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废弃学习

说起来，张虹虽然凭借限时外挂将这些内容都记了下来。 甚至连词义都通过对照着《说文解字》、《尔雅注》等工具书来翻找着理解了一部分。 但仅凭这点就想学会修炼，还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只因张虹察觉，很多关于修炼方面的词句，经典之中关键内容都是用各种隐语暗语表示的。 细节的描述，更是几乎没有。 凭这个就要摸索出修炼方式，能做到的不是凡人，那是神人。 但是，张虹一顿饭熟的功夫，就想到了如何找个老师。 一则近在眼前。 作为师从马紫阳，学贯道武，一代奇人燕赤霞，若是言称自己不懂道家经典的真意，肯定是谦虚之言。 他是最优先的选择。 当然，自己想学，别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教。 另外一位，能做得锦绣文章的宁采臣，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求教对象。 虽然他未必懂得道佛之论，但一般的如《黄帝内经》、《金匮要略》、《抱朴子》这一类书册，给他一些功夫，想要精研也不是难事。 宁采臣可是举人之才。 举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才。 要知道，每届乡试甄选出的举人都有定额，通常一路不会超过百人，一府不过三五人。 优中择优，说的就是科举。 古人常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不是没有缘由的；当不了官可能是时局问题，但当不了好医生只能是才学能力上的不足。 事实上，如果单凭临时技能赋予的特性，他也算一个努力型伪天才了。 之所以只是努力型，而不是天赋型——因为高数不懂就是不懂，重复一千遍，该不懂还不懂。 这是他测试过的。 当然，这一切还需要徐徐图之，慢慢与这几位打好关系。 于是，张虹又在燕赤霞屋中呆了许久，直到天色渐黑。 让我们把视角移动到鬼姥所在的地下墓室。 聂小倩盘坐在地，随着她运转凝神聚形功，三魂中，地魂、人魂被收束入似虚似幻的新生形体之中。 不时失控的部分魂体透出体外。 但聂小倩现下有十余年的道行，功力已然深厚，每每都能将散逸的魂体牵引回来。 虽然缺少七魄，但以凝神聚形功凝聚的形体，自觉已能够稍稍承载三魂的功效。 于是，小倩试着将天魂召回。 天魂便是人死之后，归于天地的人之元神，本是不生不灭的无极，一点先天灵光。 随着天魂入驻。 长久离散的三魂之间的排斥，让整个形体一阵忽大忽小。 但很快，在足够的功力镇压下。 形体缓缓压缩。 最终，三魂重合。 聂小倩只觉身前死后便丧失的种种感觉再次回归。 本来魂体的飘飘欲飞之感，也渐渐消弭。 缓缓收功。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 俯身摸了摸地面，指掌之间又有了仿佛还活着的那种触感。 “小倩，你终于练成凝神聚形功了。”鬼姥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显然因为小倩的功成，其心情大好。 “全仗姥姥成全。”聂小倩低眉顺眼地道。 “果然没有看错，你只用了十六年。”鬼姥畅快地道。 “是姥姥对她格外照顾，她自然修炼地快。”另一边，秋容有些泛酸地道。 然而，话音刚落，却是让鬼姥笑意一收。 鬼姥斜瞥了秋容一眼。 “你心里不服是吧？” 她敲打道：“秋容，你可是用了十八年。” 说罢，鬼姥背过身去，踱步到一边。 小倩察觉场中气氛有些沉寂。 怕伤了和气，忙道：“秋容姐，你也没必要生气；我是因为报仇心切，所以多用了些功而已。” 秋容也察觉到了鬼姥神色的不愉。 忙借着台阶顺势而下道：“姐姐跟你闹着玩呢，干嘛那么认真呢。”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升起一种患得患失之感，居然口无遮拦说出了这样一番有些酸溜溜的话来。 “小倩，你已经大功告成了。” “过几天便可以亲自去报仇。”鬼姥和声细语地道。 “姥姥，我想马上就去。”聂小倩心切道。 “干嘛这么急。”鬼姥道。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六年了。”聂小倩恳切地道，只要一想起来，便觉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仇人面容犹在眼前。 “也是。”鬼姥感叹一声道。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 “好，你去吧。” 张虹自然是不知道聂小倩在这一天迎来了新生，练成了形体。 从燕赤霞房中出来。 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荒丘，院内杂草丛生，空中仅有些微月光。 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 他快速入了自己的房间内。 随手搬来一个桶，卡住房门。 然后开始今晚的自学功课。 虽然白日记下了几本书册内容，但仍然需要复习，才能加深记忆。 毕竟只是写一遍等于千遍，不等于永不忘记。 没过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后，张虹所在院子上方，约数十米距离开外。 一道虚幻人影浮现。 然而就在秋容尝试靠近的时候，燕赤霞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他目光似不经意瞥了秋容一眼。 然后又看了看张虹的房门。 秋容身形一滞，忙转身往远处飘去。 时间一转，已是两日之后。 两日间，张虹白日往历城和济南府跑。 晚上则熬到半夜。 虽然经过一晚上的用脑，但最近两天都没有女鬼打扰，下半夜却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感觉精神充沛，没有了之前近乎通宵的那种昏沉感。 张虹学习速度飞快，在能够直接记忆字形之后，其实认字门槛基本没有了。 且事实上，他并不是真正的文盲。 穿越前受多年文言文课程教学，常用的文言文句式和词义，也是有所了解的。 已经做好长期在这边过活的张虹。 于院中搭起来一个土灶台。 火焰燎烧下，砂锅之中蒸汽升腾，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张虹在山野之间打到的一只雉鸡。 初一抓到的时候，张虹开始还有点舍不得吃，挺漂亮的一只，展开翅膀后，艳丽的羽毛在阳光下如同一团火焰，熠熠生辉，当储备粮挺好。 但可惜，它不太乖，总是试图挣扎逃跑。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它就在锅里了。 将汤煮沸一次，烧出血沫。 把头一轮的水倒掉，又用清水洗去鸡肉表面，血液经高温煮过后凝结形成的污渍。 加入粗米酒，用于去处肉中的腥味。 放上几片姜片，提升汤的口感。 盐自然不能少。 张虹也不是什么大厨，只是根据穿越前做菜的经验，把常用的调料加入其中。 正在这时。 宝塔寺外，传来了马车行进的声音。 “宝塔寺。”一个声音念道。 “哎，你在这等一下，我们进去看看。”另一个声音开口道。 车马的响动停在了寺门口。 “走。”声音招呼众人一起入寺。 说罢，一众人的脚步声，已经能够传到不足二十米的后院位置。 半晌之后。 脚步在前院转悠了一圈。 “我说，破是破了点儿，不过，这地方我看着还行。”第三个声音道。 “我看看。” “真够破败的。”众人七嘴八舌地道。 “哎，那边好像还有后院呢。”第三个声音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提醒道。 “走，过去看看。” “去看看。”声音应和道。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张虹不为所动，拨动着木柴，让火苗维持稳定的大小。 “哎，什么味道这么香。” “是肉香。”第三个声音连忙道。 转过一个拐角，一行人出现在张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