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我听说就这价格，还是大善人林老爷从自己粮铺里给补贴了的，说是其它地方比这还高出不少呢！”虽然声音被刻意压低了，绿水离她们近还是听到了。 “真的！？”矮胖女人听完后吃惊不已，：“年年都吃不上几顿细粮，今年更是吃不起细粮了！唉！” “可不是，昨天我就没敢买，回家还让我婆婆骂上了一顿好的！你说这些卖粮食的心咋就能这么黑了！”女人接着抱怨道。 绿水买了布匹针线就离开了，又去买了一些棉花，就回到吉祥小酒馆等刘宏。 晚上又和老板娘李王氏聊了一阵儿，才知道。 “阿福昨天来看过我们，还打听你们来着。”李王氏回忆到。 “啊！”绿水一听，就紧张了起来，：“那他有说什么吗？” “喔，那到没有，问他还跟不跟说，”李王氏想了下又到，：“喔，他说这林家的嫡小姐，这两天总往城里的米铺里面跑，好像还说不买粮食给什么人。我家那傻弟弟现在也不看门了，现在给到嫡小姐身边当小斯了，终于有长进了。工钱也涨了不少了，厉害吧！” “厉害！”绿水不知可否，看着李王氏高兴的笑开了眉眼。 “喔。”林悦听了绿水的话，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当是入冬了，物价上涨合理。 “绿水你明天去刘郎中那里，将我这两天采的草药给他，记得收银子。” “你会做衣服吗？”林悦想到就问了出来。 “会啊，你的衣服都是我做的！”绿水对自己做衣服的手艺还是挺有自信的。 “那、男衣呢？会做不？”林悦问。 “会是会，不过做给谁呀？”率水捧着碗，一直保持要喝粥的姿势，一脸疑惑的看着林悦。 “喔！我在山上救了一个人，把人衣服撕烂了，我得赔给人一套衣服。”林悦很坦然，并没有隐瞒。 “小姐，你是女子，虽然还未及笄，怎么能撕男子衣服，这要传出去，你以后怎么见人啊！”绿水一听，声音不由得高了几个分贝，生怕被人听了去，左右看了看。 “是什么人，你知道嘛？就救人！自己嘱咐，不能让我们说你懂医，要保密，自己个儿倒是见人就救。” “别激动嘛，那人都快死了，还喘着气呢，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吧！”林悦说这话时，看绿水已经平静了许多，也没多说什么。 “做好要多久？”林悦岔开话题，问绿水。 “我现在做，明天早上就可以给你。不过小姐，有尺寸吗？” “没有，大概就这么高，很瘦。你就、看着做就行了，挂身上掉不了就行。”林悦随便比划了那男子的身高，随意的挥挥手，转身就回屋了，她要去撸狼了。 入秋的夜晚，寒来袭，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只有少数店铺，还未打烊，仍在做着生意。 “小姐、”丫鬟小莲紧跟在林柔儿的身后。 小莲双手紧紧的抱着肩膀，努力不让自己抖的那么厉害，眼神里的惊恐还未完全散去。但她却在极力的压制着，嘴里哀求着刚出粮铺的林柔儿。 “小姐，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会打死小莲的！” “不会的，你可是在烟景哥哥那儿过来名儿的陪嫁丫头。我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放心吧！”林柔儿笑的一脸温柔，眼里却藏着一丝讥讽，小莲没敢看她的眼睛。但她了解她的小姐。 小莲并不是唯一一个陪着林柔儿长大的贴身丫鬟。因为是当家主母的唯一女儿，自然是备受宠爱的，从林柔儿出生开始，还没进林家的时候，赵氏就给她选了两个贴身的丫鬟，伺候她的同时还能给她当玩伴，更能取得丫鬟的忠心。 另外一个丫鬟小菊，比小莲大两岁。因为小菊是孤儿，和小莲一起入府后，两个人相处很融洽。小菊对小莲很是照顾，稍有一点好的，都会想着法的留给小莲，小莲也很是喜欢这个小姐姐。 在小莲十七岁那年，阳光明媚，正是山梨最甜的季节，赵氏母家特意送过来一篮子山梨给府里尝鲜。 小莲端着一盘清香扑面的山梨，兴高采烈的来到林柔儿的院子。 刚进院子，她就听到了:“啊……啊……”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久后便沉寂下去，那个原本清脆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再没发出一点响声。 小莲端着托盘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很想冲进去看看，那个疼她的姐姐怎么样了？奈何脚下一步也挪不动，她就那样站了很久，直到房内有了动静，她才有了反应，在屋内的人出来前，躲了起来。一个孔武有力的家奴，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麻袋，出了院门。 小莲努力让镇定了些，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又一脸的平静端着梨进了屋内，看到的是笑得天真无邪的林柔儿，在水盆里照自己漂亮的脸蛋，：“还好没溅到脸上，你怎么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呢！”。 夜晚小莲坐在房门口，等着那个疼她的姐姐，回屋陪她一起睡觉。她等了一夜，可小菊却再也没回来过…… “回吧！也确实不早了。”林柔儿的话拉回了小莲飘远的思绪，她走近早已经等在门口的马车，小莲忙上前一步，弯腰将她扶上马车，放下帘子，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和马夫坐在外面的车沿上。 “小六，走吧。”小莲和马夫说到。马车缓缓的动起来，一路向着城东驶去，消失在夜色中。 初秋的早晨是宁静的，天气恢复了前几日的暖和，晨风迎面吹拂，凉凉的却不冷，惬意的无比！ 睡得正香的林悦，就被屋外绿水烧水做饭的声音吵醒。她跟着起床，看了看床头酣睡的二哈狗子，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满意的笑了。 前世的她偶尔就会想，：早上起床撸撸毛绒绒的小狗。怀里抱着它，悠闲的喝着牛奶，吃着早点，享受着阳光浴，该多么惬意的生活啊！这就实现了，想想就让人激动。 林悦没有打搅银狼继续美梦，起身出了房，打算帮着绿水一起做早饭。 “绿水，早上吃什么！”林悦心情很好。 “小姐！早啊！不再睡会？”绿水抬头，没想到林悦也起这么早，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做，：“等会儿，就快好了。”站起身来要给林悦打水洗漱。 “忙你的，我自己来。”说着结果绿水手里的勺子和水盆，往里面舀水。 一阵忙活后，绿水把早饭端上桌，林悦洗漱好后抱着银狼出来，坐到桌前。 “它——”绿水有些害怕的指着，林悦怀里抱着的小狗。 她昨晚是让林悦转移了注意力，但并没有忘记，小狗那凶恶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现在看着它就让她心里发怵。 “别怕，它不咬人的。”林悦摸着银狼，：“它叫银狼，等熟悉，就好了，你以后多给做点好吃，就不会凶你了，自己去玩儿！” 放下银狼，林悦开始和绿水用起早餐。 “绿水，我等下进山里采药，这次会在山林多呆些天，”林悦用筷子不停的搅拌着碗里的粥，方便凉点，“现在天气还不算冷，尽量赶在寒冬来临前，多找些草药，这样才能换到更多粮食。” “小姐，你要在山上呆多久？要不我和你一起进山吧，我不认识药材，但我可以照顾你的饮食，”绿水不放心，林悦一个人上山，尤其是知道了她还在山里救了一个男子。 带上自己好歹也能多个照应啊。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更难过，还不如跟着上山呢。 “绿水，”林悦看着眉头紧皱的丫头，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你放心吧，我还带着它呢。”林悦指了指懒洋洋的，趴在自己脚边的银狼。 “况且，你今天得去把我采回来的草药卖掉，然后进城里，再买些冬天的物品。不然你打算寒冬来了，咋俩都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