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可不是吗？听这院里的婧儿姐姐说，好像是昨个儿老太君和往常一样，在佛前诵经来，本来好好的，不知咋回事，老太君到晚饭时分还没出来，婧儿也不敢去打搅只能在外面守着，一直到半夜时分。突然，佛堂里就传出来老太君吓人的哭喊声，可把咱整个府里的人都惊的够呛，以为有贼人闯入，大家伙都起来了！” “可不嘛，我当时还在梦里，突然来这么一嗓子，我还以为见鬼了呢？吓得我赶紧就往被子里——咳咳——”先前的丫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止住假咳了两声，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这老太君受了啥打击，秋水，你知道不？” “这我没听婧儿姐提，但嘱咐过我，等会儿见到老太君，千万别提林悦儿小姐！” 秋水有些不解，婧儿为什么要跟她提这个，林悦儿不是早就被赶出府了吗？还是老太君自己赶的，当时不难过，现在想起来难过了！ 老太君这神经反应是不是太长了些，其实她想说的是这反射弧超长了些？只是她们这年代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贴切的形容词而已。 “林悦儿！”之前的丫头仔细回想着，：“她不是早和林家断绝关系了吗，还是老太君自己发的话，怎么这会儿还难过上了？” “可不是嘛！”秋水低声回到，：“好了别说了，小心让人听到！”两个小丫头不在讨论，脚步匆匆的向老太君的房间走。 房间里不断出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她们这时都恨不能塞着耳朵，这声音太刺耳，刺的人头晕。 “老太君！”两个丫头屈膝行礼，见过正抱着一个红色牌位，哭的泣不成声的林老太君。 牌位从正中间竖着裂开了长长的一条缝，将“林悦儿之长生”几个字生生开裂成了两半，两个下丫头哪见过红色牌位的。又被老太君哭红的灯笼眼死死的瞪着，脸色煞白，白发披散，活似一个地狱饿鬼，两人腿脚一软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 “老、老忒囧——”她们还记得这是个人，现在还是黄昏，不是黑夜，不然铁定当场吓死过去。两人嘴都不听使唤了，话都说得含糊不清。 “你们都想害我的悦儿——都是杀人犯——”老太君癫狂的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朝着跪在地上的人冲了过去，右手抱着牌位不肯松手，左手呈爪状，抓向秋水的脖子…… “蓝月，快，制住老太君！”一旁的婧儿忙大声朝门外喊，随即一阵紫色的影子从几人眼前闪过，老太君抓向秋水脖子的手停在半空，老太君紧绷的身体软倒下去，被蓝月接住，老太君双手耷拉下去，右手却死死抓着牌位不肯松手。 秋水被老太君的疯魔吓得六神无主，在老太君晕倒的同时，她也早有魂不附体，跪着晕死了过去。 蓝月一身紫色劲装，二十左右头上扎着高马尾紫色发冠简单装饰，整个人英气勃发。她轻松了就将老太君打横抱起，婧儿满给她掀开被子，蓝月将人放到炕上，看她抓着牌位的手即使晕倒了也没松开，淡定的连着牌位一起给她盖上了被子，转身一道残影又消失在屋里。 “哎——”婧儿还想和她说什么，却没来得及人就消失了，只能作罢。 “你们两看见啥了？”秋水旁边的丫头连连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你——”婧儿还想问秋水，可以一看她双眼无声，惊恐交加的样子，就知道她没用了。她伸出手探了探秋水的鼻息，很微弱，几乎没有，就是救回来以后也是个傻的，就摆摆手。 “把东西放下，把她带出去请个大夫！”婧儿接过秋水手上的东西，走到炕边开始给拧帕子帮老太君擦洗。 院里忙碌的众下人这时才又轻松了，都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谁也不知道这次又能安静多久？ “老太君终于安静了，娘！”林柔儿依偎在赵氏的怀里，软软的说道：“柔儿怕！” “柔儿乖，别怕，没事的！有娘在呢！”赵氏安慰着林柔儿，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后怕。 “柔儿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这样！娘，我是不是闯祸了？”林柔儿一副柔弱害怕的模样，让赵氏更是心疼不已。 “没事，没事！还有你爹呢，啊！”赵氏继续安慰她，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好像真的有效，林柔儿不在那么害怕了，从赵氏怀里抬起头来，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赵氏。 “娘，你知道嘛，前两天我可能看见那扫帚星了？”林柔儿说到。 “嗯？啥叫可能看见？”赵氏没听明白，她疑惑的问。 “其实我只是看见了她身边的丫头，绿水。她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一起。”林柔儿从赵氏怀里起来，摸了摸眼角的泪痕，继续说道。 “娘，你是没看见，那个小女孩可漂亮了，更不不可能是那个死丫头。但绿水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嘛，所有我才说可能啊！”林柔儿不确定的说道。 “后来我让小莲去打听过：只知道当天扫帚星带着绿水离开后，去了城西的一个叫吉祥的小酒馆，之后就没再见过了。那扫帚星就像是突然消失了，绿水之后就和那个小孩儿一起走了。再后来她们就很少来城里了。”林柔儿回忆着小莲告诉她的说道。 “你确定那个小女孩儿不是林悦儿！？”赵氏惊疑的问林柔儿。 “娘，我确定，那扫帚星太丑了，哪怕化成灰我不会认错的。那个小女孩确实不是她。”林柔儿很确定自己的看到的，绝对不是那个死丫头。 “有这事？”赵氏起身走到窗边，：“我得让你大哥找人去查查！” 漆黑的夜空，点点星光闪耀，一轮月牙挂在天上……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林府飞出朝着远方飞去，没人知道它要飞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