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身边换人

晚云和芸枝隐隐知道王姨娘如何打算，虽然心中是有万般情绪交杂，但作为下人，她们也只好按着主子的吩咐办事。 当王姨娘一早起身时，晚云和芸枝已经是领着个小丫头站在王姨娘的榻前了。 王姨娘抬眼看了看，问了一句，“这丫头原是在哪儿当差的？” 晚云看了那小丫头一眼，轻声说道，“姨娘，这丫头是在奴婢房外头洒扫的小丫头。” “奴婢和芸枝瞧着她素来机灵，平日里也多有照拂。” 听了晚云这话，王姨娘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移到晚云和芸枝身后的小丫头身上，“你今儿就跟着我。” 小丫头还是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被两个王姨娘身边的大丫头领了进来。 又听得王姨娘这番话，小丫头脸上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赶忙一福身，“奴婢谢过姨娘。” 王姨娘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晚云和芸枝退下。 晚云和芸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复杂的情绪。 两人冲着王姨娘一福身，转身往外头走去。 但在门口，晚云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芸枝留意到身边晚云的动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晚云。 晚云感受到了芸枝的目光，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侧过头不看芸枝。 只驻足在原地开口试探道，“姨娘……奴婢想着还是同您去吧。” 王姨娘俨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了，她冷了脸色，“如今使唤不动你们了不成？！” 其实不怪王姨娘心肠硬，晚云和芸枝作为她身边的大丫头，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 如今这事事关重大，万万是不能出纰漏的。 芸枝见晚云还站在原地，又怕王姨娘真的生气，她赶忙说道，“姨娘，晚云怕是晕了脑袋，奴婢这就扯她下去。” 说完，也不管晚云是什么脸色，就径直把晚云往外头扯。 晚云本是不想走的，她刚刚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王姨娘自个儿去赴约的。 但晚云最终还是动了，因为在芸枝的眼中她看到了哀求，也在挣扎间看到了王姨娘眼中的厌恶。 晚云心中一片冰凉，她抿了抿嘴，用手扯开了芸枝。 等芸枝离她远些了，她冲着王姨娘附身一拜，“姨娘……奴婢自知有过，这就退下了。” 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王姨娘和芸枝心中都是感触颇多。 芸枝随着也伏在地上，“姨娘……您一路当心。” 王姨娘蹙着眉头闭了眼，“好了，你们退下吧。” 小丫头看着这满堂的动静，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 她单以为是一场主仆情深，还不知深浅的在旁添话，“两位姐姐放心，奴婢定会好生伺候姨娘。” 这番话算是吸引了晚云和芸枝的注意力，她们看了一眼这小丫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内疚之情。 这丫头是懵懂无知的，但她们知道此番前去定是龙潭虎穴。 但碍于王姨娘在场，两人也说不得更多的什么，只好冲着那小丫头轻声说道，“你且安心伺候着吧。” 见王姨娘意已决，芸枝狠了狠心，把晚云从地上搀了起来，“姨娘，奴婢们告退。” 说完，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把晚云扯出了房门。 离院子里头有些远了，见晚云还是回不过神来，芸枝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还当里头是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主子？” 说老实话，她们对王姨娘也算得上“忠心耿耿”这四个字，但姨娘对这两个丫头却称不上多好。 晚云是个实心眼，但芸枝一向是个脑子灵活的。 她看了一眼晚云，“罢了，同你榆木脑袋也讲不清楚。” 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没放了晚云的衣袖。 又扯着晚云走了一段路，芸枝这才把晚云放了，“你瞧瞧你这是个什么模样？” 晚云脸上还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姨娘……” 芸枝实在看不过眼，只能叹了一口气，“你若是想去，跟着去便是……” 往日里芸枝皆是客客气气的唤晚云一声“姐姐”，但搁在方才，芸枝却是直呼了一个“你”。 芸枝一顿，语气又缓和了一些，“罢了，晚云姐姐，姨娘是个如何意思，姐姐方才也是看到了的。” 轻叹一声，芸枝继续说道，“咱们如今在姨娘跟前，就是两块绊脚石罢了。” 晚云虽然心眼实，但也并不是愚笨的主儿，她岂能不知芸枝所说的皆是实话。 只不过是心里头不愿意承认罢了。 见晚云闷不做声，芸枝也只好再添了一句，“晚云姐姐，姨娘既如此，咱们也莫太难过才是。” 事已至此，晚云再如何也只不过是徒劳，只有安慰自个儿才是。 晚云很是愣了一会儿，芸枝也就静静的候在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晚云这才反应了过来，她冲着芸枝点了点头，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好了，咱们回吧。” 芸枝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转身回了院里头。 王姨娘在两个丫头出去后也是愣了一会儿神，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名唤什么？” 小丫头垂着眸子赶忙上前了一步，“回姨娘，奴婢名唤栀子。” 王姨娘蹙着眉想了想，“花名儿？” 小丫头怕王姨娘觉着自个儿的名字不好听，说了一句，“是……” 王姨娘本想说些什么，但想着只是个洒扫的小丫头，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来前伺候吧。” 这样说着，小丫头也就松了一口气，上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丫头虽然是洒扫的小丫头，但手中有轻重，伺候得王姨娘也是没什么错处可挑。 王姨娘也就没再多说这什么，心中却早已经对几个时辰后的赴约起了兴致。 过了片刻，见小丫头已经伺候好了，王姨娘在铜镜前照了照。 又叫栀子往脸上扑了些胭脂，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好了，咱们走吧。” 栀子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后跟着王姨娘就往外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