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生不了

丛也看着他认真作答的样子，忍不住叹气：“你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青铜门只要一天还留存在世上，张起灵肩上的担子就一天不能放下来。 “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青铜门，到了以后，你的儿子、孙子都接替你永远守着青铜门吗？” 张家人只能长生，而非永生。 等张起灵离开之后，难道他又要把这个责任传递给他的儿孙后代吗？ 张起灵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丛也所提出的疑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什么时候到头。 但是他习惯将青铜门视为自己永远的责任。 张起灵摇摇头，只能确定一个答案：“我不会有孩子。” 丛也：“……” 这不是重点。 不对！ 这是重点。 张起灵断子绝孙了，那么张家这使命也到头了。 丛也忍不住感慨。 还好有他啊，青铜门的问题他会解决的。 或者说，这么长的时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青铜门。 “你为什么不会有孩子？” 丛也还是忍不住好奇这件事情。 他想知道，张起灵哪儿来的自信心确定自己以后不会遇到爱情。.. 张起灵抿了抿唇，十分认真：“我不会生。” 丛也该庆幸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喝水。 不然坐在他前面开车的黑瞎子铁定遭殃。 丛也吞吞吐吐，“为什么这么说？” 张起灵目不转睛地看着丛也，因为丛也是男人，生不了，他也是男人，也生不了。 “生不了。” 张起灵简洁的三个字换来了丛也无限怜爱的目光。 丛也怜悯的目光从张起灵的下身一扫而过，声音中暗含鼓励：“要坚强！” 张起灵：“？” 黑瞎子死死地咬住门牙，极力阻止笑声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想这可怪不了他，这是张起灵自断前程。 有时候，他的情敌太天真也是一件好事啊！ 黑瞎子现在心里都开始可怜张起灵了。 张起灵不明白丛也的意思，但是黑瞎子若隐若现的注视确实让他感觉到了古怪。 天空变成深蓝色时，黑瞎子跟着前面的车队，来到了一个营地。 丛也下车，眼前是藏青色、藏红色厚厚的牛皮帐篷，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带有藏族特色花纹的地毯，几个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向四周辐散着暖意。 丛也走到火堆前坐下来。 黑瞎子、张起灵等人跟着坐下。 两个藏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老得像是骷髅，一张皱得如同树皮的皮包裹着干瘦的骨头，头发全白。 起码有九十岁了。 另一个扶着老太婆的人倒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身上带着说不出来的风韵。 张起灵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老婆婆。 由老婆婆身边的年轻姑娘接了过来，年轻姑娘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一块儿陶瓷碎片。 老婆婆拿过碎片，翻来覆去地看，用藏语跟张起灵交谈。.. 丛也他们听不懂，只能等待着张起灵交谈完毕。 这期间，吴邪忍不住问丛也，“她是谁啊？” 丛也：“她名字叫定主卓玛，陈文锦当年的向导。” 吴邪顿时惊讶地看着定主卓玛。 吴邪在文锦的笔记中了解过考古队从敦煌出发，进入到柴达木腹地的经过。 笔记里的确提到过他们请了一个藏族女向导。 张起灵很快跟定主卓玛交谈完毕，他重新坐下来，说：“她答应会带我们去陈文锦当年离开的地方，至于剩下的路就只能靠我们自己。” 阿宁点头：“没问题。” “什么时候出发？” 丛也问他。 张起灵：“明天早上七点。” 丛也点点头：“还能多休息一晚。” 阿宁站起来分装备。 原地的藏族大毛毡帐篷容量大，能睡下五个人，但是跟他们带来的人相比，还是不够用的。 也就是说还是有人必须得挤容纳两个人正好的军用帐篷。 夜晚的戈壁温度极低，丛也能调节自身温度，于是开口：“我睡军用帐篷吧。” “我也睡军用帐篷。” 张起灵看了阿宁一眼。 吴邪赶紧报名：“我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丛也把他的手给按下去了。 吴邪不可置信地望着丛也，眼睛马上又要红。 丛也解释：“夜晚隔壁温度非常低，你受不了的。” 哦，原来他是关心我，不是嫌弃我。 吴邪嘴角勾起。 黑瞎子勾着丛也的肩膀，朝着吴邪露出了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是的啊，吴邪小朋友，你这脆弱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啊！” “我这人旺得跟个火炉一样，正好给丛也暖暖被窝。” 黑瞎子乐呵呵地望着丛也，一挑下巴：“是吧？老板。” 丛也：“……” 天天给黑瞎子显摆的。 吴邪恨得牙痒痒。 黑瞎子一张嘴，他就被贬低成了又弱又废的存在了！ 丛也喊他小朋友，那是他跟丛也之间的情趣。 黑瞎子喊他小朋友，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吴邪的反抗被丛也镇压。 军用帐篷很快被搭建好。 丛也坐在睡袋上，呼噜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好家伙，越来越长了，什么时候得找个机会剪了。 他抬眸，就看到黑瞎子和张起灵站在帐篷口僵持着。 丛也看了一眼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迷惑地偏头：“你们在干嘛？” 黑瞎子神情一变，声音古怪：“不是说好了我们俩一起睡吗？” 丛也之所以用古怪来形容黑瞎子的声音，不是因为他的声音难听，而是声音里有一种丛也形容不出来的…… 骚？ 张起灵抿紧唇瓣，不说话，眼神望着丛也，寸步不让。 丛也头疼地看着他俩。 他是万万没想到，两个加起来两百岁的人，能为争一顶帐篷吵起来。 虽然没有吵架的声音，但是有吵架的氛围。 丛也是一个公平的家长，他果断地从帐篷里退出来，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左右手：“既然你们都喜欢这顶帐篷，那我就把帐篷让给你们俩吧。” 他大公无私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啊，我是多么无私奉献的家长。 他朝着一个人打帐篷钉子的青山招了招手：“青山，我今晚跟你挤一挤！” 青山惊讶地回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好。” 黑瞎子：“……” 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