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伸手

先说那个养羊专业户让牛山林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赶一群黄羊，用畜生的臊味儿覆盖人的气息， 羊不能入城，赶到开染坊的那个朋友家，牛山林将自己藏在布匹里，以送货的方式，驱车数十里到达市区。 然后找到田思路按摩店老板娘，吩咐她将藏物放在么么广场上那个灯塔上。 这还没有完，牛先生又去了等你来吃面面馆旁边那个钟表店——汇仁集。 买了一块欧思表，也就是林正义手腕上同一块表。 出来后，亲自将这块表藏在等你来吃面面馆门口那棵老槐树上的喜鹊巢里，然后就回来了。 “牛先生，我说的对也不对？” 牛山林还未来得及口，墨掉从怀里摸出那块表交到他手里。 “你看是也不是？” 牛山林木然。 墨掉又从衣兜里摸出发票，一并交到他手里。 “这发票你哪里来的？”牛山林口吃目呆地说，“我没有开发票，只开了一张收据。” “我想人都有感冒咳嗽的时候，何况这表。万一哪天坏了不走子，也好有个维修凭据。既然是做好人就要做到底，便与那老板索了发票。” 林正义半信半疑地问道，“山林，他说的可是事实？” “这个问题不用他来回答，”墨掉说，“我把他们都请来了。” 墨掉转身走出去，站在四合院门口略使农民功，解了那些人的穴位。 那些人像捆绑久的猪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墨掉一阵骂，还好没有骂娘，免了一顿捶。 “嗨，各位老板兄弟，事关重大，多有怠慢，还望谅解，快进屋吃茶。” 墨掉作揖赔礼道歉之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们的朋友牛山林先生请你们进屋里坐。” “这是怎么回事？才刚见了面，这会儿又派高手点了我们的死穴，屈打成招拧到这里。” 田思路按摩店老板娘气呼呼地说，“走，进屋问问那该死的牛山林在搞啥子名堂去？” “问问他去。”大家伙嚷着往院内走。 那田思路按摩店老板娘受不得苦，多站了一会儿就心焦气躁，甩开她那肥胸大臀走在第一个。 养羊专业户紧跟在后心上心下，想法万千。 庄行里老头儿行在其三，不知闻到羊子身上的味道还是按摩店内的味道，深一脚浅一脚，轻飘飘的。 染布坊老板第四，胆颤心惊地看着庄行里老头儿，生怕摔倒砸到自己。 老屋里老头儿断后，心情坦荡。 五人鱼贯而入，各自拿凳子坐下，向收账的先生板着脸孔不说话。 墨掉将一应人证物证搬进堂屋，放在林正义面前。 林正义还未等他们坐稳，就走过来拿起两件衣服问： “这是哪个的？” 庄行里老头儿先站起来： “黑衣服是我的。” 老屋里老头儿这才站起来说： “蓝卡尼是我的。” 林正义把黑衣服交到庄行里老头儿手里： “你把这衣服送去泖河对岸让牛山林穿的？” “是的，”庄行里老头儿说： “称他在河边钓鱼，不小心掉进水里，让我送一套衣服过去，其他就不晓得了。” 林正义走到老屋里老头儿跟前，把衣服交到他手里问： “他也是这么跟你说的？” “山林大兄弟在浦江网鱼翻了船，让我带一套衣服给他----。” “你们哪一位是染坊老板？”林正义问。 一个穿着十分花哨的老板站起来说： “是我。” “你又怎么配合他的？” “兄弟称遇到了麻烦，让我往城里送布，顺便捎上他，并且要我把他藏在布匹之中。” “然后前往田思路去，到了田思路他就跳下车。” “我就问他：你的相好出啥事情啦？” “他回我说，要在按摩店躲几天---。” “我说：这种地方最容易查---。” “他却打断我的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说完就钻进按摩店里-----。” “你就没有问他遇到啥麻烦事？” “既然是好兄弟，他不说我又何必问来，岂不让双方着急上火又难堪？” “如果他坑了你怎么办？岂不是重大嫌疑？” “为朋友三刀六个孔又何妨！” “义气倒是蛮义气的，算是真朋友好兄弟，要得！” 林正义来到田思路按摩店老板娘身边问道： “姑娘，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老板娘由于职业习惯，说话温柔多情调，弄得林正义频频皱眉。 她说，“人家嘛，原来是他的媳妇，后来他要回农村种地，我死活不肯。却他坚持要走，两个人就闹翻了。” “你是他媳妇？” “不可以吗？看不起人还是看不起我的职业？” “没有的事。” “他回到这里种田种地，我在城里头闲来无事，于是召集那些闲散美女开了一家打通人脉二穴的按摩坊，生意火得不得行，来往人多……。” “就把我忘了？” “是你自己不来我……。”老板娘看着牛山林气呼呼地说，“害得老娘守空房。” “你会守空房？” “怎么，不信老娘？” “他不信我信，”林正义打圆场说，“别生气。” “今儿个，他着急忙慌地站在门口点我的名字，我正在里屋打扮。” “传有客人点名要服务，想必是老客户，欣喜不已，快步来到厅堂，看见才是他这个死鬼，又惊喜又生气，七八年不往来，难道今儿个想通了？” “我还未说话，他把我拉到隔壁屋里，摁在墙上，我想：这个死鬼难道离开我就没出去轻松过？想到这里觉得他很专一，就没有反抗。” “可他倒好，居然要我把一块手表藏到么么广场上一个灯塔上，把我当时那个美心，忽地糟蹋得稀烂。” “念在夫妻一场，念在他难得让我帮一次忙，我就对他说：帮你可以，但必须等我回来---。” “他答应了。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小姐妹告诉他走了！我当时想追上来杀人---。” “不一会儿，这位小兄弟就冲进来……。”老板娘转身看着墨掉说： “他走到我身边，不由分说，点了我的死穴，像拧鸡一样，把我拧到了这里。” “辛苦了。” 今晚跟我回去，”老板娘看着牛山林意味深长地说，“老娘回去就原谅你。” “那你就是养羊专业户了？” “养几条羊子过年过节杀了招待朋友，算不得专业户。”专业户谦虚地说： “我一生爱好养殖。” “那你为啥子不把羊子赶在前面，让牛山林跟在后面呢？” “他们这么做…，”墨掉接过来说道： “只为畜生的气味覆盖人身上的气味，不让我找到藏物。” “就得不到你的信任，那么冯玉耳在地面世界的期限也就不多了，正好达成你的夙愿——有儿媳妇了，——可以抱孙子了。林老先生----。” “哎哟，你们说的啥子？”养羊专业户打断墨掉的话说： “你们说得云里雾里把人听糊涂了。” “先等一下。”老板娘打住专业户的话，指着牛山林说，“你就把我们这么旱着？赶紧给我们整杯水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