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从来没有变过

“没问题，我可以献血。”秦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她刚从医院停车场上来，就接到了护士的电话。 秦欢的血型特殊，所以这么多年来经常收到这样的求助。 她也一直不遗余力的去帮助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 就算这一次失血的患者是秦雅致的患者，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还是愿意去帮忙。 至于和秦雅致的恩怨，秦欢分得很清楚。 何况，秦雅致手术失误的事情，即使她献了血，恐怕根本也瞒不住。 她反而能落得好形象——横竖也不吃亏。 等到了血站，她想都没想便地便答应了献血的要求。 她的回答反倒是令联系她的那个护士愣了愣神。 秦欢笑了笑，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怎么，我不应该献这个血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护士。 护士躲闪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秦欢又轻笑了一声，似是不屑。 事情的原委早就有关心八卦的人告诉她了，秦欢甚至都还没接到电话，就已经收到了相关人士向她汇报信息。 “患者的生命永远为先。”这是秦欢一直笃信的准则。 她挽起袖子，平静地说道，“动作快点，一会我还要去门诊。” 小护士连忙应了一声，将她领进了采血室。 “秦欢！” 陆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你不能献血。”他匆匆走进采血室，全然没有平日里稳重的形象。 “我已经联系了市血站，他们会尽快把血送过来，不需要你逞英雄。” “市血站现在也没有血吧？”秦欢扬眉，“我没记错的话，全市这个血型的人不超过二十个，血库哪来的血给你？” 陆北态度倒是很坚决，“不行，你本身就贫血，不能献。” 秦欢在他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表情微微有些松动。 是，她的确贫血。 那是她刚到北欧最早几年营养不良落下的病根，后来即使崽子为她治疗过，但也没有成效。 “放心，我只献600cc，不多。”秦欢淡淡地说道。 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点血还不至于让她多难受。 陆北拧着眉头，警告地瞥了眼想要给秦欢采血的护士。 “不行。”他态度坚决，“这间医院我说了算。” 秦欢歪着头看他，“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她的语气带着些冷漠，令陆北心口一痛。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欢冒险。 “出去。” 见劝阻不成，陆北冷冷地扫了眼护士，命令她离开房间。 没有人帮忙采血，秦欢自己也不成完成采血工作。 “你！” 秦欢眉头一扬，目光立刻冷了下来。 “你是想要那个患者死吗？”秦欢嘲讽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听说那个患者身份不一般……”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陈总的客户是吗？” 陆北表情微变，似乎有些挣扎。 但他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是又怎么样？” “我猜，陈总应该快到了。” 秦欢嘴角勾起了一抹莫测的笑意，而下一刻，采血室的门被人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来人正是陈荣泊。 “秦医生！你可一定要救救聂先生！” 陈总双手合十，冲着秦欢连连摆手，“他现在正在抢救，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了！” 秦欢冷冷地看了一眼陆北，然后迅速转换了一副表情。 “陈总放心，我绝对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她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陆北为了避开冲进来的陈总站到了一边，看着此时的情形表情更是几度变换。 聂先生已经陷入缺血性休克了，而血站的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送来。 秦欢在陈总连声的感谢中，伸出了左手。 护士走到了她的身边。 尖锐的针头缓缓刺入皮肤，秦欢轻轻地蹙起眉头。 紧接着，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软管缓缓地注入血袋，陆北的心也直直地沉了下来。 他看见秦欢正冲着他露出了一抹更加耐人寻味的微笑。 “你还是那个陆北，从来没有变过。”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秦欢那句带着嘲讽的话。 那是他数年来的梦魇，是他无法回避的痛苦。 而他，又一次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放弃了守护在她的身边。 陆北如堕冰窟，身体控制不住地僵直在了原地。 陈总冲着陆北和秦欢连声道谢，又匆匆忙忙地走出采血室去看聂先生的情况了。 鲜血还在缓慢地流出，秦欢的脸色也渐渐地变得惨白。 她的确不适合献血，但人命关天的时候，谁又能说自己狠得下心？ “秦主任，请用棉签按压住出血点。”护士将针头拔出，对她嘱咐道。 秦欢的唇色惨白，但还是强撑着露出了一抹笑容。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她接过护士手里的棉签，用手肘夹紧后慢慢地站起身。 刚站直，秦欢便觉得眼前一黑，突然间头晕目眩起来。 她身体一晃，直直地就往后栽去。 “小心！” 陆北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依旧是熟悉的烟草味，秦欢被温暖包裹，陆北的声音仿佛就紧贴在她的耳畔。 她绷直了身体，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小心一点，你刚刚献完血。” 说完，陆北从一旁的小桌上捞起一颗给献血的人准备的糖果，将它强硬地塞到了秦欢手里。 秦欢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往前走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怀抱。 怀里又变得空落落的，一如他的心。 陆北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自嘲地一笑，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谢谢。”秦欢别过头没有看他，匆匆地说了两句。 陆北心中一痛，忍不住开口，“秦欢……” “陆院长还是去看看秦雅致吧，她才是你的女朋友。” 像是知道陆北会说出什么似的，秦欢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头，“她今天的手术完全就是因为疏于练习。” 秦欢扭过头，“你应该好好教她的，她并不是蠢笨的人。” “你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