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关门

柳丝丝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明知道墨掉了解她的处境，为何还跟墨掉卿卿我我，乱搞暧昧？ 她有意为之，还是对地面世界男人动心了？ 墨掉思绪万千，不得其解。 柳丝丝肯定被冯玉耳的话迷惑了，还不了解墨掉。她只看到墨掉的表面，半边黑脸半边白脸，看起来像一个模糊不清的男人。 她以貌取人，因此觉得这样的男人最容易模糊不清地搞两性关系。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半边白脸半边黑脸、说话带点娘娘腔的墨掉不会直接拒绝人。 墨掉对谁都是不温不火的，看似对每一个美女都有那么一点意思，其实非常有主见和定力。 墨掉看着柳丝丝摇了摇头，暗自想到：“丝丝，你不了解我衣服下面裹着的心。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心属于冯玉耳老师。” “就算你是仙女，我也只是喜欢支教冯玉耳。” “此刻愿你能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一样。” 柳丝丝没有看到墨掉这一点，是因为她不理解墨掉看着母亲哭着跪下来求人的感受。 她不理解冯玉耳老师把墨掉拉到教导处，掏钱报到，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不了解墨掉听到冯玉耳老师生病死了的那种痛苦。她无法理解冯玉耳嫁给陈鱼雁走了之后墨掉心里的追悔和痛苦。 特别是母亲坐在夜里犯病，墨掉坐在地上拉着妈妈的手哭泣，等待天亮的那种感受。 支教冯玉耳老师恰恰在墨掉人生最黑暗时刻出现了。她紧紧握住墨掉的手，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关心他们，像黑夜中的一盏灯。 这盏灯在夜幕降临不再黑暗和恐惧，不仅让墨掉识字，涨智慧，还让他穿过层层黑夜走到黎明。 也就是这盏灯，让墨掉有一个盼头，天亮后还有冯玉耳老师在。可是她生病死了。 墨掉如果向柳丝丝动情，不就意味着黎明之后爱、坚持、信仰长出双翅飞走了吗？ 总言之，柳丝丝是无法体会到墨掉对冯老师的那种爱和感激。 与其说这一切让墨掉铭心刻骨了、化成灰也忘不了的一段往事，不如说深藏于心的初情使墨掉的意志更加坚定。 初情比铭心刻骨的痛苦更难忘。 柳丝丝手里稍空下来，或者说忙里偷闲，总会时不时转身过来抱着墨掉亲一下。 她内心那份惬意与欣喜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总是带着一丝怪味。 但是她体内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墨掉却并不反感，反而适应了。或许是泥土的味道，或许是火炼过的烧焦味，自然纯正。 当时墨掉就想问，“丝丝你是拿什么在地府坚持五百年等那个男人的？” 只怕这样会伤害到她，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因为柳丝丝一直对墨掉动手动脚，行为非常轻薄。 如果这样问的话，就与柳丝丝的坚持背道而驰了，一旦说出就会惹来麻烦。 所以墨掉偷偷地对自己说，“只要我不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只要坚持初衷，她所做出的一切举动权且被认为背叛坚持，初心沉沦、属于人性的丑化，或另其在试探我……。” “她要亲就亲吧，她要抱就抱吧，随便她折腾，只要没触犯底线，各自身上又不缺两斤。” “再说活人给死鬼一点安慰、死鬼给活人一点温暖和拥抱，这不算犯法越界吧？” 思至此，墨掉无话可说，于是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开。他说，“丝丝，感谢你救了我----。” “你报答我啊！”柳丝丝看着墨掉话里有话地问道，“今天晚上留下报答我吗？” 墨掉没有回答，不是看着锅里的面好了，惹柳丝丝不高兴，吃不到免费的晚餐。 而是柳丝丝的眼里和身体里飞散出来的那种奇妙之感不是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也就是说在墨掉第二次踏进店门的时候，柳丝丝表现出来的那种行为与第一次表现出来的没有那么纯真了。 她见墨掉既不排斥又不作答，无声便是默认，让她看到了希望之欲，因此严重到不负责任。 她看着墨掉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厨具，便走上前亲吻墨掉的脸和嘴。 墨掉依然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煮开的锅，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柳丝丝在地府等待五百年，如果没有爱，没有坚持和信仰的话，面馆生意会红火到如此程度？ 人品不行，面也就煮烂了。 柳丝丝没有遇见墨掉之前，哪一个男人敢走进她的后室？ 今日不准时打烊，却留下来单独为墨掉开私灶煮面吃，给墨掉免费的温柔，墨掉应该感到骄傲呢，还是感到害怕？ 门楣上方的招牌难道说谎了？ “怎么啦？”柳丝丝打断墨掉的思绪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 柳丝丝望着墨掉使劲儿地想了想问，“你说了吗？” “说了！” “你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说了。” “别跟我打哈哈，”柳丝丝原地打转，“怎么感觉你在虎眼我？” 墨掉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怎么会呢！” “那就说好了今晚留下来。” 柳丝丝转过身，一手端着面碗，一手握住又长又粗煮面筷，把面从锅里捞起来一叠，再叠，三叠，叠在碗里。 再从搪瓷缸中舀出两汤勺，加佐料、配以猪肝腰子浇头，端端正正地往前走，墨掉闻着香气跟在身后。 两个人前后来到办公室，柳丝丝把面碗放在长桌上，办公室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向室外的门，不过宽敞舒适，非常隐蔽。 柳丝丝把面碗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站到旁边，做出邀请的手势，“亲爱的，请品尝我家猪肝腰子面。” 墨掉欢喜地看了柳丝丝一眼，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面，柳丝丝飞快地解开围裙扔到地上，隔椅伏在墨掉的肩头，多情的双手顺着脖子伸进衣服里……。 初情之人，细皮嫩肉属于敏感肌肤，让墨掉怎么咽得下食物？他回头时柳丝丝一口亲在嘴唇上，像胶水黏合在一起！ 墨掉拒绝这种打扰，所以不能接受柳丝丝的行为，就迅速站起来。 而尘封五百年之久的柳丝丝却手忙脚乱、不顾一切地把墨掉按在办公桌上……。 但是墨掉心里只有支教冯玉耳，因此身体没有反应，让柳丝丝蒙羞了。她迅速后退两步，气急败坏坐在椅子里。 “你看不起女死鬼？” “丝丝，我真的饿了。” “我不仅给你面吃，还给你……。” “丝丝，你是好女人。” “好女人也有七情六欲。”她又站起来，抱住墨掉的脖子说道，“过了今天，明天我们还能见吗？又要各自天涯。” 相爱则柔情蜜意、相反则吃口水。 墨掉觉得反胃。因而说道，“丝丝，我吃你的面，你就占我的便宜，算怎么回事？” “你是男人吗？” 墨掉心想，“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呢？”因而说道，“我是男人，但不是交换，也不是随便！你若有意，我若有情，给彼此一个时间好吗？” “我等了五百年。” 墨掉沉默了几秒钟，想说几句狠话，摆脱柳丝丝的纠缠，但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于是说道： “我有时候不属于男人！” “你喝我？！” “丝丝，咱们不合适。” “我只想跟你及时行乐，又不是跟你谈朋友做夫妻。” “你要一夜情？”墨掉瞪大眼睛问道，“你想玩我？” “身为女人都不在乎，你一个男人有什么……？”柳丝丝不害臊地说，“别人求我都没同意，你还犹豫什么？” “丝丝，你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墨掉看着柳丝丝说，“你是一个可亲可敬的人。” “关起门来谁看得见？” 柳丝丝指着门外说，“招牌是挂给别人看的，日子才是自己的生活，我需要生活。” “你关起门常常如此幽会男人吗？” “不可以吗？” “你在欺骗自己。” “我已经习惯了。” 墨掉激怒了，于是手指柳丝丝的脸说，“你…！” “别较真墨掉。当年没有及时行乐，现在在地府才明白。” “明白什么？” “活好当下，珍惜眼前。” “我们是两路人。” “嫌我是女死鬼？” “不！我是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只是没有……。”墨掉怕柳丝丝误会冯玉耳因此没有说出后半句，于是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做好朋友吧！” 在地府墨掉就柳丝丝这么一个朋友，需要她的帮助，不能失去她。 要想不失去这个朋友，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越界，一旦触犯道德底线，那就是最后的交情了。 可是面对柳丝丝无理要求，墨掉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