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官兵耶？不，匪兵

“呜呜——”这时，一个口中被塞了布团，双臂反绑衣衫不整的妇人，从小头领身后的低矮房子里跑了出来。 刚跑出三步，门内两个兵卒着急忙慌地追出。 两兵卒一起上前，把妇人架起拖了回去。 “老子刚绑上的绳子，你们俩谁给解开的？”转头看到这一幕的小头领怒道。 “狗日的，王大头，郑屠夫，你们他娘玩女人就玩女人，又在搞什么新花样。” “嘿嘿，都头。”左侧的大脖子兵卒笑道。 “这不是我和老王都在吗，她一个小娘皮跑不了，我就寻思着玩女人的话，都像具死尸一样僵着就不好玩了，得让她动起来才有劲。”大脖子兵卒嘿嘿笑道。 说着，他用力压了压女人的脖颈，让她的头低下，免得冲撞自己的顶头上司。 看了看女人双腿还在不断踢蹬，奋力反抗的样子，小头领似乎兴致也起来了。 “算了算了，看你俩平日孝敬的份上，今日暂且饶过一回。”说着，他开始解裤腰带。 不提两个兵卒将女人拖入房屋，被称呼都头的小头领也昂首阔步走入房屋，跨过门槛，他还顺手将房门掩上。 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张虹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穿越者，自然是不了解这一古代兵卒特有的保留项目的。 他赶到目的地，左等右等，却迟迟无法等到自己的目标。 甚至他差点以为，是推算错了对方的必经之路。 直到天色变暗之后，聂小倩一缕芳魂到来。 “公子，我刚刚探查到，部分兵卒已经赶到了徐家村，在徐家村他们杀了一村老少。”聂小倩急促地声音，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还看到……看到黑白无常押走好多身体残缺的鬼魂。” “徐家村？”张虹低头沉思，回忆着记忆里的济南府周围地名信息。 很快想起了自己在书肆手抄的济南府东南方向的部分地图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过，徐家村只是一不足七十户的小村落。 若不是当地出产少量白芍，或许都不会被记录到图册之中。 “徐家村距离此地，大约有六十里路途。” “到达济南府更是有一百二十多里之遥。”张虹想了想道。 “我只以正常兵卒的行军速度来判断，却是漏算了他们不算是正常的兵卒。” 是的，张虹脑海思路快速调整了过来，正常的兵卒杀得兴起虽然也会有劫掠之举，但不至于窝在本土本乡专营劫掠。 然而这支部曲却是刘守备的黑手套，专门被派出来干剿“匪”之类的脏活——正常来说，这个业务不太可能是这两日鬼姥刚一贿赂之后就立马冒出来的。 毕竟兵马调动，向来是大事。 纵兵屠杀良民，一旦走漏风声，上峰怪罪下来即使是刘守备也得吃挂落。 只可能这是一项长期在经营的业务。 已经有了一套非常完整的保密措施，否则他们不敢贸贸然行险。 “公子……”聂小倩欲言又止。 越是做鬼，小倩越是发现，阴阳两界都是一丘之貉，阳间的官和阴间的官除了管生与管死的差异，在敛财枉法上都是同样熟练。 他们的王法一旦落到平民百姓头上，同样叫人生不如死。 “事不宜迟。”张虹想了想，开口道。 “先将这刘守备的人马截住，不可让他们与元诚道长等人起了冲突。” 和朝廷的军队摆明车马放对，不管事后输赢实际上战略上都是输了。 打输身死道消。 打赢了朝廷的军队，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方反手给自己栽一个反贼的帽子，接下来就要走向天下与自己为敌的道路。 张虹需要将事态从苗头上给它掐灭，避免出现最坏的局面。 不提张虹如何在聂小倩指路下，踏步飞奔。 只留下驴儿被拴在树下，呃呃呃不安地喊叫。 虽然张虹不懂轻功，也没有丝毫功夫底子，但金光咒内炼之法使其身体活力极为充沛。 加上他可以以金光咒铺在脚下形成支撑，即使是崎岖山路，与他也是如平地一般顺畅。 半个小时后，跑出四十里，张虹稍稍休息一下。 休息间隙，张虹和聂小倩提了一下自己的粗略计划。 大概意思就是，主打一个擒贼先擒王。 坐了两分钟，在元神调控下元气运转，张虹感觉疲惫之感渐去，元气得到快速补充后体力便恢复了过来。 接着继续翻山越岭。 一口气再次跑出二十多里，张虹终于看到了一片热闹鼎沸的场景。 他从陡坡上探出头。 只见狭长的山坳中，篝火连片，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 张虹没有立即出手，他退后一些，寻一片茂盛的树丛坐下，又拿出事先准备的干肉条吃了起来。 这时，一股风吹过。 聂小倩的身影出现在张虹面前。 “公子，周围没有见到活人。”聂小倩轻声道。 “麻烦小倩姑娘帮我再查探一番，看看对方领头的在哪个方位。”张虹对聂小倩道。 聂小倩轻轻点头，接着身影化为无形，飘飘荡荡往山坳内飞去。 侦查这方面鬼魂还是很具有优势的。 除非遇到克制性的力量，否则来无影去无踪，天生具有穿墙过户的能力，常人完全摸不着鬼物的踪迹。 张虹又坐了一阵子，等体力恢复到最佳状态。 接着，他探出头，对着下方火光，仔细打量起这片山坳地势。 又是几分钟后。 “公子我已经找到了这支五百人营的指挥使，他住在最南面那座屋舍里面。”聂小倩的声音道。 聂小倩赶了回来。 “不急，先看一下。”狮子搏兔亦需全力，到底是百多个活人。 此时，村落中。 “大人，吃鸡。”梁都头弯着腰，撅着屁股笑着凑到一青年男子面前。 “吃吃吃，你一个都头和大头兵一起涮锅，是少了给你女人，还是本指挥使亏待了你？”刘指挥使面带怒容道。 他倒不是对下属贪色玩女人的行为有意见，干他们这种脏活的，哪里还讲良心。 纯粹是对手下都头不顾身份，自甘下贱的行为看不上眼。 龙不与蛇居，鹏不与鸟栖。 和脏不溜秋的大头兵玩在一起，都头威严何在？ 以后还如何统领这百十号人？ 哦，日后你一声号令，下属马上想到昨日都头光屁股和我一起玩，大家坦诚相见过。 虽然你是都头，但大头小头也没见比我多一个头，凭什么我在前面打头冲锋，都头在后面发号施令。 威出于不可知。 若是大头兵一个个摸清了顶头上司的性情喜好，上司还有什么威严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