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谋划策，计试王化成

“你待怎么样。”聂小倩挣扎无果道。 “我么，准备给你报仇。”张虹却话音一转道。 “不要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只是我这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伤天害理、不干人事的贪官污吏，更看不得良善之人不得好报，恶人却锦衣玉食还作威作福。” “让恶人得到报应，我的心里就舒坦，我就开心。”张虹笑道。 不提张虹和对方谈了些什么。 总之一夜过后，又是太太平平的一天。 张虹先是吃了点东西，上午睡了半晌。 接着，下午便去了集市。 现在张虹是济南府和历城县周围书肆、书铺的常客，虽然不买新书册，但愿意出钱借阅。 在临时技能的帮助下，张虹的学习进展还是挺快的。 不说理解有多精深，起码阅读广博。 毕竟写一遍就相当于他人诵读千遍。 张虹在自制的沙盘上，用炭笔快速书写，眼看一本《金光神咒·诠解会意》翻完了。 张虹拿出下一本《太乙金光咒》。 目光停留在纸面上，但张虹心中却还在思忖刚刚记下的金光咒内容。 说起来，也差不多到火候了。 可以拿一些经典内容，去咨询一下燕赤霞。 尤其是他一个灵光一现的想法，特别需要专业人士来帮忙把把关。 另外，刚好差不多，也可以去前期探查一下。 要对一城县令下手，可不是小事。 前后首尾，都需要好好谋划，否则手脚不干净，容易引火上身。 说实话，杀人只需要一下。 但杀人之后怎么脱身，才是对他最难的事情。 人家是县令，没有孤身一个人出门的说法。 而要在县衙把人搞死，是当王法不存在吗？ 要知道王法一向处于薛定谔状态，平时不一定管得到县尊老爷头上，但当你和朝廷做对的时候，王法多数悬在你的头上。 需要从长计议。 顺便，稍稍GPU一向聂小倩。 指挥她干点活，也省得她对报仇缺少参与感。 于是，趁着还没天黑，张虹先是在历城好好转了一圈。 事实上，历城县城墙内的部分区域并不大。 由南到北，不过八九百米，还没一些豪华一点的小区占地面积宽广。 所以一日游遍，也就仅仅花了两刻钟时间。 完成了初步的踩点。 然后，他才带着一袋纸笔，快速回了宝塔寺。 入房间，摊开纸。 提笔就将刚刚记忆下的城墙结构，还有各里各坊和街巷的结构，通道情况。 乃至县衙出入口，描摹了一遍。 写完之后，他又将纸张揉成团。 之后，把把火折子引燃，点火后烧成灰烬。 此时，已然临近日暮时分。 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还真有点分身乏术的感觉。 他驻足于门槛处，望着西方漫天红霞，整个庭院内，经过几日的经营，多了一些生活气息。 晚上照例，帮燕赤霞参详关于他师父的仇如何报的问题。 仰头一口饮尽碗中汤水。 “自古以来贪官多如牛毛，而清官凤毛麟角。” “只因官场是个名利场，乃是非之地，一处大染缸，其污秽不堪，比之茅厕更胜一筹。” “任是再神通广大，掉进里面便再难囫囵地脱身出来。” “古往今来，能在这么重重险恶的地方，混出样子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最起码，要脸厚而无形，心黑而无色，没这点火候，可镇不住下面的官吏，更不可能有人提拔，步步高升。” “多少止步九品的芝麻官，在一地一县的任上，三年复三年，三年复三年，蹉跎大半辈子。” “其何以为凭，轮到他从一介盐商，短短十几年摇身变成一府之主。” “更何况，盐商是什么？”张虹笑道。 “盐铁之利，一向掌握在朝廷手里，能轮到他贩盐，人家手眼可是通天的。” “起码每年孝敬主管盐铁买卖的上官，打底五六万银两，否则这盐轮不到他来经营。” “事实上，所谓盐商，无外乎官盐、私盐两类，官盐不用说。” “私盐又有三类，为场私，从盐场偷出来的；商私，贩盐之商，从官盐中克扣而得，无外乎淋尖踢斛之法；官私，这个又说道，官吏以掺泥沙，沉船烧仓之法，盗取而得。” “为何有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皆是这些门道。” “要知道王化成是好官还是昏官，燕兄，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一试便可知。” “正所谓，听其言而观其行，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世人多言行不一，口是心非之辈，但只需查其迹索其心，便可知其人可否。” “我这里有一份证词，另有我这几日调查所得。”张虹从衣襟内取出两张纸，递给了燕赤霞。 “杨明宪，便是一上好试金石，若真是正直的好官，他便不可能不管不顾。” “若他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便是昏官，糊涂官一个。” “毕竟，我这几日暗访所得，便可以写满一页纸；他是杨明宪上官，真有心翻阅过往公文，很难看不出其中龌龊。” 燕赤霞接过，细细阅读了一遍。 “竟有此事。”燕赤霞还是太年轻，尚不知道下面吏员还有那么多套路。 “八年前，乘夜将死尸丢在张三门槛处，诬陷其一家五口涉及命案，为打点小吏，张三最终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十四年前，驱使盗匪攀诬朱狗儿，构陷其为同党，后纳其女张彩儿为妾，又两年，转卖青楼。” “……” 即使燕赤霞看完了，也不禁动容。 如此这般，罄竹难书。 “兄弟，让你费心了。”燕赤霞将纸页折起来收好，抱拳道。 “不算什么，我这人平生最看不惯恶人作威作福。” “既能帮到燕兄，又能还这些苦命人一个公道，我便心满意足了。”张虹笑道。 “若是到时候王化成对杨明宪的行径不闻不问，装聋作哑，我便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燕兄，近日阅览书籍，有一些疑问。” “我却是对其中关窍了解不多，不敢贸然修行。”说罢，他把另一张自己抄录的内容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 “望燕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