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攻防易手（二）

“安全屋投放...安全屋紧急保护措施开启，准备救援...”旋翼机里，两队十人的满编作战人员，沉默的听着耳边战时频道里的指令。 “无甲人员殿后...”指挥者沉默了下，“常七、余川，准备好了么。” 机舱内要比平时拥挤得多，正常四队核载数量的旋翼机，在此时两队人的承载下，却显得那么局促...不是横向的空间占用比重增加，而是那两位黑沉沉的着甲人员，他们安静的昂着头颅，近乎三米的身高，剐蹭着舱内金属上壁，火花四溅... 艳羡的目光从不同方向投射过来，但也只是稍稍一顿，便在两人的带动下，跃入空中，直往地面而去。 无甲人员紧随其后，高空索降的声音不绝于耳。 ... “感觉怎么样。”白衣服的老头正凑着眼镜，没时间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你的腹部被贯穿，大部分的撕裂伤，导致内脏受损严重，这情况一般来说...是不可逆的。” 余玟呆呆的看了他一眼，本能的环视，这里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与普通无菌病房不一样，四周黑漆漆的，有些看不真切。 老头顺着他的视线，同时也打开一个小型的匣子：“哦，这里是实验室，你现在正位于灰质蠕动的下属部门。你应该听说过的，跃升生物...” “生物密码？” “对。”老头拿着注射器，“这么拗口的名字，相信每个看过的人都会有些印象的。哦对，你可以喊我老戴，戴青平...可能会有点痛。” 余玟点头：“那个...目标人物呢。” “逃走了。”戴青平低头收拾着注射器，把它们重新塞回原处，然后郑重嘱咐道：“药物有些抑制作用，千万别想着硬顶，最好顺从着它...会有点困意，睡一觉就好了。” “等一下。”余玟看着戴青的后背，他已经要推门出去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 “你的脊柱断裂...”老戴扶了扶眼镜，再次叮嘱一句：“睡一觉就好。” 然后他推门出去，与门外等候许久的老者对视。 “小玟的情况怎么样。” “无大碍。”戴青平晃了下手中的箱子，眼中满满的自信：“灰质的力量，你要一直保持绝对的相信。” “是上次爆炸事件的目标人物提取的？” “对。” “十分感谢。”老者起身，硕大的骨节看起来力量感十足，“再次感谢...前几天，与军方交涉过的灰质蠕动合作项目表单，有时间的话，可以发给我一份看看么。最近晚上总是失眠...” “我会转告薛老板的。”戴青平松开老者的手，随后点点头，推着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老者通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已经安然入睡的小儿子...他松垮的皮肉压着内眼角，有些微微驼背的站着，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张嘴说话。 “世界每天都在变...”老者回头看向刚才戴青平离开的地方，悠然的笑了起来：“而你，我的好儿子，怎么就是不长点记性呢。” “你二哥余沧是什么货色，难道心里没点数？”他咳嗽了下，转身就往外走，嘴里同时叨咕着什么：“余沧烂泥一个，难道余秉就会好到哪里去？话说...这个小孙子是不是挺久没回家看看了...” 老者又咳了一声，推门时，他的是手似乎有些吃力...他在那里顿了下，莫名有些伤感的抬头，注视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久久不见回神。 “时光飞逝，老啰老啰...” ... 昭文姒捧着热饮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段城，后者则是满脸愠怒的逐渐发黑，蹲在地上疯狂的往外扒拉着衣物，直至见底。 “找什么呢。” “要你管。”段城没什么好脸色，围着回收箱子转了一圈，然后看着箱底发呆。 “你不会还要翻过来吧？” “如果能找到的话，我可以试试。” 昭文姒咬着吸管，环视一圈后，好意提醒：“最好不要。这里距离上次“爆炸”事件很近。”她扭头看着已经乌黑破碎的小店，时不时有零散的工作人员，走进走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敬晨东应该给你说过的吧。这里的衣物，每周回收一次...现在距离你上次...” “嗯...已经过去一周了。” 段城闻言皱眉：“敬晨东留了一些东西给我...” “我知道。”昭文姒笑着看着他：“这就是你我等价交换的筹码。”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昭文姒笑得很甜，拿手里的热饮对着他，“要不要来一口，可甜了。” “不用。”段城努力保持着情绪稳定，“直接说怎么样才算完成，什么时间可以给我...如果你反悔了怎么办。”他很怀疑，这一切都是昭文姒的调戏而已，最后给与给不给，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当然，还要承担她一直都没有实物的准备，画大饼的能力，人人都有... “我从不反悔。” “好。”段城直视她，“然后呢。” 昭文姒先笑，想了好久才道：“首先第一...” “第一？” “别忘了你寄人篱下的处境。”她挑眉探手，摸着段城脸庞，亲昵的同时，语气则有些冷淡，“第一我脾气很不好，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的话，只能说明我最近收敛了挺多。其次我不想过早的干预你...暴食只是一个开始的基础，祂并不完美，对于我来说，你完美的只是背景...”她突然停了下，笑意渐浓。 “你最完美的地方，是你的故乡，而不是你本人懂了么？” “不懂。”段城嘴硬的毛病，最近稍有见长...但他确实不懂。 “那就慢慢体会。”昭文姒收回手指，“来吧，我亲爱的小羊羔，准备好向茂密的牧草方向，奋力前进了么。” 段城不为所动：“直说...” “别太抗拒，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昭文姒貌似很喜欢戏弄某人，她伸手牵着段城的手，指着一个方向：“你忘了么，周文不是说过...第二天要你去签合同，这都一周过去了，你不去报个到？” 段城只感觉昭文姒的手掌，柔弱之下，皆是冰寒：“我正想着要去...” “还好，不是笨的过于离谱，都是有救的。”昭文姒习惯性的嘲弄一句。 “...要我去做什么，难不成把律师事务所里的人都吃了？”段城几个小时前，或许更近的一段时间内，他明明塞食了大量的食物... 但他依然饿的有些心里发慌... “那倒是不用。”昭文姒嘬了一口热饮，“保持饥饿状态，是暴食的最基本要求，这有利于你随时待发...但不是，像一个饕餮一样，吞噬一切...”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