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成为猎人的哈士奇

与那位胖胖的中年男人签订极其不正规的合同之后，克莱恩走到关着那只明显最是活泼的哈士奇幼犬的木笼前，与它浑圆的冰蓝色眼睛相对，一人一狗都不自觉微微歪着脑袋。 将这只小狗塞进商店赠送的手提布笼，老尼尔与克莱恩很快回到了明斯克街，他们决定明天再去勇敢者酒吧购买枪械。 沿途经过明斯克街手杖商店，克莱恩这才回想起，商店为自己定制的手杖还没取来： “大概是商店发现了问题，发觉设计的手杖明显不符合一位正常绅士的体型。 哎，其实无所谓的，我觉得多丽丝太太家的布罗迪，如果能搭着那根定制迷你手杖，再配上一只小巧的半高礼帽，一只镶银的单片眼镜，两撮黑棕色的八字胡，以及深红色的迷你披风......” 他回想起前世那些宠物博主为吸引观众眼球对自家宠物的精心打扮，想起自己银行账户里躺着的巨额资产，他突然有种开一家宠物衣帽店的冲动： “可惜，如今贝克兰德的经济完全不能支持让普通大众有这样娱乐的条件，大多数人甚至连温饱都难以达到。 这样一来，类似的宠物衣帽店就只能走奢侈品路线，服务那些贵族阶级以及富豪们。” 打消了念头的克莱恩低头望向布笼里的小狗，上了马车之后，它变得十分安静，两只圆睁的眼睛显露出滑稽的严肃感。 几分钟后，马车停在了路边，老尼尔与克莱恩先后走下车厢，简单占卜回家是否存在危险之后，拧动钥匙，进入了房门。 将这只哈士奇幼犬从黑色布笼中放了出来，它的鼻子频繁抽动，努力嗅探，收集着这陌生地方的气味。 在克莱恩的眼神示意中，老尼尔将客厅的窗帘一一拉上，客厅里的光线一下变得昏暗。 哈士奇幼犬没有在意这些，它低着脑袋，如同吸尘器一样边走边闻，而老尼尔则在它熟悉房间的过程里，取出相应的材料，用银质刻刀布置起灵性之墙。 由于灵性之墙罕见地布置在客厅，背景的变换让克莱恩逆走四步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生涩。 但他还是正常地前往了灰雾之上，取回了默尔索遗留下的非凡特性，那颗可以当做“猎人”魔药的红色果冻。 当克莱恩的灵体回归，手中多出了一只红色的果冻，哈士奇幼犬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克莱恩托举着红色果冻的那只手。 很快，它迈着轻而碎的脚步来到克莱恩的脚边，乖巧坐下，嘴巴张开又微微闭合，鲜红的小舌头绕着嘴筒扫了一圈，眼睛里是不言而喻的强烈渴望。 老尼尔很快做出了简单的分析，在与神秘学相关的典籍中，有不少书册都明确指出一点，年龄尚小的孩童以及大部分动物，即使没有服下魔药成为非凡者，也能拥有相对普通人强许多的灵感。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看到一些难以被看到，觉察到一些成年人难以察觉的，存在神秘因素的事物，这可以和低层次的非凡者拥有的灵视近乎相等。 而这只哈士奇幼犬，显然是察觉到了克莱恩手中事物的异常，这让它在克莱恩回归的瞬间便投来了注视。 见克莱恩只是微笑，却没有喂食自己的意愿，它的喉咙里发出短促频繁的，令人心生怜意的嘶鸣声。 不再逗弄这只浑身都充满滑稽，让人的身心灵都感到放松的小狗，克莱恩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哈士奇幼犬直勾勾盯着克莱恩掌心中微颤的红色果冻，口中唾液开始大量分泌。 与老尼尔相互点头示意，克莱恩伸出托举着果冻的右掌，将它慢慢推到哈士奇幼犬的嘴边。 它身上的绒毛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这是兴奋之下无意识肌肉震颤的表现，见果冻缓缓靠近，它再忍不住乖巧的坐姿，站起身一口吞下了那枚看上去就香甜诱人的红色果冻。 旋即，哈士奇幼犬眼前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它无法理解的幻影，耳边也传来了一声声不知来源于何处的呢喃低语。 围在这幼犬身边的老尼尔和克莱恩警惕地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老尼尔更是已经准备好施放一次“安慰”。 但这幼犬根本没有陷入痛苦的任何迹象，它像之前那样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无意识抬起，似乎在尝试着触摸眼前一个个奇怪的事物和光点。 它根本不明白这些诡异惊悚的事物究竟是什么，相反，它感觉很好玩儿，很有趣。 至于那耳边长久不停的呢喃低语，更是没有引发幼犬任何心绪的波动，因为那些低语中丝毫没有类似“不准偷吃”，“不许捣蛋”之类令狗烦躁的发音。 三分钟后，眼前幻影破碎淡去，哈士奇幼犬竟透露出一丝迷茫，似乎无法理解这么有趣的东西为什么突然消失，显然，它还没有玩儿够。 老尼尔和克莱恩蹲坐在一边，眼睛像这哈士奇幼犬一样睁得溜圆，嘴角不住抽动。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服食魔药的感受，那当时他们各自的表现与这幼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士奇幼犬疑惑地歪着脑袋，似乎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以自己可以模糊理解的方式获得了一些变化的提示。 它努力收束起精神，分辨对于自己变化的提示，但很快，它就被另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吸引了注意： “懂......能......听了。 话......很好！” 呆愣看着端坐着的幼犬发出一个个生涩的鲁恩语音节，老尼尔和克莱恩感到荒诞惊奇之余，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落地。 这意味着，艾丽莎的“猎人”保镖从此诞生了。 老尼尔开始占卜这神奇生物服食魔药后的获得的能力： 它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明显增强，超出正常人......犬类，与格斗相关的技巧提升得更多。 感官能力直线增强，对痕迹的把握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在对环境细致观察的前提下，它能更准确，更直观地找出某些要点，比如，怎么更好更快地制作陷阱...... 比如，怎么更轻松地把一堵墙弄塌...... 这同样可以作用在人类、野兽以及怪物上，能够更有效地完成猎杀。 拥有野生动植物的知识，能更好地在野外生存，受伤之后能够迅速找到合适的“止血药”，更方便地制作出涂抹于武器上的毒药。 最后，哈士奇幼犬的直觉得到了提升。 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它成为一名“猎人”之后获得的能力与正常非凡者没有区别。 但是...... 老尼尔和克莱恩同时觉察到，他们在为这位保镖序列途径的选择上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但木已成舟，老尼尔和克莱恩只能叹了口气，寄希望于今后艾丽莎对幼犬的教育。 老尼尔摸了摸哈士奇幼犬的脑袋，回想起自己前世童年看过的一部动画，他灵机一动： “是该给你取个名字了，你觉得，雪球怎么样？”（注1） 哈士奇幼犬摇晃着尾巴，对这个名字相当满意：“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