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有求者，运气不差

有一天晚上，我加了一会儿班，只为多挣几个钱，早些跟弟弟妹妹见面，没有罪吧？ 没想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里探出一个黑咕隆咚的脑袋： “美女，敢跟我走吗？” 我不识车标，但识钞票。 徒步、骑车、开电瓶车的人都掏得起两千五，停在我身边的好歹是辆小汽车，他肯定有钱。 古语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辆小轿车的零件总比自行车和电瓶车零件多而贵吧？ 再说，朗朗乾坤，我有啥子不敢跟着他去的？ 靠劳力、血汗挣钱不但光荣，还很伟大，照顾弟弟妹妹就不谈辛苦艰险。 一个开上小汽车的人，难道还跟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妓女过意不去？ 相信别人，别人就会给你惊喜！ 我点点头，肉肉柔柔地回道，“我可以跟你走呀，不过，哥老板，要加费用哟。”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说这句话的人一定受过艰难困苦，要不然是说不出这样深刻的话。 车子里面的男人深受此话的影响。 他朝我爽朗地说道，“钱不是问题！上车吧！” 只要有钱，刀山火海我都敢上。 我见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就挨着他坐在副驾驶，毕竟人家是出了钱的，多跟他近乎一点，聊一会儿人生，不枉消费。 坐上车，他手打方向盘，脚踩油门儿，把车子开得飞起来，搞得我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只记得绕来绕去，又开了一段高架，又穿过一段隧道，在寂静的绿荫道上飞驰了半个多小时，他把我带到绿树成荫的别墅区。 我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第一次做买卖就坐小车，住别墅，那接下来还要坐飞机出国赚外汇！ 我就是这么展望未来的！ 当时既兴奋又感慨，这家伙真是有钱啊，住这么隐蔽的别墅区。 跟他走进屋里，心儿不知为啥，像只小兔怦怦乱跳。 有可能是温度和光线、环境发生了变化荷尔蒙分泌，搞得我心猿意马，只想赶紧把工作做了，拿钱走人。 没想到那家伙不但没对我动手动脚，对我还非常客气。 他说，“妹妹，你以后就在这儿吃和住，有啥子需求尽管给我说。” 我是个财迷，不见钱才开心。他叫我妹妹，那我就叫他哥老板。 于是对他说，“哥老板，妹妹来省市不是来享福的，我需要钱，急着需要钱。” 他说，“妹妹，钱是不会少你的。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但凡干大事挣大钱的人都得有个前奏，有个平常心不是？” 他说的前奏我是听得懂的。譬如我为了挣钱，先要在凤梨路租房子，布置灯光，调治温度，烘托气氛！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他，毕竟第一次打交道，信任感没有。 于是对他说，“哥老板，妹妹见天不见钱心里发慌啊！” “你慌啥子？” “家里人口多，要吃要喝！”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从黑皮包里摸出一个纸包递过来。 “先用到起，不够再给我讲。” 我像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条狗一样，快速扒开报纸，只见齐齐整整十万块钱，喜人落在我眼前！ 我忍不住心中的狂热，上去抱住哥老板的脖子，其他动作也配合着上了。 别人花钱消灾，在我身上花钱找快乐，我得有职业精神！ 所以我非常卖力，争取把活儿干漂亮一点，留个好印象，争取哥老板多介绍几个大客户。 那时我二十二岁，身强力壮，像生猛海鲜，没有哪个客户不称赞我活儿干得好！ 可是哥老板像一个块暖和不开的冰山，对我完全没有感觉。 那种麻木是一种鄙视，嫌弃，或者说是一种侮辱。 我解开衣扣要和他好，他却把我推开，走过去坐在沙发。 我非常不解，在心里乱叫，“哥老板啊，你花钱了的，妹妹得出力为你服务。你不要我服务，把我雇来干啥子？难道是凉我一边看我出洋相吗？” 哥老板见我噘着嘴从头发缝隙里看他，就站起来，再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抚摸在孤儿院搬砖时打磨的老茧上。 我当时就想，“天下还没有不吃腥的猫。” 我跟哥老板走到沙发前，他让我先坐下，然后再挨着我坐下。 他说，“别胡思乱想，有你出力的时候。” 我哪里听得懂哥老板云山雾罩的话，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只认准一个字，钱！ 他见我老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便咳嗽一声道： “放心大胆地住在这里，会有人来陪你玩的。” 玩，在我老家那个地方叫耍，在省市书本上就是开心快乐！ 可是在哥老板嘴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玩也有钱拿？”我对哥老板说，“没有钱我是玩不起的。” 他笑了笑，“你呀你，别把钱看得太重，伤身！” “不是为了钱，谁干我们这一行？” “你说得很对。” 他转身走到窗户前，撩起帘子往外看。 由于树高叶稠，整个世界都是昏天黑地的，没有美景可言。 他靠在墙壁上，距我有一丈远。 “从今儿起，你好好地养着，养得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哪儿也别去。明儿个我回来带你去奥特莱斯买几身衣服。” 说完，哥老板夹起那个黑色皮包走了。 我在那儿除了吃就是睡。一月过去之后，长得白白净净的，又有第一次出道社会那时的种清秀迹象，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少妇，真的美翻了！ 有一天，我不记得是上午还是下午，哥老板忽然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人要来见我。 我当时很害怕，以为他把我当猪一样养圆了，让人上门看货，把我卖了。 忐忑不安的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最灰暗的日子。 我不知道哥老板是怎么安排的，但是我按照他的意思汤了酒，准备了菜，还点名要一瓶喜舍红酒，心想是让我吃好吃饱卖个好价钱。 拿人钱，就得忠人事！ 天还没有完全黑静，一辆黑色小车停在门口。 我依然不认车标，但感觉比哥老板那辆车高贵多了。 车上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不能说是禽兽，我不会与兽为伍！ 他闷着头朝我走来。 我像主妇迎接男人那样，赶紧扑上去开门，其实只想从他手里接过钞票。 所以没等他敲门，就把门为他开启。心想——欢迎大老板送钱来！ 衣冠楚楚的人见我笑得很甜蜜，就伸手摸了摸我细滑的脸蛋，顺着脖子落入勾魂摄魄的…。 他走进屋之后，我连忙关上门，生怕有人冲进来抢生意。 我接过他手里的外衣和那个锃亮的皮包挂在衣架上，他二话没说，拦腰将我抱起，扔到了床上…。 在做事情的时候，一莫要东想西想，二莫要太计较，当你把活儿干漂亮之后，会有人对你的态度，劳动成果作出评价的。 这是我长期以来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 事情确实如我所愿，衣冠楚楚的人对我很是满意，他给我的钱，就不在此显摆了，免得大家嫉妒。 美女得到男人的打赏之后，心情格外美丽。 第二日下午，我在别墅区溜达看夕阳，却看见好多跟我一样的美女！ 她们要么坐在阳台上，要么三五成群在公园散步，还有像我一样不合群的人，独自漫步在小道上。 她们看见新面孔，不约而同走过来，不问我姓什么，只问我住在几号楼。 当我说出九五楼牌的时候，大家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你住在95之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问我。 我打量了一下她，除了个子有亮点外，身体平平，莫说男人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后来我才听说，跟她好的那个男人快八十岁了，一年来一回。 “95之前怎么啦？”我好奇地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们相视一眼，然后看向我的每一个毛孔。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是省市要员消遣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个头稍微比我矮那么一点点的女人说： “妹妹，你真是好福气。以后可要多照着我们一点。” “哎哟，”我笑了笑说，“你们可是老街坊，我新来乍到，还望各位姐姐妹妹多提携。” 女人堆，看似三言两语打通了关系，其实不然，暗地里个个都在做比较，个个都在议论这个那个。 “好啦好啦，让我看看。” 一个胖女人挤到我跟前，像看明星一样把我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可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女人的世界是充满矛盾的。 她们见我话不多，但还有那么一股亲和力，就要约我常出来走一走。 我当时就答应了，毕竟她们是老住户，好多事情还得向她们学习。 在后来的谈话里，我才知道自己是被人包养了，她们也在包养之中。 也就是说，我是那个衣冠楚楚男人开心的工具。 但是我不管那些，只要不少给钱就行。 后来我忽然有了一个疑问，带我走进95之尊的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他跟衣冠楚楚的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要想在红尘混，就别问窗外事，切莫多言多语。 男人来了，我不问东不问西，只问给多少钱？然后把他们服侍得服服帖帖。 他们花钱买踏实，我要钱堵自己的嘴。所以我只为钞票，不问英雄出处。 只要有钱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毫不犹豫地上！ 当然，这一切只为挣钱养我的弟弟妹妹，所以我没有错，也没有罪，不感到丢人害臊。 那不是跟你们吹，我的活儿那是干得相当漂亮的。 我估计没有人有我那么卖力气了，因为那个衣冠楚楚的人跟我好过之后，就像中了邪，上了瘾。 上午不见我，他心里发慌，下午不见我，他六神无主，要是二十四小时不见，他就会贪污，腐败，走火入魔。 ——这或许就是养美女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