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歌声

我不理解威廉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跟着一起去到营火。岛上的人本就不多，水手们在营火附近清出来一点位置，整座岛的人都容纳在了海滩上，不过也有少部分人仍然待在酒馆，里面就有我认识的人，芬恩。 不过这次芬恩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正在和杰西卡聊天，但在我看来，那不单纯只是聊天，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 我叫威廉等我一下，随后走到酒馆，杰奎琳看到我后朝我打了打招呼。 “劳埃德！” “杰奎琳，你们不去岸边吗？”我问她。 “我是挺好奇那边在干嘛啦，但杰西卡只想和那个水手小子待在一起，可他又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等我一下。”我走到芬恩面前坐下，芬恩看到我后也立刻停下了和杰西卡谈情说爱。 “船长，您好。” “怎么不去营火那，大家都过去了。” “那里，人比较多……”芬恩说。 “被担心，詹姆斯也在那，而且看来你也有了新的伙伴。”我视线瞥向杰西卡，再看看芬恩，他已经有了些脸红，或者说他从刚刚在杰西卡面前时就一直是红着脸的。 “走吧，你也一起，杰奎琳。”我说。 “耶，那我们走吧，杰西卡。”杰奎琳兴高采烈的走向岸边，芬恩很听我的话，也跟着一起来了。 …… 来到营火，阿澜也已经过来了，她把那头猪处理好后烤了烤，同时还带来了一些鱼，虽然这并不足以让所有人吃饱，但我想那些水手们只要有酒就足够了。 威廉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好几箱酒，营火中的许多人都已经开始了狂欢。 “小德，给你。”阿澜叉给我一块猪肉递给我，我也坐到木箱上吃了起来。 “怎么样？这就是属于我们的放松方式。”威廉走过来对我说。 “可我还是不明白，咱们要庆祝什么？还是说你们只要一开心就喜欢搞这些？”我问。 “当然是你，你安全回来，并且还加入了刺客兄弟会，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威廉说。 “那看来我还该感到荣幸，让大伊纳瓜的岛主，兄弟会的导师亲自为我举办宴会。”我吃下猪肉，随后拿起箱子里放的酒喝了一口。“啊，对了，还有一个海洋神的身份。” 我看了看周围，芬恩和杰西卡又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聊天，也不知道芬恩是不是快要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事都告诉杰西卡了，一直说个不停。杰奎琳感到无聊，只能在旁边喝酒吃肉。詹姆斯……他此时正大喊大叫，他的妻子则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宴会刚刚开始没多久，他就已经满脸通红，醉得不成样子。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力量的？”我问威廉。 “我吗？五六十年前吧，那时这里的岛主还是爱德华·肯威。”威廉说。“阿澜则是在那之后几年和我相遇的，不过我就不提了，因为那次相遇并不是特别的美好。” “这么说你大概八九十岁了，那阿澜呢？五六十？” 威廉看向阿澜，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见阿澜没意见，威廉才再次开口。 “四百岁。” “噗——！”我一口喷出了嘴里的酒，被这个恐怖的数字吓到。 “多少？” “哈哈哈哈，你好好笑啊，小德。”阿澜捂着肚子大笑，我则继续问威廉。 “四百岁？你说她？” “很难相信对吧？我也花了一段时间接受，其实她这个年龄和那些跟她一样的人比算是年轻的了，也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她贪玩，而且不怎么听话，就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哈哈。”我假笑两声，看阿澜的眼神都已经变了，至少已经把所有那种想法抛出了脑海。 我继续享受这场篝火晚会，水手们喝光了一箱酒后立刻又开了一箱，那一整头猪也很快被分食干净。 吃饱喝足后，我们又开始闲聊。 “话说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当上神的。”我问。 “我吗，啊……”威廉有些犹豫，最后点了一支烟。“我是自杀的。” “诶？” “我曾有过家人，妻子，女儿，但她们都死了，可我在那时却投身于工作。”威廉说。“其实现在再回头看，并不存在什么抽不开身这种事，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一定会选择回到她们身边。” “但就像我说的，这世界并没有什么美好结局。” 我低着头，向威廉道了歉。“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几十年了。” “可这种结局，你一定不甘心吧。” “不甘心又能怎样，我又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让创世神做出改变呢，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事了。” 我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也不打算再提威廉的伤心事，于是拿出一瓶新的酒扔给威廉。 “谢了。”威廉打开酒，一口闷了下去。“你呢？总感觉你不是很在意那种事的样子。” “可能吧，反正我死前的事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反倒是死后的经历让我更加难忘。” 这时候，阿澜突然过来咬了一下我的手。 “啊啊！你干嘛？”我吓得从木箱上跳起来，和阿澜保持距离。 “干嘛躲那么远，让我好伤心啊。”阿澜这样说着，但脸上完全没有伤心的样子，更多的是挑逗。 “哈哈哈，放心吧，阿澜只对喜欢的人那么做。”威廉笑着说。 “这算什么，吓死我了。”我说着坐了回去，刚一坐下阿澜又搂住了我，我一把推开她，并往旁边挪了挪。“干嘛啊，别老是离我这么近。” “切……其实小德很喜欢我的吧。”阿澜用手指在我身上划了两下，我也又往旁边挪了几下。 “哼！” 这时候，似乎是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杰奎琳走了过来并坐到了我的身边。 “你们干嘛呢？” “谁啊？”阿澜看着杰奎琳问。 “我叫杰奎琳，是前几天刚上岛的。” “我叫阿澜，这是威廉，这里的岛主。”因为威廉有些醉了，阿澜替他做了介绍。 “你来干嘛？”我问杰奎琳。 “看你们动静挺大的，怎么，你也和杰西卡一样，不想我打扰你们谈情说爱？” 我正打算反驳她时，阿澜却开了口。“才不是，小德是我的弟弟。” “啊，我说你怎么会给两个妓女那么大把的钱，原来是后台够硬啊。”杰奎琳说。 “第一，我不是她弟弟，第二，我也不是她的任何人，就像我说的，一个过客。” “妓女？小德，你居然去找妓女了！” “我没有，只是……” 不等我解释，杰奎琳一只手挽住我，又开始了她最擅长的事。“是啊，我们那天晚上可开心了，所以我就跟来了。” 阿澜有些生气，一把掐住我说。“你又不听我的话，还说什么不会找的，骗人！” “等等啊，阿澜，我只是为了任务。” “任务？任务需要找妓女吗？”阿澜不理会我的解释，手上更加用力，杰奎琳看我吃了亏也满意的笑了出来。 “好了，阿澜小姐，我骗你的，劳埃德只是想潜入哈瓦那的那座城堡，然后让我和我的姐妹帮了点忙而已。” 听了杰奎琳的解释，阿澜才松开了手。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小德。” “不接受。”我捂着脸，生气的扭过头，却看到杰奎琳一脸享受，这让我更加生气了。“喂，你干嘛乱说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太不公平了，所以就来逗逗你。” 我有些无语，但也没再和她争。“花店弄怎么样了？” “嗯，等几天就能完工了吧，然后就要准备开业了。”杰奎琳说。“谢谢你啦，劳埃德。” “呵，算你还有良心。”我说。 “不如咱们来唱歌吧！”威廉走到我的后面，一把将我和阿澜搂住。 “什么？我可不会唱歌。”我说。 “没事没事，来吧！”威廉起身拍了拍手，岸边还清醒的人便全部看了过来。“大家，来唱船歌吧。” 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随后威廉叫来一个人说了什么，那人点了点头后站到了人群中间开始领唱。 “Idreamedadreamtheothernight.（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Lolands，lolandsaaymeJohn” “Myloveshecame，dressedallinhite（我的爱人来到我的梦中，身着一袭白衣）” “Lolandsaay” 我不会唱，只是跟着他们哼着歌，威廉红着脸，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我注意到阿澜正直勾勾的盯着威廉，不知道到底是酒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她的脸微微泛红，眼神中有着一丝泪光，因为她没了刚刚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也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她。 我渐渐看的入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羞耻，便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威廉……” 因为这是阿澜第一次直接叫了威廉的名字，所以我被吸引了注意，再次抬起头看了看阿澜。她仍然看着威廉那边，而威廉却已经倒在那边睡着了，阿澜微微笑了一下，随后起身走到威廉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对不起啊，小威他又喝醉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来帮你。”我和阿澜一起扶住威廉，转头又对杰奎琳说。“你玩够了就回去吧，我先走了。” 我跟阿澜一起把威廉放到了房间的床上，阿澜为他盖上了被子，随后示意我跟她出去，在出去之前，我瞥见了桌子上放着一张合照，是身穿休闲装的威廉和一对母女的合照，上面的女孩笑的很开心，那母亲看起来也很温柔，我想这大概是威廉曾经的家庭吧。 阿澜没有直接回房休息，带着我一起来到了天台。她静静地看着山下还在狂欢的人们，她很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我看着阿澜，联想到刚刚在海边时她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她。 “阿澜，你喜欢威廉吗？”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说。 “对啊，我当然很喜欢小威啦……”她笑嘻嘻的回答我，可我想到威廉说的事，以及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 “但，威廉他……” 在我还没说完时，阿澜便抢先我一步说。 “其实我是一只人鱼哦。” “嗯？”听到这句话，我奇怪的看着她。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家，就这样在外面流浪了很多年，从小因为不会说话，我经常被身边的小孩子欺负。” “我遇到过很坏很坏的人，当然也有些好人，只是他们都死了，直到我遇到了小威……” 她突然停了下来，走到崖边的围墙边上，盯着远处的大海看了好大一会儿。 正在我走上前去想看她的情况时，她突然转过了头，那蓝白色的头发也被风吹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 “小威他说，我的头发很好看，就像是人鱼公主一样。” 我愣在原地看着笑嘻嘻的她，不知道到底是被她的话语影响，还是被她那身姿吸引，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她再次开口。 “小威他给了我一个家，我很感激他……”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微微的笑着。 “只要，可以一直待在小威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哦。” 听完她这句话，我愣了很久，一直在回想着她刚刚的表情和话语，我想他们之间一定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正是因为威廉，阿澜才会有这样的性格。 “嘿嘿~” 阿澜此时还在冲着我笑，我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走到她身后，看着海平面，月亮的倒影打在水面上，夜晚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轻松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阿澜说。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哎呦~小德这是在关心姐姐我嘛？” “我收回刚刚的话。”听到她的挑逗，我直接转身离开。 “晚安喽！” 我听见身后的阿澜大喊着给我道晚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朝后面挥了挥，同时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后来，我完整的听完了那首歌，也得知了它的后续。 “Shemadenosound，noordshesaid（她没发出任何声音，一直默默无言）” “Lolands，Lolandsaay，myJohn” “AndthenIknemyloveasdead（我方才意识到我的爱人早已离世）” “Lolandsa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