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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多疑必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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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华山和燕门玉开车回新家,走到梨园路,见KFC还在营业,燕门玉要吃冰激凌。 “亲爱的,我想吃冷饮。” 冯华山见夜里车少,一脚刹住,就路旁停下,牵着燕门玉买了冰激凌出来,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燕门玉见他神色凝聚,于是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我想买些汉堡鸡翅什么的。” “少吃那么油腻的--。” “我是不吃。” “买它干啥?” “给墨掉送去。” “有空哟,”燕门玉生气地说,“亲,你关心一个下人干啥子?” 冯华山没有回答,而是丢开燕门玉的手,转身回去,对那服务生说,“幺妹儿,给我来一个桶。” “老板,你要啥子桶嘛?” 冯华山没有多想,顺手便指头上招牌,“就来这个吧。” “要得先生,你等一哈儿哈。” 服务生转身弄了一个超大桶,祝冯华山用餐愉快。 冯华山拧着捅出来,燕门玉已站在车门旁。 夜深了,居然还人围观布加迪,尤其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地说:“看到那车没有?” “不就是车嘛!” “布加迪威龙。” “还不是车。” “那不是一般的车。” “还是车。” “车车车,你给我车一个看看?” 那男子原地车了一圈。 “有点上进好不好?” “要是上进就能弄到一个,”那男人看着燕门玉意味深长地说,“我也带她买冰激凌吃。” “去你的。”那小媳妇朝那小白脸就是一脚:“你要是有那本事养富婆,我给你们端茶倒水递手巾。” 冯华山见燕门玉脸色难看得要命,并没有理会,而是开门坐上了车。 燕门玉脾气地开门进来坐在旁边:“你还真把他当宝了?” “演戏,唱歌,我冯华山不如你,要说做人做事嘛,那你得听我说。” “哟嗬,”燕门玉斜眼看着冯华山,“今儿个要给我上课啰?” “晚也晚了,不在乎这一会儿时间哈。”冯华山看了燕门玉一眼,“一夜不睡也死不了人。一趟两趟跑,又不是让你走,而是车在跑!” 布加迪威龙和冯华山发出温柔的声音:“你稳稳当当地坐到起,把你累着了?” “我们有多久没有房事?”燕门玉噘着嘴娇滴滴对冯华山说:“人家好不容易在家一回,你却东一榔头西一棒,每每都没敲在点子上,你说----。”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不是看你里外忙活辛苦,早把你掳干了。” 说着,燕门玉就往冯华山怀里爬。 冯华山赶紧阻止道:“我在开车呢。” “找个安静地儿停下来。” 燕门玉眼里充满渴望。 “你想干啥子?”冯华山在心里想,“老子一把年纪了,还跟你在车上耍,你以为拍戏哟?再说,有你无你老子照样天天打牙祭,不稀罕--。” 冯华山一边开车一边想,“不能因为一时快乐,让他们抓拍到,你不好跟领导汇报,我还怕公司股票动荡--。” 燕门玉见冯华山两眼紧盯前方,心在千山万水之间游荡,不睬她,就更不高兴了。 于是朗声问道,“你咋不跟我说话呢亲爱的?” “你说我们到底该不该给墨掉那么些钱?” 燕门玉还是第一次听冯华山在她面前说钱财的事,这让她感到非常吃惊。因此问道: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不是后悔给他钱,而是担心他有了那些钱之后,一下子学坏了咋整。” 燕门玉一听这话,倒是想起一句古话:男人有钱就学坏。所以她说,“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跟玉耳共处那么大一套房子---。” “这正是我担心的。” “要是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勾在一起,把他们带回家,误入玉耳房间---。” “这正是我害怕的。” 燕门玉忽然放松身体,安静地想,“谁靠近我玉耳就是找死……,”她忽然坐直身体,高度紧张地问,“亲爱的,你有法子收回来吗?” “收回来?”冯华山看了一眼燕门玉,“收回来不就出尔反尔了吗?” “那又怎么样?钱是我们给他的。” “是我们给他的不假,如果他一生气撂挑子,你我会照顾玉耳吗?” “那你说咋整?” “我这不是开车往回去看了嘛。” 凌晨的蟠桃路上,虽然灯火通明,却一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辆来往的车子,那讨厌的红灯绿还在烦人地继续工作。 布加迪走走停停,让燕门玉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她看着沿路花草树木,一切仿佛进入了睡眠状态,一切又好像睁着眼看着她。 冯华山想着自己的心事,阴沉着脸,心里非常不悦。而燕门玉心里苦的不只是玉耳,还有医院里的母亲。 她转过头,不看那烦人的花花草草,看着冯华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这样的日子,我们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燕门玉真想跟冯华山打一架,宣泄一下已久的痛苦。因此没好气的对冯华山说道: “我不看你难道去看别人的男人吗?” 冯华山久经沙场,啥子战事没有见过?他冲燕门玉微微一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燕门玉既喜又悲。喜在有人疼,悲在没人爱。她趴在冯华山右手上:“你杀这个回马枪是啥子意思?” “应该给墨掉一个忌惮的东西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九五八号山庄。冯华山把车停在门口,“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才不给那东西打电话呢!” “为啥子?” “他要是把我的号码泄露出去咋整?” “你不是有两个号吗?” “你咋不给他打?” “他认得我的号码。” 燕门玉掏出手机,拨通墨掉手机好几遍,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说,“那死鬼不会睡着了吧?” “不可能!”冯华山说,“接着打,直到见到人为止。” “有意思吗?” “意思大着呢。我们要是不给他一点怕据,他要是半夜三更跑出去找乐子,把玉耳一个人留在这房子里,万一出了啥子事,连报信的人都没有--。” “以为他跟你一样半夜跑去逛窑子?” “要是有我一样清晰的头脑就不担心了。” “你到底是担心他的人呢,还是担心给他的钱?” “一切祸根都源于钱财。” “看你以后还敢给他那么多钱不?”燕门玉把脸转向一边,生气地说,“真是自寻烦恼。” “你到底在打没有?” “打着呢。” “咋不接呢?”冯华山好没底气地说,“不会真跑出去耍了吧?” 燕门玉一遍又一遍拨打墨掉的电话。墨掉明明听见了,却就是不接。 因为他身上有强大的农民功和灵敏的嗅觉大法,不管他躺在地下室床上,还是坐在八楼屋顶上,只要他稍微使出那么一丢丢功夫,都能辨别方圆十里各种熟悉的气味。 他把手机装在裤兜,来到大厅,透过窗户往外看。布加迪威龙停靠在铁门外,虽然亮着灯,但是车后方还是一团漆黑。 就在他掏出手机要跟燕门玉说两句的时候,西门欢驾着四轮马车风尘仆仆地朝一九五八号山庄来。 墨掉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格老子的,今儿个是怎么啦?你来我也来,一对接一对眼气人吗?” 西门欢把马车往院子里一停,回头看着布加迪威龙对冯玉耳说:“你爸爸妈妈怎么又来了?” “他们刚才走没有?” “他们走了之后我们才走的。” “不要理他们。” “知道!” “要不你先观察观察他们,我上楼去处理事情?” “好,”西门欢紧紧盯着布加迪对冯玉耳说,“快去快回。” 冯玉耳迅速跳下车,直奔电梯而去。 墨掉见电梯在冯华山睡觉办公的那层楼停下来,就爬楼梯来到七楼。 只见冯玉耳坐在冯华山办公的那张椅子上,四平八稳地在写字,这对墨掉来说是一件极具有意义的事。 一旦掌冯玉耳把字据带到地府,就是铁证如山,想铲掉就难了。 这一点至关重要。 所以墨掉想着法儿要接近冯玉耳,看她在写些什么东西。 墨掉站在门口咳嗽两声,居然没有引起冯玉耳的注意。 他又敲了两下门,冯玉耳还是没有理他。 他就厚起脸皮往屋里走,冯玉耳却发现了他,抬头,举手制止道: “谁同意你进来的?” “不!不是--!”墨掉结结巴巴地说,“玉,玉耳小姐…。”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候: “你这么晚还在办公学习吗?” “你给我站住!别想蒙混过关--!” 冯玉耳迅速站起来,拿笔指着墨掉: “给我滚出去。” 墨掉灵机一动,转身冲了杯咖啡端过来: “你一个女娃娃,这么晚了还要办公学习,真是辛苦。玉耳小姐呀,你先喝杯咖啡,消消火--。” “我叫你冲咖啡了吗?我不吃你这一套。” 冯玉耳抓起桌上的砚台,举起要砸过来: “你再走一步,我就砸死你信不?滚出去!” “我这不是看你辛苦才给你冲咖啡的嘛,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大声哇气地吼人家----!” 墨掉委屈地退到门口,“你摔坏了冯董的东西,她会生气的。” 冯玉耳盯着墨掉移开椅子,举着砚台走过来。 “他在楼下,要是突然进来撞见,你说怎么解释?” 冯玉耳逼墨掉到门外,关上门才作数。 墨掉一边撤一边说,“你要我的时候叫我来,不要我的时候就吼我走,我今儿个偏不走。” “你走不走?”冯玉耳举起砚台朝墨掉头上就是一架伙,“走不走?” 墨掉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冷眼看着冯玉耳的脸: “我就不走。” 然后耍起赖皮,把头伸到冯玉耳胸口: “你砸啊,你砸啊!” 冯玉耳见一颗黑头顶在柔软的胸口,既羞又喜,举起的砚台落不下来。 “他在楼下,天亮他上班去了,你再来可以吗?” 墨掉见时机成熟,就顶着冯玉耳往后退,一直退到办公桌边,斜看纸上写的啥玩意儿。 反手一把抓起来,两手揉成一团,含在嘴里。 墨掉没有办法,这才直起腰,看着冯玉耳说: “给谁写情书呢?” “写遍天下男人,也轮不到你。” “啧啧啧,”墨掉立马露出一副女人的嘴脸说: “哎哟约我的个娘哟,我好羡慕哟。” 冯玉耳再次举高砚台,“你再不走,我就砸死你。” 见好就收,物极必反,这是干爷爷和狗干爹在传授功夫的时候,反复强调的一点。 墨掉冷“哼”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回头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好铁----。” 冯玉耳一个旋转,飞起一脚,踹在墨掉背上,墨掉一个扑倒在地,半天没有反应。 只听哐当一声关上门,上了锁,冯玉耳在屋里骂了一句: “你个龟儿子。” 墨掉抬起头,回头看了一眼,“老子迟早晚会看到的。” 于是爬起来,来到客厅,看见院子里马车,这才恍然大悟道: “玉耳本无功,有功也无功,人在房屋里,魂在西门欢----。” 念到西门欢,墨掉往院里扫视了一遍,并不见人,再看布加迪威龙,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哟嗬,这龟儿跑哪里去了?” 就在他发出惊叹的时候,布加迪威龙右后侧像有一匹鬣狗在那里啃吃庞大的死象一样,不时发出声音,背脊还在蠕动。 为了不打草惊蛇,墨掉从厨房窗户跳进竹林里,绕道来到花园西面,然后顺着墙根摸到布加迪威龙左侧后方,这才看清西门欢蹲在那里拆螺丝。 冯华山夫妇坐在车里,翻看手机,却一点感觉没有。这一点不是因为车子好,而是肉眼凡胎看不见西门欢。 开启阴阳眼的墨掉——这属于鬼行。 墨掉自从农民功升级之后,阴阳眼格外厉害了。他通过冯华山看到了冯布启和刘会会因为轮胎脱落而坠入山间的全部过程。 原来不是换轮胎没有上紧螺栓,而是有人动了手脚。车子在快速运动中,螺帽脱落,轮胎飞出去,车子失去了方向,冯布启和刘会会----。 墨掉不敢往下看了。他不想冯布启的死再在冯华山的身上再次出现。于是走到西门欢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你这是干什么呢?” 西门欢并没有受惊吓而站起来,而是一边继续松动螺丝,一边抬头看了一眼: “不要多管闲事。” “做人做事不地道,轮回考试得零分。” “哼!” “哼什么哼?”墨掉抬脚踢西门欢大腿上: “千百年前,冯布启和刘会会的死也是你干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掉一听这话,心里一惊,“我只不过顺口一说,你还承认了?不忙嗒嗒,我得想法子问问,问他为啥子害死冯布启和刘会会!” “如今祸害冯玉耳不说,还要害死冯华山夫妇,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思至此,于是问道:“西门欢,你可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鬼莫为”吗?” “我觉得你管得太宽太烦了。” 墨掉血气方刚,正义凛然,他才不管那么多,抓起西门欢的衣领,将他提将起来,用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脸: “你要他们死可以,要冯玉耳死也要得,但是你总得让他们死个明明白白吧?” “墨掉,”西门欢用力一拐,就挣脱了墨掉的手,反指其脸问: “你是冯家什么人?你连狗都不是的玩意儿,为啥子处处阻拦我?” 眼看两个猛男要打起来,冯玉耳从厅门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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