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鏖战濡水

看着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躁动的各大营，众人只是稍稍猜测，就能推出大概的结论。 “应该是乌桓那边有动静了。” 郭嘉的眼底不由闪过一缕寒芒，对于胡人，只要是个汉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厌恶。 刘绍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有些奇怪乌桓为何会选择这个点来找麻烦，要知道白天才刚战过一场，而且就总体上来看，也是他们略占优势，拼着士气低落，也要冒险来突袭？ “国让你就先在这等着吧，兵权什么的，我去替你拿回来。” 刘绍笑着拍了拍田豫的肩膀，鉴于田豫在三国时期对外的出色表现，他愿意给予充分的信任。 闻言，田豫面露感激，眼里泛起泪光：“豫在此谢过刘先生。” “叫什么先生，叫……大哥！”刘绍翻了个白眼，弄得好像他多有文化一样。 来到大营，公孙瓒麾下的将校都已经齐全，虽说其实也没多少，毕竟这个时候的公孙瓒还不是巅峰期，至于刘备这面，只有关羽一人，看上去有些寒碜，但如果论质量，二爷可以把对面吊起来揍。 首位自然是公孙瓒，毕竟刘备是作为援军来的。 “既然人已到齐，我便简单说一说如今的局势。” 公孙瓒神情威严，话语沉重。 “刚有情报传来，乌桓星夜从辽西调动三千精骑、六千步兵，不日将会抵达对岸的辽河附近。” “我准备先发制人，明日强渡濡水，然后以逸待劳，迎战乌桓。” 公孙瓒的话音冷淡，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公孙瓒比起和袁绍对决的时候要强了不少，该有的魄力以及对于战机的把握一样都不缺。 只能说，天生的民族主义者，这家伙就不该参与到中原大战里来。 “诸将可有异议？” 公孙瓒朗声问道。 众将皆是默许。 “好。” “既如此，严纲听令，由你担任先锋，在搭建完浮桥后，率领两千突骑在前，如遇乌桓大军，全力阻敌，为我军渡河拖延时间。” “诺。” 严纲上前应和道。 “邹丹，由你率领三千步卒渡河，于中军推进。” “诺！” “其余各营，负责搭建浮桥和做好接战准备。” “诺……” 众将皆是抱拳退下。 “伯圭兄，备常听闻你麾下有一良将名为田豫，字国让，如今大敌当前，却为何不见踪影？” 在刘绍的示意下，刘备主动开口，甚至为了给公孙瓒台阶，特意等到众人走完了这才发问。 “哈哈，贤弟，实不相瞒，这小子天资不错，但昨日作战不利，我已经把他派去当伙夫了。”公孙瓒虽然有些疑惑，但听到刘备夸赞自己的手下，难免有些欣喜，毕竟夸田豫就等同于在夸他公孙瓒眼光好。 “啊……但大战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伯圭兄何不将其重新任用。”刘备露出惋惜的神色。 “嗯……” 公孙瓒有些犹豫，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却被刘备打断。 “若是伯圭兄觉得为难，不如让他到我麾下自领一军，此战若是得到功劳，也好将功赎罪。” 本来刘备也认为这话太过刻意了，明显就能看得出来是在挖墙角，但刘绍跟他说公孙瓒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所以田豫就这样成功地被挖走了一半。 没错，只是一半，另一半在于田豫自己的选择，如果田豫自己没有跳槽心的话，那么刘绍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也好，那就劳烦玄德贤弟多照顾了。” 实则在公孙瓒的眼中，一两个良将压根比不过和刘备间的义气，这话一出，也就代表只要刘备想，田豫随时可以纳入麾下。 “伯圭兄言重了。” 刘备笑了笑，对于公孙瓒，他从头到尾都是当兄长看待的。 而就在结束商议后，公孙瓒见刘备的步骑加上去只有千余人，又非常大方的将本来作为后备的两千步骑借给了刘备。 虽说此时的公孙瓒实则也没多少家底，甚至没有坐拥琅琊的刘备多，但他对刘备，是真的做到了最好。 “真的？” 田豫听着刘绍带来的好消息，有些激动和惊诧，他没想到，刘绍真的要将指挥权让给他。 按理来说，这种规模的大型战役，不是刘备亲自上阵指挥，那也应该是由关羽张飞来调度，至于郭嘉就别想了，他是谋臣，指挥的能力虽然还行，但不坐镇中军根本无法统筹全局，而真要坐镇中军……呵呵，郭嘉自己都不愿意上去。 “真的，但别怪我没告诉你，如果你的决策失误，关将军和张将军有自行抉择的权利。” 刘绍笑了笑，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全权交给田豫，毕竟还是小毛孩，纵然刘绍自信田豫有这个能力，但该有的谨慎还是要的。 总不能真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这一战他和郭嘉会全程观看，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次日。 不出所料，乌桓的情报同样很准时，几座浮桥才刚搭建起来，丘力居麾下的几大部落首领就已经率领精兵前来阻挠了。 为首的，乃是丘力居的侄儿，后来的乌桓之主，被袁绍封为单于的蹋顿。 公孙瓒和刘备的骑兵尚未过浮桥，便被乌桓的骑射射杀不少。 好在浮桥搭得够多，这才免于被集中火力，等到蹋顿反应过来时，严纲的突骑已经成功跃过濡水，凭借着高机动性，在乌桓大军的外围不断骚扰。 “不要管他们，继续射杀渡河的汉军。” 蹋顿在试着追逐了一阵严纲后，发现尽管乌桓的突骑已经够快，却依旧抓不住如风一样的幽州突骑，果断下令将矛头放在那些渡河的士卒身上。 “传令下去，步卒全部下河，强渡过去，骑兵换上长弓，掩护步卒过河。” 公孙瓒冷笑一声，当真以为他没观察过河流地形，这段时间，濡水的水势平缓，强渡根本没什么问题，只要上了岸，光凭这些乌桓，完全不够屠宰的。 刘备这边，关羽率领的步卒是第一批过河的，在田豫那生涩的指挥下，正在尝试切割开乌桓的第一道防线。 “不是，我总觉得有些慌。” 郭嘉看着愈发惨烈的战局，朝刘绍说道，说实话，他真不认为田豫有能力指挥这样层次的战争。 闻言，刘绍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慌什么？像我就完全不慌，没看公孙将军的大军快要过河了吗？” “那你腿抖什么？” 郭嘉翻了个白眼。 “我冷不行啊！” 刘绍有些不爽地瞪着这货，你这是拆台拆习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