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星

汤姆饭店—— “所以说，你是用了什么独有的技术，平常人是无法观察到你的义体的？”安德鲁坐在我的对面问我。 “没错，毕竟我喜欢低调一点。”我说。“不过没有身份这件事一直令我很困扰，我必须想办法接到活儿才行。” “身份这个好说，我搭档能解决你的问题。” “搭档？我听说过，你们前不久散伙了吧。” 他把喝光的酒杯砸到了桌子上，这一举动也吓了我一大跳。 “净扯淡！那些傻缺传谣言都不过脑子的，我的搭档明明是受了伤，才去度假的。” “额……好吧，不过能帮到忙的话就太感谢了。”我说。 “我还挺喜欢你的，总感觉你和这夜之城有些格格不入，像是特殊的那个。”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 他看着我，一口饮尽了瓶中的酒。 “那么，你是想成为夜之城的传奇咯？” 我听着他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他见我认真思考起来，笑着对我说。 “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会有一种幻想，其他人会死，而你不会，当你第一次受重伤，那种错觉就会烟消云散。” “总之，先活下来再说吧。”我说。 “确实要先活下来，不过人要是一旦放弃理想，那可是花多少钱都赎不回来的。”安德鲁站起身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搞定你的身份问题。” 我坐上了他的车，一起来到了恶土。 “车不错啊。”我系上安全带，打量着面前的各种仪器设备。 “我自己改的，功能可多了，你看。”安德鲁按下一个按钮，同时我的安全带亮起了灯，他见我疑惑的表情解释说。“这是安全锁，我这要是不按，你就别想脱身。” “呃……这功能是给小宝宝用的吗？”我无语的说。 “哈哈哈，当然不是，但是就是觉得这个按钮没什么用太可惜，索性就改装了一下。” “你是车迷啊？这么喜欢改装。” “我改过可多了，我之前还搞到了一辆几十年前的车，保时捷911，可惜车主人发现了，骂了我一顿把车拿走了，我还挨了一拳。”安德鲁捂着右脸说。 “豁，原来你还干偷的活儿啊。” “雇佣兵啥不能干，只要钱到位，什么荒坂啊，康陶啊，就是夜氏公司的飞艇，咱也得给它打下来。” “哈，估计也没那么多人会那么没脑子，去挑战那些大公司。”我说。“话说，你的搭档在恶土度假？” “是啊，这小子说这样才能体验自由的感觉。”安德鲁叼着烟说。“帮我拿一下火，在那边的小夹层里。” “哦、好。”我伸手拿起了一个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 “谢了。”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打开车窗把手搭在外面。 “要我说啊，人一生中只有一次才是真正自由的……”安德鲁看着我说。“那就是当你无畏失去的时候。” “那我可能永远不会自由吧，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这两者的差别可大着呢，兄弟。” 我没有去细想那些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荒野。 “我们到了。” 车子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很高的信号塔，下面有一个很小的房子。 “等等！帮我解开安全锁啊！”我见安德鲁直接就要下车，赶忙拦住他。 “哦哦，忘了忘了。”安德鲁尴尬的笑了笑，返回车上帮我解开了锁。 “就是这里了。”安德鲁走上前，敲了敲房门。 “谁啊！”房间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安德鲁。” 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极其随意的男人，我扫描了一下他，发现他也没有装特别多的义体，不过脑部的传感器和芯片都是顶尖的，看样子是个专业黑客。 “干嘛，不是说了我在度假吗？” “帮他解决身份问题。”安德鲁指着身后站着的我说。“对了，这就是我的搭档，丹尼尔。” “他谁啊？”丹尼尔说。 “一个新人，想当雇佣兵，但是没有合法身份。” 那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说。 “你叫什么？” “L。” “只有一个L？这名字真怪。”丹尼尔说。 “对，只有L。”我说。“丹尼尔先生，能请你帮帮我吗，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身份信息是必不可少的。” 丹尼尔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有什么用？你连个植入体都没有，还想在这一行干下去，来生的门都不会给你打开。” 听到他的质疑，我再次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并且告诉他。 “来生这条路我是走定了，不过这需要你的帮助，拜托了。” 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德鲁。 “这小子怎么……” “厉害吧，既然如此就快点帮我们搞定吧。” …… “好了，你的身份还有之前那件事都已经处理好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处理，我的身份信息被丹尼尔全部搞定，之前清道夫那事也被登录进了我的个人信息里。 “非常感谢。” “好了，快点走吧，别打扰我的休假。”丹尼尔转动椅子，摆摆手让我们离开。 “切、你这家伙还真是冷淡，记得早点回来。”安德鲁说。“我们走，兄弟。” “哦、嗯，走吧。”我被安德鲁推着走出了房子。 “你有电话吗？”安德鲁说。 “额，还没有。” “去弄一个，以后咱们就是搭伙办事的人了，联系方式总得有一个吧。”安德鲁说。 “好。”我坐上车，跟着安德鲁一起回了城里。 来生酒吧—— 我走到来生的门口，门口的看守埃默里克伸手拦住了我说。 “又是你啊，叫什么来着……” “我叫L。”我伸出手说。 “哦对，不过你可没资格来这。” 这时候，安德鲁站出来说。 “很快就有了，他会成为夜之城的新星。” “嗯……前几天清道夫据点那事儿是你干的？”埃默里克扫描了一下我，看到了我的信息。 “正是。”我说。 埃默里克往旁边撤了一步，为我们打开了来生的大门。 走进来生，里面有很多和我一样是雇佣兵的人，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别看啦，走。”安德鲁催促着我来到吧台前坐下，酒保见到我们也走了过来。 “来点儿什么？”仔细一看，面前的酒保正是克莱尔，看来她也算是来生的老员工了。 “两杯老式龙舌兰，再加点啤酒和辣椒。”安德鲁对克莱尔说。 “两杯强尼·银手，这就来。”克莱尔从柜台拿出酒开始调酒。 “没错，就是这个。”安德鲁说。 “这是什么黑话？”因为好几年没碰游戏了，我对来生的一些规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便向他们询问。 “这儿的老规矩了，酒用的都是常客的名字。” “那要是我想要让酒用我自己的名字，该怎么搞？”我说。 “得先死。”克莱尔说。“而且死的要特别的精彩。” “代价还真不小。” “那也得先活成传奇不是吗。”安德鲁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嘶——真够辣的啊。” “欸，那你留配方了吗？”我问安德鲁。 “留倒是留了，但我离传奇可还远着呢。” “你也可以留一个试试。” “我吗？算了吧，我也不是特别爱喝酒。”我一口饮尽了手里的酒说。 “我知道一特好喝的，你要不要来杯？”安德鲁说。 “行啊。”我说。 安德鲁叫了克莱尔，为我调了一杯酒。 “你的酒。”克莱尔递给我一杯酒说。 “来吧兄弟，敬夜之城！。”安德鲁举杯对我说。 “敬夜之城。”我拿起酒与他碰杯，随后喝下了他为我调的酒。 “怎么样？”安德鲁问我。 “不错，虽然辣，但是我喜欢。”我回答他。 “辣才对味呢兄弟，好了，那就算是正式搭档了。” “嗯，请多指教。” “以后不用担心，哥们儿帮你找活。”安德鲁说。“在这城市里，遇到事有人能挺你是很重要的，比如家人或者朋友。” “那就谢了。”我笑着再次与他碰杯，这一刻，我们的搭档关系正式成立。 深夜——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顺便再开我的古德拉出去兜兜风。” “额……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为什么？你有女朋友啊？” “不是，我家妹妹还在等我回去。” “你有妹妹啊？多大了？” “7岁。”我说。“我还得想办法去给她弄点晚饭吃，所以今天就先告辞了。” 我转身打算离开时，被安德鲁拉住了肩膀。 “怎么了吗？” “这点钱给你，先凑合一天吧，小孩子长身体可不能饿着。”安德鲁见我不收，直接把钱塞到了我手里。“拿着啊，反正我们都是一伙人了。” “可是……” “实在愧疚的话，等到咱们第一单活干完，你请我去喝酒就好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钱，向安德鲁鞠躬道谢。 “那么，明天见。”安德鲁停了下来，突然伸出拳头看着我。“不碰个拳吗？我一直想来一次来着，我那个搭档有点死板，不愿意和我搞这些。” “嗯，明天见，搭档。”我点点头，随后伸出拳头碰上他的手说。 安德鲁笑了笑，坐进车里摇下了车窗给我比了个手势，随后开车远去。我也加快速度跑回了摩天大楼，在楼下买了一点吃的便回家去。 …… 摩天大楼九层—— 男人用义眼的缩放功能，靠在围栏边上观察着楼下的L，他带着一个般若面具，但是仍然能从面具下看到他左眼中散发出的光芒，那是与L一样的十字星，只不过与其闪耀的银色十字星不同，那是一片黑洞，在黑洞之中隐约可见的，还有一颗弱小的十字星。 “你害怕的事情，会是什么呢？掠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