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鸡蛋里挑骨头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了。” “那又怎样，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天香阁可是当朝宰相晏相公的产业，不要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就是殿前司指挥使都不敢来找事。” “那好吧，我们等着瞧。” 杨清志说完扭头就走，那老鹁看着杨清志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好受用。 “赶紧把蓝姑娘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去开封府告你。” 杨清志把那老鹁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忠。 按北宋条例，皇城司属于内官，不可以联络大臣，所以刘忠也不好直接联络晏殊，跟他要个人。 “你带人把天香阁先封掉，就说查到天香阁有西夏奸细出没，等查出奸细后再开张。” 三天后，晏殊直接找到杨景宗骂道，“不知这天香阁查出奸细没有，为何把他封起来，这天香阁可是权贵聚集消遣的地方，你可不怕得罪了权贵们吗？” 杨景宗脑门出汗啊，啥子情况啊，自己不知道啊，自己虽说也经常去天香阁，没事骂个几嗓子，找几个艺伎的晦气，可得罪权贵的事情，自己可没有做过啊，他就问自己身边的随从，随从说：“我不知道啊，要不要去问问副使。” 杨景宗心想：这小祖宗啊，天天深居简出还不省心，除了他刘忠，谁还有这胆子啊。杨景宗匆匆的朝刘府跑去。 朝会上，权发遣开封府梁适，先在朝廷上冲着杨景宗发难，他说：“皇城司一个都头，强买天香阁一艺伎，天香阁老鸨没同意，强买不成，便强行绑架了他，现在那艺伎已经消失三天了。” 梁适刚说完，御史中丞王拱辰接着发言：“御史台也弹劾皇城司滥用职权，无辜把天香阁关封三天了。” 赵祯一阵头麻，皇城司那可是他的近卫，作为特务监察机构，皇城司本身就极受官僚集团忌惮。兼之多有亲从亲事狂行悖法、纪律废弛，素遭诟病，时有臣僚上书弹劾。 “这个嘛，下朝之后，朕会询问杨景宗的。” 王拱辰接着发言：“陛下，为何非要等下朝之后，何不让杨景宗自证清白。也好让诸朝臣心里清楚，这皇城司做事是有依据的，并非滥用职权，违法乱纪，祸国伤民。” “爱卿，不必多言，皇城司做事，自有朕亲自监督，倘若属实滥用职权，朕也不会饶过他。” 正在这时，王加恩走进承德殿。 “启禀陛下，杨景宗求见。” 赵祯脸色都变白，心想：看样子这皇城司使，还是要内官做，禀报事情不会单独禀报吗？非要在这朝堂之上来禀报，这不是非要打朕的脸吗？是要考虑换人了。 “让他进来吧。” 两府大臣也是面面相觑，啥情况啊这是，皇城司竟然还有公开透明办案的一天。 “启禀陛下，臣在天香阁抓获北辽奸细一名，因牵扯到当朝宰相，不得不来朝堂上请官家批准，我好安排捉拿。” 晏殊当场发飙，这天香阁是自己的产业，还说自己窝藏北辽奸细，这不是先给自己扣个尿盆子，然后再在自己身上寻骚不是。 “杨景宗你好大胆，扰乱朝堂不说，还敢诬陷本朝宰相。” “晏相，都这时候了，您还要狡辩吗？” 赵祯冷眼看着两人，他不相信杨景宗无辜扰乱朝堂攻击宰相，也不相信自己的宰相与奸细有关。 “杨景宗，你可有证人，不然朕可不饶恕你竟敢攻击本朝宰相。” “启禀陛下，证人就在门外。” “宣进来。” 从门店外，走进一窈窕淑女，两府大臣早都过了不惑之年，可他们看见此女子仍有些痴迷；赵祯后宫佳丽三千，他这一出现都觉的黯然失色，赵祯心想：难道朕选秀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民女蓝嘉仪参见陛下。” 赵祯从发愣中被这清脆悦耳的声音打动，顿时醒悟了过来。 “刚才杨将军说是你发现了奸细。” “是的，陛下。我们天香阁有一胡女，民女从她房间旁过，听见他向一陌生男子说什么她已经向罗官人打听过，说那热气球最近一直在制作，已经有几十个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两府人员面色立变，蓝嘉仪说的是实情，这些可是绝密事件，只有两府才知道，但是从蓝嘉仪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泄了密。 “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是为了我大宋百姓，我鼓足勇气想报官，可是当我知道他是罗官人时，他是宰相府的管家，我却不敢去报了，哪里的官敢管宰相的家人啊。正在我发愁时，杨将军来天香阁了，我知道杨将军是宫里的官，应该不归宰相管，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然后杨将军让我先离开天香阁，他还说帮我从天香阁赎出去，因为这天香阁是宰相家的产业，害怕我供出这件事后受到伤害。” 原来皇城司把天香阁封后，对人员严加盘查，天香阁为了吸引顾客，买的胡女不在少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被奸细混了进来。其实以刘忠的想法没有问题也要给他找问题出来，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谁知还真有奸细。 赵祯和两府人员的好奇心吊了起来，“不知这胡女皇城司可曾抓获？” 包拯冷目看着杨景宗，杨景宗说：“御史这话问的，如果没抓获，我皇城司是吃干饭的不成。” “把那胡女带上来。” 两名皇城司押着一个胡女走了进殿。然后一名皇城司手里拿着胡女的招供文书，“启禀陛下，这是那胡女的招供文书，她已经招了。” 赵祯接过文书看过后，让中官递给两府人员都看着下，两府人员无不愤慨，晏殊脸色苍白无力。 赵祯看两府人员都看完，就朝着杨景宗说：“那宰相府的罗管家呢？” “臣已经把宰相府包围起来了，这罗管家跑不了，所以臣才来到这朝堂之上，请陛下治臣扰乱朝堂之罪。” “此事事急从权，就不追究你了。” 晏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陛下详查，臣愿承担所有罪责。” 包拯、杜衍、范仲淹、韩琦等两府人员都给晏殊求情，皆不相信晏殊会叛国。 三日后，皇城司把调查结果汇报给赵祯：罗管家是无意间听到晏殊与其他官员在书房的谈话，在天香阁喝酒时无意间说漏嘴，天香阁本来就是自家产业，他这掌柜经常出入，没做提防。谁能想到这胡女是奸细。 赵祯以晏殊治家不严，险些误国，降晏殊以工部尚书知颍州；蓝嘉仪脱艺籍，还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