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宴庆功直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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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你往哪儿跑。”
蒲察官奴双眼冒火,盯着一枝溃兵穷追不舍,只因前方队伍中一骑,赫然正是设局诓骗他的那个魏生,双方一追一逃,已去东阿城七八里地有余。
魏生的随身兵马都被杀散,神色慌张,边跑边回头叫道:“小公爷,你便不顾忌令兄,也不顾忌中都的蒲察家吗,我若出事,你们蒲察家必无宁日。”
“我信你个鬼。”蒲察官奴早想通了,对方要有这种通天本事,来信的就不可能是蒲察合住,而是家里直接派人传令了。
况且蒲察家与国同休,还能没几个盟友,岂会被人随便抓个把柄就能拿捏的,分明是虚张声势。
后面又安派人偷袭自己,便是晓得纸老虎瞒不了不太久,准备了一把刀等着,可恨自己傻乎乎的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根本是做小丑给别人看。
由是越想越恨,一心只想抓到罪魁祸首,捅他十几个透明窟窿,才勉强解气。
完颜讹可自是跟在他旁边,不知道小公爷跟前面那人有什么恩怨,也不敢问,就跟着闷头疾追。
追着追着,忽见前面烟尘四起,好似又有一枝队伍朝这边而来,追逃双方都是一惊,不约而同放慢马速。
就见前面驰来四五骑,却是几名黑衣蒙面人保着两人往这边逃跑,后面追着数十人马,俱是黑袍黑马,头顶圆笠,驰马如风,张弓搭箭如雨攒射,不一会儿便有接连三名蒙面人中箭落马。
“张家狼牙箭队!”魏生眼睛一亮,连忙迎面冲上前去,大叫道:“我是自己人,快来救我。”
与逃亡数骑擦肩而过,一头冲进对面的黑袍箭队之中,宛若浪花中投进个小石子,再露出来时连人带马已插得跟刺猬一样,口吐鲜血,喃喃道:“我是自……己……人啊!”
圆睁双目倒栽马下。一众黑袍射手根本看都不看,继续往前追杀而去。
蒲察官奴和完颜讹可正勒马惊疑不定,忽见迎面数骑中有人喊道:“蒲察将军救命。”
蒲察官奴定睛一看,惊道:“常大夫,峨默先生!”
只见当中两人正是常百草和峨默,连忙冲上前帮着挥打来箭。
常百草叫道:“不要硬拚,快带我们去找世子。”
蒲察官奴见对方箭势猛恶,冲不过去,答应一声,也连忙转头逃跑。
几人汇在一处,往东阿城方向直奔,完颜讹可马上备有弓箭,也取出来回头反射,不愧神射教头之名,连发三箭,射死两名黑袍射手,其余人吓了一跳,追击势头也不由缓了下来。
常百草看在眼里,忽然纵身而起,落在完颜讹可马背上,抽出一枝箭,往箭头上缠了样东西,喝道:“憋住呼吸,把这东西射出去。”
完颜讹可有些不满,心说你这老头是什么人,敢使唤本将军。
正要喝斥,忽见常百草将一根绳子拉开,那东西竟冒出一股黄烟,顿时一阵毛骨耸然袭上心来,自觉屏息,抓起那箭飞快射了出去。
但只见一溜黄烟直身入后面队伍之中,那群黑袍射手如见鬼怪,急忙纵马闪避,急切间却哪里闪得开,当场便有十余骑连人带马一起摔倒,余众纷纷捂住口鼻,掉头狂奔。
常百草喊几人快跑,又跑出一箭之地,才勒马回头,完颜讹可心有余悸,问道:“那是什么毒药?”
常百草摇头道:“只是一种迷药,叫做七灵烟,但量用大了也能杀人。”
完颜讹可心中忽然一动,若有自己有这玩意,配合箭术,岂不是天下无敌,忙问:“还有没有?”
常百草翻了个白眼,道:“这等杀器哪有那么好配,刚才那已是最后一份了。”
峨默一直没开口,这时面上都是惊慌之色,催促道:“还不快走,等下大军就杀来了。”
蒲察官奴道:“敌军都被我们打散了,哪里还来的大军。”
常百草叹了口气,道:“峨默老弟没有说错,河北五大世家联军东来,刚才那只是斥侯部队,快去找世子吧,晚了就兵临城下了。”
蒲察官奴微微一惊,道:“好,世子就在东阿。咱们走。”
东阿城下,战场残局已至尾声,完颜康正跟杨家众人寒喧。
那杨家将抗辽故事,前宋时便已流传天下,杨令公与六子捐躯报国,命丧两狼山,后代子孙前赴后继,俱是马革裹尸,将门英风,千古尤烈。
哪怕完颜康两世为人,也不敢怠慢,拱手唱诺:“有劳老太君鞍马跋涉,愧煞洒家了。”
萧老太君笑道:“无妨,这些奸官污吏为害山东,已不止一时,我杨家不肯跟他们狼狈为奸,因此屡遭针对,如今有小王爷主持公道,拨云见日,怎敢不附骥尾。”
萧老太君身旁还有一名大汉,接口道:“家母听闻小王爷为霍天仪设祭,拍案叫好,道是朝庭终于派来一个好官。
因此先令舍妹过来拜谒,自在家中召集壮丁,准备粮草,才迟了一日,幸好得张真人及时过来通知,险些误了大事,望小王爷不要见怪。”
完颜康转目看去,只见这人样貌粗豪,说话却有理有节,不免多加几分注意。
张志渊忙道:“这位便是四娘子的兄长,萧老太君的长子杨安儿,青州豪侠,莫不以其为首。”
完颜康便点头道:“原来是杨兄弟。”
他是习惯性的拿大,杨安儿却微微一愣,暗想妙真若跟他成了美事,我便是大舅哥,他怎么一点也不尊重我。
随即转念又想通了,这小子可是宗室亲王,能染指皇位的那种,如此态度也是应该的。
赶紧换上笑容道:“舍妹顽劣,有劳小王爷照顾,若有不满意之处,只管责罚,我们绝无二话。”
完颜康听得大奇,你妹子顽不顽劣,关洒家鸟事。
还没答话,只见杨四娘子、仆散阿海,脱列哥那等人打扫完战场,各自押解俘虏回来。
远远看见来人中竟有李察合,不禁一喜,向萧老太君告了个罪,策马迎上前去,关心道:“李兄弟,你回来了,你的伤势如何?”
李察合道:“末将自有疗伤秘法,不算要紧,还没恭贺世子大捷,难道这又是世子计划好的?”
李察合都有点糊涂了,昨晚还是败军之将,今天就横扫敌营,势如破竹,平生所学兵法半点没派上用场,越发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个家伙,隐隐竟有点甘拜下风的感觉。
完颜康心想我哪知道去,放声大笑道:“都是兄弟们用命,哪是洒家一个人的功劳。”
一句话含糊过去,又朝杨四娘子道:“四娘子,多谢你帮忙出力。”
杨四娘子正色道:“都是世子大义,不以我等冒犯,屡加优容,又有乱军中援手之恩,从今天开始,山东道上但有任何人敢说世子一句坏话,我杨妙真第一个不依,你们说是不是!”
她一声令下,身后时全,彭斌,郝定,徐汝贤等人齐齐响应。
这干人昨夜阵上被完颜康所救,早已心服口服,纷纷道:“小王爷虽是金人,但侠肝义胆,足与当年的梁山前辈比肩,只要小王爷发话,咱们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时青混在里面,嗷的一嗓子,引得众人侧目看来,时全忙补救道:“青儿的意思,叫小王爷实在生分,咱们还是叫哥哥吧。”
众人一听俱是点头,都抱拳道:“见过哥哥。”
完颜康当日在终南山上哄莫愁叫哥哥,被莫愁叫得浑身打冷战,今日终于听到正确叫法,忍不住心怀大敞,放声而笑。
季先、汲君立、国安用三人跟在李察合身后,见状面色都是一黑。
汲君立骂道:“这帮梁山贼,还想抢咱们教主不成。”
国安用也道:“又是这一套,见面叫哥哥,背后掏家伙,糊弄鬼呢。”
季先提醒两人:“小点声,别被人听见。”
萧老太君带着杨家众人在前面等待,只见完颜康与杨四娘子言笑正欢,都面露喜色,杨安儿更对张志渊低声道:“张真人,你可算靠谱一回,将来我们杨家绝不忘了你的功劳。”
张志渊面带微笑,心中却惊疑不定:贫道那是怕你们不敢出手,才故意编了个瞎话,难不成要一语成真了,嗯,可能是我的修为又精进了。
众人汇聚在东阿城下,杨四娘子早看见娘亲兄长,连忙策马上前,她本是偷跑出来,心中正忐忑不安。
刚叫了声:“娘,大哥。”谁知萧老太君和杨安儿都笑眯眯的,还夸她做的好,只弄的一头雾水。
随即时全时青,彭斌郝定等人又上来拜见,连季先也过来叫了声:“老太君安好。”
萧老太君奇道:“季堂主,你也在这里?”季先只含笑不语。
这时城中蒲鲜奴打马出来,找到完颜康道:“世子,耶律先生已在城中备好酒席,请世子回城庆贺。”
完颜康便先去请萧老太君,又招呼众人,麾军回返东阿。一进东阿城门,便见长街上摆开酒宴,足有二十张之多。
耶律楚材率领城中父老恭迎在前,左边是双手包扎起来的张文渊,右边则是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的陈和尚,俨然一对天残地缺。
完颜康看到他们,心中激动,直接纵身下马,大步上前,抱住耶律楚材双臂,道:“老楚,辛苦你了。”
耶律楚材面带倦色,眼睛通红,精神却是振奋,笑道:“托赖世子洪福,幸不辱命。”
两边队伍相遇,完颜康拉着耶律楚材,给他介绍了萧老太君,季先等人,耶律楚材也给完颜康介绍了韩大夫等协助守城有功的父老。
悬城之危已解,每张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耶律楚材依旧仔细,先让蒲鲜奴和陈和尚,把疲惫的士卒们引到临时搭建的营地,一边休息一边接受犒赏,其他头面人物都就近在长街落座,与民同乐。
完颜康和萧老太君坐在主位,右手则是代表东阿百姓的韩大夫,然后是耶律楚材和另外几位有功的父老。
萧老太君那边则是杨安儿,杨四娘子,张志渊,最后是季先敬陪末座。
原本完颜康还要拉李察合过来,李察合却不喜这种场面,托辞疗伤,跟张文谦一起回营帮忙去了,然后脱列哥那,仆散阿海,时全,彭斌等人往下依次就座。
席上的菜都是匆匆煮熟的,没什么卖相,胜在丰盛,还放了几十坛子好酒,都是城中富商“自愿”捐献。
完颜康有些犹豫,耶律楚材劝他这是庆功酒,不喝不好,才“勉强”满上。
先端碗起身道:“洒家不会说话,先感谢大家齐心协力,保住家园,不被恶贼宵小践踏。
今日之胜,说来惭愧,洒家奉旨剿匪,不明底细,差点被匪给剿了。
若不是乡亲父老相助,各位兄弟拚命,此时怕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只能灰溜溜的滚蛋,所以这碗酒,是你们的庆功的酒,也是洒家的赔罪酒,洒家敬诸位。”
见完颜康说的如此坦承,众人连忙也起身举碗响应,一碗酒下肚,个个红光满面。
正要落座,完颜康又斟了第二碗酒,正色道:“山东匪乱闹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深受其害,朝庭百剿无功,洒家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以为是朝庭无能。
直到亲自打了这一仗,才明白过来,山东地面上有坏人,坏人一日不除,这匪患就一日不解,洒家今天就借酒立誓,不平此患,誓不回师。”
当下又是一碗饮下肚中,杨安儿,季先等人自是纷纷叫好,举碗陪饮。
韩大夫和城中父老却有点迟疑了,韩大夫忍不住小声间耶律楚材:“耶律先生,世子这话,不是故意在点我们吧。”
耶律楚材忙安抚道:“绝无此意,稍后我自会跟诸位解释。”
这时完颜康又斟了第三碗,多时不饮,酒劲上来,脸色也红了,沉声道:“诸位父老,你们安居城里,怕是没到外面看过,那些脏心烂肺的大人老爷,是如何糟践人命的。
穷人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怕连猪狗都不如,想杀就杀,想抢就抢,都是爹生娘养,谁比谁高出一头,换了洒家,也早就反他娘的。”
这话更说到时全彭斌等人的心坎里,拍着桌子大声呼哨,耶律楚材见城中百姓的脸色都有些不对,赶紧起身劝道:“世子,你喝多了。”
完颜康不以为然道:“这点酒哪里会喝多,可恨没有一个狗官的人头下酒,喝也喝不痛快。”
此言一出,杨安儿拍桌便起,道:“世子,我们杨家初来,寸功未立,刚好在路上抓了个狗官。给世子上个菜。”
道声:“来啊。”便有手下推推搡搡压着一个穿着官服之人过来,按跪在地,将头上头套一扯,露出一张白晰面庞,神色还带些茫然。
杨安儿道:“世子,此人便是清风寨知寨张鸣珂,表面为官,暗地勾连土匪,残害地方,强取豪夺,人尽皆知,今天挖出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
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把匕首,向那张鸣珂走去。
那张鸣珂已吓呆了,惊慌躲闪道:“我、我是朝庭命官,你、你们竟敢杀官。”
早被两名喽罗死死摁住,扒开衣衫,露出胸膛来,杨安儿端碗酒往他胸膛上一泼,扑哧一声,便是一刀攮了进去。
当场血光迸现,围观百姓吓得惊叫连连,齐齐扭头逃走,韩大夫手中酒碗坠地,呆若木鸡道:“官?”
同桌其他几名父老也是浑身打战,抓住耶律楚材道:“耶律先生,你不是说是匪寇攻城,怎么变成官了!”
耶律楚材只能继续安抚:“没事没事,稍后我自有解释。”
可此时众人哪会再信他,一个个都往后溜,然后转身便跑,只有韩大夫被他抓住,没能跑掉,眼泪都下来了,只会跺脚道:“你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完颜康好久没见这熟悉场面,心情激荡,也不管吓坏了百姓,举酒大笑道:“杀得好,不过这狗官的心定是臭的,只合拿去喂狗,杨兄弟,各位兄弟,咱们干了。”
耶律楚材暗暗后悔,不该给他开戒,转头一看左右无人,就近只能抓着杨四娘子,道:“四娘子,麻烦你帮我去请李将军来,世子一喝酒,只有她能管得住了。”
杨四娘子眼睛一亮,答应一声,便兴致勃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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