机，也就可以知道其实他倾慕的这位任老师有严重的南丁格尔情结。 她知道姬煜是孤儿出生，对他也有种复杂的好感与情愫，只是生活让她自己断了念想，继续自己的人生。 不过转机始终是没到来，姬煜不久后就在养母的死亡威胁下变身，毁灭了整个人类文明。 那条时间线上，姬煜的一切羁绊全都结束了，完全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他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好是坏，于是干脆忘记过往，为了找到机会杀死生父而日复一日地作战，让自己充实起来。 所以他才越来越痛恨浪费时间，也不愿意接受姜煜邀请他接受家庭生活的好意。 他已经抹杀了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面，只留下了一个容器完全奉献给了厮杀。 直到他发现自己又有可能在这条时间线上见到任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