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刑讯逼供

汽车稳稳停在一栋白色洋房前的柏油马路上，铁门前两盏路灯发出了亮堂堂的白炽色。 戴着狗皮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门房岗哨在听到车子声音的时候就立刻打开铁门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前，站定，抹平衣角之后才缓缓打开车门。 车上是一个还在跟女人腻歪的男人，当感受到从外面吹进来的寒风之后才抱着女人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在年轻女人羞赧的锤击下哈哈笑着出了车子。 寒风中，男人把身上的衣服拢起来，看着车子继续启动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转身走进铁门，全程都没正眼看过门房。 佣人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陈老爷。” 然后立刻给陈庆递上换脚的鞋，陈庆很敷衍地应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问：“夫人和少爷都睡了吗？” “夫人和少爷很早就上二楼了。” 陈庆点点头，拾级而上来到二楼，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严，里面还有柔和的灯光照出来。 陈庆皱了下眉头，平日里他是不允许家人进他书房的。 把门推开，只见一个女子正坐在自己惯常坐的那张皮椅上背对着自己，女子的身体虽然被椅子遮挡，但从发型就能看出来正是妻子。 “惠英，你怎么了？” 妻子没有给出回应，陈庆微微有些奇怪，于是走上前去查看，结果走到近前吓了一跳，因为地上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人是坐在地上的，所以之前被桌子遮挡了视线没有看出来。 “儿子，你......” 恰在此时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是门被关上的声音，顺便还有反锁的声音。 陈庆只觉毛骨悚然，慢慢转过头，只看见一个穿着风衣，戴着面具无脸面具的人站在门口正看着自己。 “阁，阁下是谁？”陈庆一步步退往桌子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自己家里，定然不是寻常的人。 “我劝你不要做无用功。”风衣男发出沙哑的声音，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把手枪，这是在陈庆的办公桌里摸出来的。 陈庆看到自己藏的手枪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不由苦笑一声：“你到底是谁？” “鬼子们要找的人。” 陈庆的眸子瞬间放大了不少：“好，好汉，鬼子要寻你的麻烦，你找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因为这可是一言不合连鬼子都敢杀的人，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能有什么特殊。 “我听你老婆讲了，最近警局一直在调查济南府里有哪些女性会武功，因为她们可能涉嫌了犯罪，说实话在没得到这条消息之前我一直纳闷，齐鲁不是鬼子占区，他们哪来那么大的人力能在人海里搞这种广撒网的活计，原来都是你在帮忙啊。” “好汉，上面有这样的吩咐，我不得不做啊！” “上面的是谁？” “是韩二夫人，那鬼子里有一个叫东条田机的，是韩老总的机要顾问，他很会走夫人路线，经常让自己的老婆跟韩二夫人一起玩，他们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我哪敢不办？”陈庆一脸苦色。 “那继续讲一讲，你们是怎么通过刑讯逼供让宫家女儿招供的？” “根本就没有逼供，也根本没有招供。”陈庆摇头道，“每一个进了局子的女人，那些狡猾的鬼子都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社会关系，然后安排一个人去做试探，无论试探成不成，这个人都会被鬼子提走，至于宫家的小姐，鬼子很确定她就是凶手之一！” 柯晟倒是没想到鬼子玩的是钓鱼执法，只不过那些鱼不论咬钩与否都被一网打尽了。 “鬼子们的据点在哪里？” “这个......这个我是真不知......唔......唔！“ 柯晟忽然形如鬼魅一样突然冲到陈庆面前，陈庆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被拧鸡崽一样被抓住，一把刀子狠狠捅进了大腿根，没入了一半的刀身。 陈庆痛得想大叫，但不知是从哪来的一块布带着浓浓的酸臭味粗暴地塞进了他嘴里，然后柯晟又用大拇指狠狠地按在下巴处，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过了一会，张大了嘴但却不能吸气、吐气的陈庆，一张脸被憋得通红。 柯晟的声音这才在他耳边响起：“刚刚忘了提醒你，不要叫，如果引来其他人，这屋里的几人都会没命，明白了吗？” 陈庆连连点头。 “很好，我们示范一下。” 柯晟把陈庆嘴里的布扯出来，就在陈庆不解“示范”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柯晟拔出他腿上的刀子又猛地扎在了他另一条腿上。 “啊！唔......唔......” 这次柯晟没有去捂陈庆的嘴，但陈庆很及时地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因为对方看向他儿子的眼神十分不善。 “很好，很好，现在可以告诉我鬼子们的据点在哪里吗？” 养尊处优多年的陈庆哪见过这种阵仗，又被折磨一阵，心理防线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把能交代的内容全部交代了出来，甚至还很好地发挥了主观能动性。 “好汉，能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这次，我可以......我在警察厅权力很大，我可以给你当狗！” 虽然避开了陈庆的动脉，但一连串的刀子都往肉多的地方招呼，血也自然流得多，以至于陈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答对了或许会有生路。” “你问，你问！”陈庆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你的命和你妻子、儿子的命，你选哪一方？” 陈庆喜庆的眼神瞬间一滞，变成了充满绝望的灰色...... ...... 柯晟走出陈家公馆，来到大门，门房十分殷勤地给柯晟开了门，然后二人一齐离开了公馆。 付泰掀开了狗皮帽子，一边走一边问：“结果怎么样？” “都逼问出来了。” “那我们赶快回去报告给老爷子吧！” “来不及了，我杀了陈庆。” 付泰一脸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一旦他的死讯传出来，整个济南府都要戒严！你这样会把事情搞砸的！” “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救人只能是在今晚！我先走一步，你去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柯晟说完 塞了一张条子给付泰，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