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试探

柯晟独自回家一直坐立难安。 此刻再回想起那天的事确实感觉有些鲁莽了，在津一阁杀人几乎可以算是大庭广众，就算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治安也不太行，但那得看死的是谁。 鬼子如果下死力气要追查，现场那么多目击者，即便没看清长相，但是男是女、衣着打扮至少会有印象，尤其是宫若梅的校服太具有标志性了，真查到头上其实并不算难。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排枪声的回响，柯晟脸色立变迅速拉开门就朝校场的方向跑去。 等到了地方，警察、宫若梅以及宫羽田等人都没了踪影，只看到卫坤在主持局势让所有围观的学员各自回屋。 柯晟一把拉住岳重：“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二小姐和老爷子呢？” 岳重并不知道很多内情，只把刚刚围观所见的事情讲了一遍，原来带队过来找宫若梅的警察竟然还是个不小的官，是拿着济南府警察序列一把手陈处长的手令而来，可能他们也听说过宫羽田的大名，所以过来的人人手一把毛瑟步枪，可谓慎重至极。 这些人所为之事果然就是津一阁的杀人案，只说怀疑宫二小姐有参与，所以需要带回警局进行调查。 宫羽田亮出了冯布衣的关系，那个警察大队长虽然不敢造次，但要带走宫若梅的决心并不减少，依他的说法最高长官下了命令，这么多人跑一趟却没有结果，他也承受不了后果。 宫羽田无奈也只好跟着一起去城里，寻思找更高一层的人物进行交涉。 宫羽田虽然下了决心，但不要忘了强身健体会还有上千的武人，这些人大多都不是乖宝宝，那些不知原委的一见警察要带走会长和会长小姐，立刻就撸袖子不干了，准备给警察们长长眼。 这种架势警察也犯怵，于是开始端枪对峙，到最后甚至还放了排枪以作震慑。 “要不是老爷子及时制止，恐怕当时就打起来了，他们虽然有枪，但距离隔得不远，要拿下他们并不难！” 岳重兀自说着当时的情况，柯晟则已经准备缀上那些警察跟着去济南府了。 就在这时卫坤拦到柯晟面前一脸严肃地道：“柯晟，师父有话留下，你就待在商家庄，他没有接下来的指令你哪儿都不能去，这件事我会亲自监督，除非你也把我打倒了！” 柯晟听出了宫羽田的怒意，心想或许他有法子怕自己去搅了局，所以也就不敢造次。 ...... 夜深，济南府巡警总务办公大厅，偌大的办公楼里只有极少的值班人员在昏黄的灯下打着瞌睡。 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进来，走到值班柜台前，敲着桌面把正趴在柜台后睡觉的警察拍醒：“老兄，今天下午从商家庄带回来的女孩在哪个审讯室？” 值班警察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面前人，然后开口：“三楼，302室。” “谢了。” 年轻警察转身就走，值班的警察揉了下眼睛然后接着趴下继续睡觉。 302室，不大的房间只有宫若梅一人，室内一桌三椅外加头顶上的灯，仅此而已。 似乎是宫羽田在外面运作，宫若梅被带来之后只做了一次口供，警察们态度还算不错，然后就再也没人管她。 她没吃晚饭，如今夜深天寒，窗户上已经凝出了冰晶，即便是长年累月练武，身体素质很好，此时也感到了一阵阵逼人的寒意。 又寒又饿，即便平时再怎么说性子不输男儿，但也终究只是个还未双十的小姑娘，此刻宫若梅终于感到了一丝委屈，眼角有了一丝湿润。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参与了杀人，走这一遭并不算冤枉背锅，难道还要怪柯晟给自己出头吗？于是她又很快把软弱压了下去，然后站起身，脚下开始踩着八卦步在不大的室内演练起来。 因为是嫌疑人，宫若梅的手还是被铐住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单以步法进行演练。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宫若梅停下脚步看向门口，一个警察正站在那里：“你是宫若梅？” 灯光昏暗到宫若梅甚至看不清警察的面貌，她的江湖经验并不少，立刻谨慎起来，问：“这大半夜的，你们警察还在上班？” 警察轻笑一声进入屋子，顺手带上了门，然后手底一翻摸出一把钥匙在宫若梅眼前晃了晃：“不要担心，我是马文成的朋友。” 马文成也是津一阁事件的参与者之一，他是齐鲁大学的在校生，当时甚至比柯晟更早出头，双方结识之后，这几天他多次跑到宫若梅的学校来找她。 “马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宫若梅脚下半弓，把手侧递过去，这个动作依然是充满了防备。 “马家在齐鲁自古就是大族，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并不困难。”警察不以为意地笑着，用钥匙打开了手铐，“我现在就带你走，马文成已经安排好了地方，等明天一大早就能送你出城。” 宫若梅把手铐扔到桌子上，揉了揉手腕却摇头：“我不走。” “为什么？”警察愕然。 “我爹就在警局附近，他正在想办法，我如果跑了不就坐实了我是杀人犯？” 警察听完却展颜一笑：“难道你不是？” 宫若梅闻言俏脸一冷：“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心中忽然警兆大起，那警察竟然说翻脸就翻脸，已经抬掌打了过来，宫若梅早有防备，脚下轻踏不慌不忙闪躲过去，然后起手翻掌斩向警察腋下。 警察也立刻游走起来，反手拍向宫若梅肩头。 宫若梅刁手一探抓向警察手腕，与此同时另一掌散开手指就像几根柳条一般随风拂向警察的脸面，其中有两根手指带着弹力似乎要戳瞎警察的眼睛。 警察大惊连忙矮身躲避，那拍向肩头的一掌也迅速收了回去。 面对败退的警察，宫若梅乘胜追击，刁起的手顺势一撮，三根手指捏成花形刺向警察咽喉。 警察因为先前躲避宫若梅的攻击把重心下移，此时再想移动就难了，眼看就要被宫若梅击中，的嘴角却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宫若梅只觉心中一寒，正要收手后退，横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她的三根手指，花朵瞬间消散于无形。 警察似笑非笑地直起了身体，原来刚刚他只是在扮猪吃虎！ 宫若梅正要抽手还击，忽然木门被撞开，几个警察持枪冲了进来： “你是谁？” 警察笑着丢掉宫若梅的手指，返身就朝门外走去，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在警察面前晃了晃：“我们出去再说！” ...... 木门被拉开，一个人脱鞋跪坐在门口开口道：“吉村师范，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基本确定宫若梅就是凶手之一！” 屋内，西装的吉村有三正在擦拭一把武士刀，头也不回：“那就把人带过来。” “那边不好带，警察局说宫若梅的父亲跟冯布衣扯上了关系，他们不敢交人。” “冯布衣吗......那就把事情汇报给东条田机，让他继续给韩跑施压。” “是！那师范阁下，我们筛选全城抓来的其她六个会功夫的女孩怎么处理？” “你们随意处理。” 跪坐在门前的男人听完，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