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羞辱

中年道人给了陈廉三份培元丹所需的灵药。 次日，陈廉带着三份灵药来到层云仙坊的正东方，这里有一座活火山，作用跟宝丹殿的四座火山一样，炼丹用的。 仙坊的火山大小不如宝丹殿的火山，炼丹房的数量也要逊色很多。 这座名为火云山的山上，只有十几座炼丹房。 炼丹师极为稀少，在青仙宗尚且如此，更别说外界了。 层云仙坊称得上是炼丹师，只有三人，其余都是炼丹师学徒。 火云山上的十几座炼丹房完全是绰绰有余。 以往火云山炼丹房的使用率不过三成，相比青仙宗，层云阁不仅人才少，资源也少。 在宝丹殿，只要你想，灵药几乎是源源不断的供应，只是负债率飚高而已。 层云阁则不同，层云阁也如青仙宗的一样，开垦灵田，种植灵药，但规模完全不同，在灵植秘术的层次也不同，产量差距是天壤之别。 炼丹师虽少，但种植的灵药完全不够用，还得从其他势力收购过来，但也是一批一批的，灵药断供的事情，时有发生。 现在，火云山炼丹房的使用率俨然达到九成。 这跟陈廉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啊。 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陈廉找到一间空的炼丹房，缴纳了一块灵石后，进入其中准备炼丹。 火云山的炼丹房允许层云阁外的炼丹师使用，但需要费用。 使用一次，就要一块灵石，这对散修来说很贵，但对炼丹师来说就小意思了。 当然，炼丹房的使用费用是由中年道人来付的。 毕竟，陈廉是帮他炼丹的。 陈廉连炼三炉丹药，出丹率分别为，三枚，四枚，五枚。 培元丹是属于最初级的丹药，最简单，陈廉有段日子没炼制过了，但也没对培元丹的炼制生疏，反而越炼越顺手，不过最后一炉是属于超常发挥。 他估计自己炼十炉培元丹的话，能做到有七炉是四枚丹药，至于能否达到五枚，全凭运气。 炼丹，一炉中，每多炼出一枚丹药，都是一个门槛。 火云山下，中年道人紧张地等待着。 他有些懊悔，他不应该一下子给陈廉三份灵药的，万一陈廉不是炼丹师，而是炼丹师学徒怎么办，他岂不是亏大了。 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都能炼丹，外行人很容易搞混，不知道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之间的差别。 懂得炼丹师行业的人，就知道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 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之间，而有一道非常明显的门槛。 炼丹师是能够保证每炉丹药的出丹率达到三枚及以上。 就是说，保证丹药的价值与灵药的价值对等，达到出师的水准，即为炼丹师。 无法保证每炉丹药的出丹率，只能在三枚以下徘徊的，无法达到丹药与灵药的价值对等，则是不及格，称为学徒，即炼丹师学徒。 这样看，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泾渭分明，极好辨认。 但，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的身上，是没有挂牌子子，也没有什么统一的证书去证明，谁是炼丹师，谁是炼丹师学徒。 对于那些培养出炼丹师的势力，分辨出炼丹师与炼丹师学徒自然简单，谁的水平在哪个程度，一目了然。 对于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除非你对这个炼丹师很熟悉，否则一个炼丹师学徒自称炼丹师，你也分辨不出真假。 拜托炼丹之后，出炉的丹药少，甚至没有，对于委托人来说，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炼丹师只出力，炼丹的风险是由委托人承担的。 中年道人手上有多余的灵药，但苦于找不到炼丹师炼制。 听到陈廉是炼丹师，中年道人一时兴奋，也是害怕第二次陈廉不愿帮他炼制，所以一口气给了三份灵药。 兴奋过后，清醒过来。 一想到陈廉有可能是炼丹师学徒而非炼丹师，自己的三份灵药有可能化作飞灰，中年道人就一阵的忐忑不安。 陈廉下来了。 “陈道友......？” 中年道人眼巴巴地看着陈廉，心中极想问炼出了多少枚丹药，但又不太敢问。 “幸不辱命。” 陈廉笑着将装在丹瓶里的培元丹交给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揭开盖子，往里一看，里面竟有十二枚丹药，他的手都发抖了，“陈道友，不，陈丹师，这是真的吗？” “？” 陈廉疑惑地看了中年道人一眼，以为中年道人嫌少，有些不悦，“以我技艺，三炉的炼出十二枚丹药已经是极限，甚至有些超常发挥，道友若是不满，日后还有需要再找其他人炼丹就是了。” 作为炼丹师，陈廉有着自己的骄傲，在宝丹殿的同辈中，是佼佼者。 他知道，他作为炼丹师来说，还只是初出茅庐的水平。 他并不妄想一步登天，一步步提升炼丹技艺即可。 这三炉丹药的出丹率，有超常发挥的情况，陈廉很满意，中年道人却当面对他的结果表示不满。 陈廉心情由晴转阴。 他并非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要不是报酬还没拿，他都想甩手走人了。 报酬是他应得的，一定得拿走，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中年道人。 陈廉生硬地说道，“三炉丹药，每炉都在三枚以上，我收取三枚作为基本的费用，还有溢丹费，超出九炉丹药的部分有三枚，我收取一枚丹药五块灵石。炼丹费用总共是四枚丹药、五块灵石。” 中年道人知道陈廉会错意了。 他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忙将四枚丹药与五块灵石奉上，又着急忙慌道，“陈丹师误会了，我绝不是对陈丹师有任何的不满，相反是太多了，我是没想到陈丹师的技艺如此之高超，一时愚笨，绝非有半点轻蔑之意。” “这里还有一枚丹药，是我对陈丹师的感激，还请收下。” 中年道人又多拿出一枚丹药，送到陈廉面前。 陈廉这等正牌炼丹师，价值之大。是要当成爹一样供起来的。 得罪陈廉，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中年道人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没见过世面似的多问那一句话，这不是搞得陈廉都误会了吗。 “不用了，我拿到自己应得报酬即可。” 陈廉没有停留片刻拂袖而去。 在陈廉先入为主的观念里，中年道人先是不满他的炼丹结果，然后意识到说错话，再补救的话，说的是什么，技艺高超，陈廉听起来，嘲讽意味拉满。 帮人炼丹还平白无故被羞辱，陈廉变得更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