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浇花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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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珍无法接通电话,抬起头求助,看到燕门关伏在冯玉耳的尸体上痛哭不止。 便转过头,见墨掉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的血手印。她轻轻地走过来,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墨掉的肩。 “我这电话打不通,赶紧叫他们回来。” 冯华山和燕门玉虽然丢下冯玉耳不管了,但是他们还挂念二位老人。生怕她们出现任何意外,就送给墨掉一个二手手机,以便联系。 可是墨掉沉醉于昨晚帅哥跟冯玉耳在一起的情景之中。墙壁上、地板上的血迹,就是墨掉跟帅哥在打斗中流出的,然后抹在墙上,流在地板上。 墨掉一心想着冯玉耳晚上怎么会身体丰满、面色红润、上蹿下跳、生龙活虎的事。 再说,这些都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怎么在现实中出现了?因此,杨淑珍这一拍,才把墨掉从回忆中惊醒,回头看着杨淑珍。 杨淑珍见墨掉如此紧张,也吓坏了,冯玉耳出问题了。于是大声说道,“小伙子你快打电话喊他们回来吧。” 墨掉眨了眨眼问道,“要喊谁回来?” “冯华山,还有那狐狸燕门……。” 墨掉看了杨淑珍一眼,然后一边走向燕门关,一边说,“咱们不要打扰他们工作。” “冯玉耳都死了,让他们快点回来。” 墨掉回过头看了杨淑珍一眼,然后看着燕门关和床上的冯玉耳在心里暗暗想,“你这个奶奶多狠毒啊,这不是诅咒自己的孙女死嘛。怎么不念一点她的好呢?” 杨淑珍见墨掉不打电话,剩下的只有满脸的愤怒。 而墨掉见杨淑珍并不伤心,故而问道,“谁说冯玉耳死了?”然后俯身拉着燕门关的胳膊,安慰道: “姥姥,您不要哭,让我看看玉耳可以吗?” 燕门关紧紧地抓住冯玉耳一只手没有放松,席地而坐只管使劲地哭着,听不到墨掉说话。 墨掉见燕门关把冯玉耳的手都握出汗了,就把燕门关的手挪开,将她摞到一边,靠着床沿。 这不是生死相离吗?因而惹得燕门关哭得更伤心了。 墨掉转身抓着冯玉耳的手,不仅有脉搏,还有温度,便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说: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墨掉这才回头望着杨淑珍和燕门关说,“奶奶,姥姥,你们的玉耳好着呢,她没有死!” 说着,墨掉扶着燕门关坐到床上,然后将冯玉耳一只手递到她手中。并将杨淑珍拉到床前,要她抓住冯玉耳的另一只手。 “你们先不要哭,摸摸冯玉耳的手再说吧。” 燕门关看了杨淑珍一眼,然后望了墨掉一眼,再把冯玉耳的手放在脸上,嘴上亲。形似生死告别。 墨掉赶紧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燕门关摇着头、泪流满面,不考虑生死、只考虑悲伤,嚎啕大哭。 墨掉又问,“姥姥,你觉得冯玉耳手上有温度吗?” 燕门关心里顿了顿,仔细一摸,立刻不哭不响了。迅速抹掉眼泪,看着冯玉耳的手,才知道枯瘦的手冒着细汗,顿时满脸喜色。 她一手伸进冯玉耳衣服,一股暖流涌上心间,爬满皱纹的老脸白底红花,回头看着墨掉。 “小墨,玉耳怎么不醒呢?” 墨掉能说她晚上运动量大,欠下的睡眠在吃饱喝足、温度适宜的卧室睡不醒吗? 燕门关见墨掉不吭声,将冯玉耳枯瘦的手放在嘴上亲。 “玉耳你快醒醒,你吓得姥姥都快不行了。” 杨淑珍见冯玉耳没有死,便放下手机,转身走到一边,然后看着墨掉问道,“小伙子,玉耳为什么摇喊不醒?” 墨掉在心里想,这可别怪冯玉耳了,从她病了之后,似乎夜里睡得又香又沉,但实际上她的身心夜夜不停息啊。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睡踏实,没有深度入睡。 冯玉耳和俊美男子风流快活着的事,不但消耗体能,还不断地耗损肉身,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 一个天天做噩梦,长达四年,莫说容颜憔悴,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精神分裂了。还好冯玉耳是体育委员,跆拳道高手,长跑健将,篮球队长,恐怕早就挂了。 只不过冯玉耳的病要比做噩梦厉害得多。 昨晚,帅哥离开之后,冯玉耳吃下墨掉做的面条,胃不饿口不渴,四年没睡安稳觉,这会儿就睡着了。 别说摇不醒,喊不醒,恐怕连雷声都轰不开! 杨淑珍性格冷漠,思想奇葩,面善心狠。她听说冯玉耳没有死,因欠觉沉沉地睡着了。 就从容地走进卫生间,摘下面巾,用冰水淋了淋,拧也不拧,水流成线,转身捂在冯玉耳的脸上。 冰水流到冯玉耳脖子上,颈窝和胸上,采取强烈的刺激。 冯玉耳像泼醒了一样,打了个激灵,身体颤抖起来,她醒过来了,摇着手大喊,“救命啊,屋里漏水了。” 杨淑珍这样做吓坏了燕门关,也吓坏了墨掉,他们望着杨淑珍的同时,看着冯玉耳脸上面巾,当时气迷糊了。 忽听得冯玉耳呼叫,这才缓过神。 燕门关连忙掀开面巾,拿在手里,朝杨淑珍的脸上砸去。 杨淑珍向后退两步,面巾恰好落到脚前面。她便一脚踢了起来,飞过来落到燕门关头上,盖住脸,好像瓢泼大雨。 杨淑珍还指着燕门关,说,“你这死婆娘,我把她叫醒了,你还反咬我一口?不知道好歹的老狗。” 燕门关倏地立起来,指着杨淑珍的脸,那个架势,恨不得把杨淑珍活活剥了。 墨掉担心她们打起来,让病人难受,连忙将湿毛巾从燕门关头上取下提在手里,朝燕门关摇头,叫她忍忍,救冯玉耳要紧。 燕门关看了墨掉一眼,再看卧床的冯玉耳一眼,便将委屈吞到肚里,才没有开战。 墨掉挂好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见冯玉耳满头还是清水,就像从水中捞上来的。 冯玉耳一边脚手乱动,一边叫喊,“弄啥子明堂嘛?我又不是花花草草,一大清早劈头盖脸地往我头上浇水干什么?” 燕门关拿起枕巾,急忙给冯玉耳抹脸上、身上的冰,手忙脚乱。总言之,她不停地忙前忙后,才把冯玉耳身上和床上收拾干净。 而杨淑珍则不同,她坐在沙发上,拉着长脸远远地看着。就那样冷漠地望着燕门关与床上的冯玉耳,始终没有上前相助。 她看到冯玉耳吵吵嚷嚷、没完没了,倏地站起身,沉着脸看着冯玉耳说,“玉耳你吵什么吵?我要不用水浇你,你能醒过来吗?” “奶奶,玉耳已经不是花儿了。” 听到冯玉耳的这句话,墨掉想起支教老师冯玉耳了。她够得上花神这个名字,生得跟春天一样漂亮。 因而说道,“奶奶浇你的水,是希望你再次活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燕门关听到这句话,总觉得墨掉在讨杨淑珍的欢心,才说出来的。于是抬起眼看着墨掉,虽不言语,但无声胜有声! 墨掉虽然有农民功、阴阳眼、嗅觉大法和狗腿功,但没有暴脾气、没有桀骜不驯,没有我行我素,没有急功近利的思想,他的心是干净的,就不思别人怎么想。 也许这就是农民功的优秀品质。 墨掉没有必要讨好杨淑珍。当然,杨淑珍不是什么玩意儿,不会买墨掉的人情。 杨淑珍知道冯玉耳无药可医,便另有所图,调动冯华山伉俪火速生二胎。可是冯华山和燕门玉就是不孕不育,气得她捶胸顿足。 她说,“你们没想过要去上高科技吗?” 最可恨的是,杨淑珍居然背着燕门玉对冯华山苦口婆心地说: “华山,咱们家大业大,必须要有子孙后代来传承。百年企业没有人,还是老字招牌吗?那个燕门玉可以生,我们就养她,如果生不下来,那就让她靠边站。你们男人就是七老八十,只要有好身体,身边有年轻女人,就一定可以生儿育女……。” 省市首富又是如何在神操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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