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黑水使者

“哗啦！” 刚才再次潜进水潭下的老五这时正好返回水面换气。两个黑衣人齐刷刷看了过去，之前说话的黑衣人道：“什么都不知道，但已经开始潜进水里忙活起来了？唉！看来是觉得我们好糊弄。” 一直没说话的黑衣人一步步朝几人走了过去。 为首之人如临大敌，尽管自知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但他还是握紧了手上的短棒。 还在水中的老五看到自己几个兄弟正在跟人对峙，他凝目看去，觉得两人十分眼熟，他仔细回忆，突然全身一震，道：“大哥小心，他们是黑水城的鬼头使者和鬼脑使者。”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几个本来打算奋起一搏的兄弟吓得连连后退，最先进洞的汉子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手指着水潭道：“两位使者大人，我们真的刚来，什么都不知道，老五他因为修炼了水系功法，感应到潭水里蕴含了本源之水，所以才下去看。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其余三人虽然没有跪下，但也好不了多少，哪里还有什么斗志，个个低眉顺目，乖巧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 还未等两个黑衣人说话，洞顶上突然探下了一个脑袋，上面还扎着一条近米长的麻花辫，一个少女居高临下，笑嘻嘻地道：“喂！水里面那只老鼠，你在干嘛？” 老五本来就长得獐头鼠目，更兼身材矮小，现在又在水里泡了半天，远远看去，确实像一只大老鼠。 他干笑一声道：“水里好玩，小妹妹要不要下来玩玩？” 少女对他做了个鬼脸，很是嫌弃地说：“才不要，那些水被你这只臭老鼠泡过，早就不干净了，说不定你还在里面撒过尿。咦！太恶心了。”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当真了，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鼻子前扇着。 “我不习惯仰着头看人，你自己选择跳进水里或者死。”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少女冷冷地说道。 “爷爷！你听到了吗？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让我选择跳进水里或者死。好难选啊！我该怎么办？”洞口上的少女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你可以把这两个选择给他们，看看他们怎么选，你不就有答案了吗？”一把苍老的声音在少女身后响起。 “好大口气，居然敢让我们去选。”说话的黑衣人脚尖一点，就朝洞顶飞去。 快要到时，他蛇形黑剑刺出，想把少女的长辫子先搅碎，给她个下马威，再把她打落水潭里。 少女笑嘻嘻地看着他，既不闪，也不避，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眼看黑剑就要刺到，就在这时，上面伸出一杆长烟斗，上面的烟丝还在冒烟。突然，烟斗里的烟丝全部燃着，接着化作千百点火星朝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身后披风一甩，把全部火星卷住，身形依然继续朝前冲去。但下一秒，他全身像是被一股巨力打中，瞬间停在了半空，长剑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下面的黑衣人看到自己兄弟进攻受阻，将身后的披风甩出，悬停在半空，为上面的黑衣人提供可以借力的地方。 半空的黑衣人确实借到力，但他自己身后的披风却冒出了白烟，他那一甩虽然卷住了全部火星，却没能使火星熄灭，还把自己的衣服点着。 他也顾不得去进攻少女，脚下用力，把下面的披风踢了回去，自己则像一支箭一样跳落水潭。 水潭里的老五看到黑衣人朝自己冲来，他暗叫不好，双手往上一推，整个身体直接没入水中，快速朝潭底潜去。 “轰隆” 伴随巨大声响，潭面上水花飞溅，老五潜下去不到十米，猛然被一股巨力推向了水面。 原来黑衣人落水的时候利用水的张力，把下冲的力通过潭水转到了对方身上。 刚刚还在水里，转眼就飞到半空，老五整个人都傻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头上就被人一脚踩了上去，他整个人又像炮弹一样砸回潭里。 踩在他头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趴在洞口的少女。她从上面跳了下来，又利用老五的头当垫脚石，一个漂亮的扭腰就来到两拨人的中间。 她的这套动作虽然好看，但洞里的人心里明白，这少女的功夫也就那样，洞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收拾她，只是她身后明显有高人，一时间岸上五人谁也没有动手。 “哗啦！” 之前跳进水里的黑衣人从水里蹿了出来，与自己兄弟并肩站在一起。 少女没理他们，她背着一双小手，在洞里来回踱步，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似乎对这个山洞很是好奇。 “你们谁先到的？”少女看看两方人马，毫不客气地问。 “姑娘，我们先到的。”永乐坊五人中的老大聂藩答道。 刚才少女的爷爷和黑衣人过了一招，在脸都没露的情况下竟然逼得对方跳进潭里，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丝毫不敢得罪。 “有什么发现没有？”少女向他走近几步，问道。 “我们进来时，这里只有一堆炭火在，并没有看到人。不过我五弟在潭水中发现有本源之水，所以他下去打探情况了。”聂藩老老实实把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不敢有一点隐瞒，他心里清楚，洞里的三方人马，就自己兄弟五人最弱，所以他谁也不敢得罪。 为了保存性命，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这是他多年行走江湖的心得。 “嗯！”听聂藩说完，少女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又转向了黑水城的两位使者，问“到你们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们哥俩说话。小丫头，下辈子好好学学怎样做人。”一身是水的黑衣人正要动手，一个拇指粗细的火球从上面慢慢落了下来，悬停在他和少女中间。 只见火球忽明忽暗，像极了烟斗上烟丝燃烧时的情景。 两个黑衣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他们都是高手，对方不但能让燃烧的烟丝悬停，还能通过空气去控制它的燃烧速度，就凭这一手，他俩也知道对方绝不简单。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功夫好看不好用。 就像灰衣老人手上那手弹石子的功夫，光看这个，很容易让人错认为他是个高手，实际上他的武艺稀松平常，跟一般人比也好不了多少。 两个黑衣人虽然有顾忌，也不至于因为少女爷爷露的这一手而退走，全身湿透的黑衣人一抖蛇形黑剑，朝火球刺了过去。 火球只是一团点燃的烟丝，黑剑还没刺到，火球已经先行爆开，化作万千火星朝黑衣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