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 小墨面临选择 回忆回到千年

正在这时，老龙王从外面走了进来，摩陀一见来了救星，赶紧脱下龙袍，毕恭毕敬地给老龙王穿上，又亲手把龙王扶到龙椅上坐好。老龙王见摩陀折服了，就召来众神说道：“白天日出好晒盐，夜晚下雨浇良田。有风别刮苹果树，吹到海里好行船。”。 众神听令而去，老龙王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简直让摩陀佩服得五体投地，它再也不敢打龙王的主意了。从那以后，晚上下雨的遭数总比白天下雨遭数多，海面上的风也总比陆地上的风大。 龙王制服了摩陀，心里就合计了：我自己养的儿子都在惦记着我的位置，难保别人也不揣着这个心眼，待我试验试验。 一天，他召来海里的鱼鳖虾蟹。想探个虚实。他把鲅鱼叫到跟前问道：“你说你一年能长多长？” 鲅鱼说道：“启奏龙王，我一年能长一寸。” 龙王对鲅鱼笑笑说：“你回去吧！”龙王召来刀鱼，问它一年能长多长？ 刀鱼说道：“报告龙王，我一年能长二指。”龙王冲刀鱼点点头，没说什么，挥手让它下去了。 胖头鱼爱说大话，一听龙王召见，乐得头摇尾巴晃的，大大咧咧进了龙宫。 当龙王问胖头鱼一年能长多少时，胖头鱼得意洋洋地说：“报告龙王，我一年能长一尺。” 龙王见胖头鱼那样子，心里已老大不舒服了，又听它那么一说，心里就合计：你一年长一尺，十二年不就撵上我了。我才一丈二长，再长几年，我也管不了你呀。龙王就想了个坏道儿，装做自己耳朵聋没听清楚，就故意问：“什么，你一年一死？” 胖头鱼正在洋洋自得，也没听清楚龙王说的是什么，它还以为龙王是在夸奖它呢，就跪下叩头道：“谢主龙恩。”说完，扬长而去。 据说后来，胖头鱼一年死一茬，从没有活到第二年的，就是受了龙王的“皇封”。 后来老龙王过世，龙三太子摩陀继位，渤海海族皆知这位新龙王的脾气，与他清秀的长相大相径庭。 出乎意料的是，摩陀并未难为他们，马上吩咐乌贼将军带人救治老海龟和小棠。 “黑水龙！”摩陀眼神变得凶狠，却又转瞬即逝，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他从怀里拿出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眼里流露出一丝柔情，如此大的情绪变化让王小C看得云里雾里。 “蚌娘，你还好吗？”摩陀眼中泛起泪花，痴痴地自说自话，已经完全忘记了王小C的存在。 王小C不合时宜地说道：“蚌娘已经死了，就死在章丘蟠龙山上！”摩陀一下被拉回现实，轻轻携掉眼泪，但这一切早已尽收王小C眼底。 千年前，他们几个人之间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感纠缠！ 千佛山顶，摩崖之上，敖烈三位龙王无助地瘫在一旁，墨龙神色黯然地呆立原地 “父亲，”他的嘴里硬挤出话来，“您到底想做什么？” 他已经在原地站了两个时辰，内心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思想斗争，从老龙王嘴里知道的真相必然不能是假，他是黑水之子，这样的现实无法改变，他也只能接受。 黑水龙无故被压千年，承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对待，墨龙可怜他的生身之父。他也理解老龙王的做法，无非是真心保护自己，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终身不娶，养育自己。 他并不为自己是谁的儿子而感到命运安排的无常，只是可叹于世事和人心的复杂。做不做龙王也不重要，但他会一如既往的侍奉老龙王，如同亲生父亲一样，也不愿自己的父亲只为复仇堕入魔道，不能自拔。 可是未经他人苦，又怎劝他人善呢？ 若是父亲一心复仇呢？他又该何去何从？ 是选择站在正义这边还是帮助父亲？ 可什么是正义呢？难道复仇就是邪恶吗？难道不该复仇吗？ 黑水龙淡淡说道：“墨儿，我听你的，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无条件答应？” 墨龙看着眼前比自己模样还有年轻的父亲，内心五味杂陈，明明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为什么要把选择的权利推给自己？ 现在的他早已不像从前那样轻浮，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心里虽然震荡，但表现十分沉稳。 “父亲，我现在心里也挺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我觉得暂时不要折磨他们了，就先把他们和我父王一样关在万佛洞里吧！” “那两条小龙可以，但敖烈不行，他必须接受雷霆之威的惩罚！” 墨龙已然猜到他是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的，明面上虽说听从自己的选择，但他的心中早有打算，绝不会更改。即使是自己选择让他放下仇恨，也绝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 “老龙王年迈，哪能吃得了这么大的苦头，不如……” “不行！”黑水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您刚才说听从我的选择，难道只是一句空话吗？” “墨儿，你如果知道他做了什么，你会跟我一样愤怒！”黑水停顿数秒，艰难说道，“你的母亲就是死在敖烈手中！” “什么？”墨龙难以置信，千年前的故事他只是听了半截，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 但他的母亲—蚌娘之死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渤海湾龙宫中，摩陀忆起旧事，心头滴血，眼中含泪。 时间回到千年以前，那时黄海与渤海的交界处有一条海洋生物的通道，这条通道上布满了许许多多崎形怪状各式各样的岩石，岩石上长满长长的海草，有的带尖儿，有的带刺儿，有的带钩儿，还有的有毒，密密麻麻把个通道遮掩得又阴又暗。 众水族动物经过这条通道时，不是被撞坏头就是给刺钩刮得浑身血淋淋的，众水族怨声载道。最后，渤海老龙王下了道圣旨，派蚌娘姐儿几个看守通道。 蚌娘修炼出一颗玲珑珠，晶莹剔透，可绽放强光，每到晚上一开一合，把整个通道照得如同白天。蚌娘忠于职守，从没出过差错，这回众水族动物可乐了，对她一个劲地拍手叫好。日子久了众水族便都和她混熟了，再加上她为人和善，从不欺软怕硬，大家都和她成了很要好的伙伴，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有说有笑。 当时的龙三太子摩驼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还经常做一些恃强凌弱的坏事，水族的动物谁也不敢和他在一起，有时看见他老远儿就躲开，只因他是龙太子，水族的动物们只能恨在心里，却敢怒不敢言。有时又偷偷地商量对付或惩治他的办法，想来想去终也没什么好办法。 一日，摩驼在渤海里玩腻了，就想到黄海里逛一逛。他带了不少狐朋狗友，从渤海要进黄海，走着走着就见前面不远一亮一亮的，走近一看，只见通道上亮如白昼，热闹极了，各式各样的鱼儿来来回回自由自在地游着，有的在捉迷藏，有的在嘻戏追逐，耀眼的光亮里蚌娘更显的美丽无比，她五彩的衣衫映着缤纷的光芒。龙子看得呆呆地发愣，早把到黄海游玩的事忘到了脑后，心道：海中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简直惊为天人，莫非是仙女下界？他询问身边的人，别人告诉他，这个女子叫做蚌娘，奉老龙王之命在此看守渤黄通道。 摩驼暗道：原来是父王的属下，那就好办多了。于是凑到蚌娘面前，轻轻咳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姑娘长得真美，这么美的人怎么在这里干这又累又脏得活呢？我看不如跟我到龙宫里去享福吧！” 蚌娘一见是龙太子，从心里感到厌恶，他们虽然素未谋面，但从众水族口中得知这位龙太子可做过不少的恶事。出于礼貌，蚌娘还是应付道：“那种日子我高攀不上，龙王派我在这儿守通道，你还是到别处找美人儿去吧。” 龙子一听，以为蚌娘不好意思，在找借口，就更来了劲儿：“什么高攀不高攀，是我龙太子看上了你，看上你漂亮才要娶你……”说着上来就拉蚌娘手，“来吧，小宝贝，快随我去龙宫成全了好事吧！” 蚌娘见摩驼无礼，又羞又气，一甩袖子把他甩出老远，然后彩衣一收，玲珑珠裹了个严实，立时四周一片漆黑。摩驼不提防被他一甩甩了老远，头正碰在一块石头上起了个大肉包，疼得他不住地叫唤。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心中愤恨不已，说道：“好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捂着头就要和蚌娘拼命，一众小喽啰为了在摩驼跟前卖弄，立刻严阵以待，准备出手，可他们睁眼一看，到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哪里还有蚌娘的影子！ 摩驼气极败坏，找不到蚌娘他就到处乱撞乱打，这一折腾可坏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通道里，一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块带尖的石头上，把头撞了个大窟隆，随从们赶紧抬得抬，架得架，总算把他弄回了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