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回来的李长江，表情略带怪异地点着脑袋：“对啊，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我的大哥大号码。” 老板每个月给的奖金很多，他上半年就买了大哥大，但号码也没有广而告之。 王海诚扒拉着海青酒楼送来的盒饭，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是怎么回他们？” 李长江咧嘴大笑：“当然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否则传出去，老板你的面子往哪搁！” “你还没傻嘛！”王海诚吐槽道，“我还以为你会话痨发作，跟那几个劫匪讨价还价！” 有一说一，如今的他处在这個位置，一言一行很容易就被有心人传播。 李长江几人作为他的心腹，其言行举止某种程度上也会影响到他的风评。 如果李长江真瞎扯淡，那几个劫匪又信以为真，难保不会被心怀鬼胎的家伙利用。 “嘿嘿……”李长江讪笑道，“老板，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的。” 王海诚沉吟了几秒，说道：“你去发表通告，就说这四个劫匪差点吓到了我的女人，还敢收买你，让他们日落前自首，否则后果自负。” 他要借此跟全港岛的各种活力团体，再度声明一下，他与罪恶不共戴天，省得以后某些人有样学样，拿钱来试图收买他身边人。 “收到。”李长江当即离开，去执行指令。 很快，李长江的通知，迅速地传遍了港岛，令不少社团为之一震，纷纷打听那四个劫匪是谁！ 他们很想知道哪个团体这么倒霉，抢个运钞车都能差点惊吓了王海诚的女人。 要知道，最近一年来，抢劫案那么多，某个家伙真没怎么搭理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额太小的居多。 几十万，几百万的那种劫案，警方也断然不敢去打扰王海诚。 在无数看热闹的关注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日落的前一刻，四个劫匪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北角，直奔警署而去。 众多社团、悍匪组织，收到风声后，纷纷沉默了。 前者倒还好，至少被王海诚针对的次数比较多，颇为感同身受，很平静地接受意料之中的结果。 不过，后边的悍匪们，反应激烈得多。 大把人私下里痛骂那四个家伙太怂了，好歹也挣扎一下啊，起码可以舍己为人，帮同行试探出王海诚的底线在哪里。 特么的，他们可不想跟社团份子那样，街头看见王海诚的人，得从街尾绕路走。 他们是要挣大钱的，抢劫计划岂能夭折？ 于是乎，不少悍匪头目纷纷打听今天劫匪案的内幕，从而得知是王海诚的女人是在通勤路上险些被殃及。 “那以后等早上九点过后再打劫，多半安全了。”好几拨悍匪先后得出类似的结论。 另外，也不知道是从冒出来的传言。 据说，王海诚对鬼佬很不满。 所以，只要打劫外资银行，国外品牌珠宝店，某人只会幸灾乐祸，乐呵呵地看戏。 …… 警察总部附近。 某处公寓。 高级警司章文耀喝着茶水，在等人。 不多时，他的下属莫培权督察，匆忙赶来。 “耀哥，我打探清楚了。”莫培权将关于打听来的运钞车劫案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出，包括某个未经证实的传言。 章文耀听完，眼睛一亮：“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打劫外资银行，以王海诚的脾气，怎么会管鬼佬的死活。 “耀哥，你真打算做事？”莫培权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不做事，我们一辈子都发不了财。”章文耀坚定地道，“现在又不是雷洛时代，有那么多规费可以收。” 几十年前，他刚入职警队，职位低，到手的规费哪有几个钱！ “那我们必须要挑外资银行，尽量不要死伤太多。”莫培权建议道，“免得高sir难做。” 警队上下，谁都知道高荣盛是唯一可以请得动王海诚的男人。 “不急，我们可以慢慢布置。”章文耀说道，“如果条件允许，我们会让雇佣兵挑王海诚不在的时间段动手。” “那样最好。”莫培权眼里隐有期待，“只要成功，我们下半辈子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章文耀微微颔，脸上同样充斥着贪婪与期许。 不过，某些银行的安排，并没有符合章文耀的计划。 两天后，章文耀得知下个星期，会有运钞车押运一亿美元，到花旗银行，用作周转。 犹豫良久，他让莫培权秘密联系中间人，通知早就搭上线的雇佣兵来港。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章文耀的预料之外。 …… 十一月二十六号，夜里。 警察总部，刑事部。高级警司办公室。 哗啦！ 加班的章文耀手中文件掉落，脸色震惊：“你说什么？那帮家伙不干了？” 莫培权看了看紧闭的门窗，低声道：“对，据中间人所说，那群佣兵已经打探到了王生的威名，所以不愿意冒险。” “他们不是混东南亚那边的？怎么会了解王海诚？”章文耀不解道。 东南亚区域包括暹罗、越楠等等。 “不知道。”莫培权苦笑道。 章文耀在办公室里踱步了一会儿，咬牙道：“不行，这次机会难得，你让中间人重新再联系新的人手。” “我尽力。”莫培权不敢做什么保证。 一个星期的时间，想过找到合适的雇佣兵并不容易。 …… 同一时刻。 西贡码头。 拒绝章文耀的那一只雇佣兵，正排成一排，像是在迎接上级的视察。 王海诚神色深邃，从八人脸庞扫过，最终落在末尾一人脸上：“你叫什么名字？” “王生，我叫天养达！” 扯淡的天养达……王海诚满肚子的槽点，明明是卫景达，国际刑警派出的卧底。 唰…… 李长江、阿布几人全都看向卫景达，略有好奇。 他们了解自家老板，那个卫景达肯定不一般。 “听阿布说，你们想拜访我，有事？”王海诚淡淡地道。 他没有想到阿布会认识天养生。 前阵子在暹罗和朱太太浪的那几天，他给几个保镖放了假。 阿布是在偶然的机会下碰见天养生。 由于两人面容相似，加上强者之间的直觉，双方切磋了一场。 额，应该说阿布指点天养生才对。 “王生，我们想替你卖命！”天养生语气肃然地道，“我们什么都敢做。” “为什么？”王海诚略有诧异地道。 他记得天养生属于那种天大地大，老子和兄弟们最大的孤傲性格。 双方又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会觉得自己王霸之气侧漏，随便就能让天养生整只队伍投诚。 虽说他全名确实是王海诚来着，但也不是“投诚”的“诚”啊！ 天养生深吸一口气：“我输给布哥心服口服，连他都能在你麾下卖命，我想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说话之间，他又看了李长江、小富两人，眼底拂过忌惮。 出于本能，他感到那两人的实力也在他之上，甚至那个小富，和布哥给他的压迫感是差不多的。 “你的几个兄弟姐妹，想法和你一样？”王海诚问道。 “对。”天养七子连同混在其中的卫景达，异口同声地道。 王海诚笑了笑，一口回绝：“不行！” 天养生几人面露愕然，不敢相信。 他们在佣兵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自问实力不输其他小队，如今毛遂自荐，竟然被拒绝了？ 天养生看向阿布，后者犹豫了一下，说道：“老板做事，有周全的考虑，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不会出言劝诫自家老板的。 或许在天养生的眼里，他的实力强悍无敌，但他能有今天，靠的是王海诚给的药水提升。 否则，他都不一定能胜过天养生。 “王生，请你再考虑考虑。”天养生敏锐地察觉到阿布几人似乎对王海诚敬若神明，当即郑重地道，“我们愿意誓死追随你。” 他们来港岛几天了，曾打听过王海诚的事迹，了解到对方霸道、护短。 再加上阿布的因素，他们甘心卖命一辈子。 此情此景，倘若被章文耀和莫培权目睹，估计会郁闷至极。 他们两人请都请不来的雇佣兵，却是急吼吼地想要投奔某人。 王海诚神色平淡，说道：“不怕坦白跟你们说，你们被国际刑警盯上有一段时间了。” 卫景达脸色剧变。 “那个叫天养达的就是。”王海诚一语道破，“我不想招揽你们，纯粹是懒得跟国际刑警打交道。” 他不怕麻烦，但阿布在先，天养生就可有可无了。话音未落，天养生七人瞬间盯向卫景达，杀气一闪而逝。 “行了，卫景达留下，你们走吧。”王海诚轻描淡写地道。 他接见天养生几人，一方面是好奇对方目的，另外一方面想看看卫景达是否活着。 算算时间，卫景达大概是天养生实施抢劫的前几天干掉的。 也许，天养生早就怀疑卫景达了。 果不其然，天养生长出一口气，冷冷地道：“卫景达，你果然是卧底，不过你运气好，王生开口，我就饶你一条命。” 卫景达神色稍松，向王海诚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假如没有某人的一句话，恐怕他难逃一死。 王海诚摆摆手，示意天养生几人离开。 天养七子里，能入他法眼的也就是天养生、天养义两人，其余五人实在不够格。 另外，天养七子的行事风格，也不符合他的准则。 别的不说，原片里光是挟持校车那件事，哪怕没死人，此举也让他不喜。 不过，港综世界有他坐镇，天养生会识趣的，想必不敢在港岛肆意妄为的，依然还是会去祸害东南亚的。 看着天养生几人远去的背影，卫景达目光茫然，旋即虚心请教：“王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回国际刑警复职呗。”王海诚随口道，“别想着立功了，你玩不过天养生的。” 卫景达一想也是，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他对王海诚再三感谢了一番，便提出告辞。 “老板，天养生不会为了拜访你，特意来港岛的。”阿布推测道，“应该是有人雇佣了他们犯案，他们怕得罪你，干脆来投靠你。” “你说得对。”王海诚颔首道。 如无意外，男儿本色那部片子里的幕后黑手章文耀，在天养生拒绝接单后，依旧会找新的雇佣兵。 毕竟一亿美元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老板已经收到情报了？”李长江小心翼翼地询问。 王海诚笑而不语。 ……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午。 花旗银行的运钞车在途中，遭遇一群悍匪，一亿美元被洗劫的新闻，顷刻间令港岛上下像炸开锅了那样。 大到写字楼，小到路边摊，几乎都有人在谈论此事。 其中，以各区的警员们谈论得最为激烈。 身为警务人员，他们光是想想，就能知道中区警署，乃至整个警队面临得多大的压力。 一亿美元，是近年涉及银行的案子里金额最大的，可想而知金融界的人士会何等的暴怒。 港岛社会，暂时还是那群资本大鳄说了算。 下午。 有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小道消息传出，警队刘副处长和高荣盛出面请王海诚吃饭。 可是王海诚婉拒了，相当于用行动表明了绝不插手此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海诚这一表态，众多在岸边看戏的悍匪们，不由得精神抖擞起来。 他们终于相信，某人敌视鬼佬的传言是真的。 这下好了，港岛那么多家外资银行、珠宝店，随便挑一家下手呗。 只要向今早的那帮劫匪学习，挑在人烟稀少的路途上，避免少伤及到无辜就行了。 至于运钞员？都吃这碗饭了，也该有殉职的觉悟了，实在不行，留那些碍事家伙一口气都可以。 …… 晚上。 海青酒楼。 梁小柔和高希璇罕见地，一起约王海诚吃饭。 须知，她们两个除了上次被王海诚骗到游艇吃烛光晚餐，就没有再同框出现过。 不过，两个女警花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们都很清楚，一直以来王海诚不欠警方，反倒是警方沾了太多的光。 不止她们是这么想的，警队大部分人，包括刘副处长、高荣盛在内的高层，也是类似的观点。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说白了，王海诚不是区区一个警队可以提要求的存在。 “我不出手，你们是不是有点失望？”酒过三巡，王海诚笑呵呵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