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这群土匪一点都不持久啊！

大龙城东城墙，相比于西城墙，简直不能称之为城墙，墙高不到两丈，外城密密麻麻的民房与城墙之间的距离不到半里，半里的距离即便是入门的武者从中冲出几个呼吸就能到达城墙之下。低矮的城门楼一间房间内两个身着普通士卒铠甲的年轻人喝着茶，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仁善和李建仁，自打见识了刘仁善的本事之后李建仁也不犯贱了，老老实实地跟着刘仁善。 “这东城墙比起西城墙要短很多，想要守住并不难。”李建仁喝了一口茶，话虽这么说但他眼中担忧却无法掩藏，他不懂守城战该怎么打，说这话纯粹是为了挑起话头。 “呵呵，建仁兄啊，我怎么感觉你似乎没什么信心呢，这大龙县的土匪大大小小的寨子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来万人手，西门那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这边还能有多少？”刘仁善放下茶杯，满脸的轻松仿佛守城的人是李建仁而不是他。 “那也还有十来万啊。”李建仁毫不犹疑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到“若是加上临县的土匪，那数目只会更多。” “呵呵，你高看他们了，且不说时间仓促他们来不及联络，即便联络了你觉得那些个土匪会倾巢而出？你莫不是忘了大军出征大营可是要留人的。”刘仁善呵呵一笑，起身走到一面屏风前，屏风上画着的赫然便是大龙城。“你来看，咱们这东城门看似很好攻破，实则……”刘仁善的手指落在东城墙位置上，地图上整座大龙城犹如一个葫芦嵌在大地上，西城门是葫芦口，东城墙便是葫芦的腰，而且东城门外是一条长达四五里的山谷，这个山谷对于偌大的大龙城而言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两侧的山头便是大龙城的南北两大营。 “原来如此！”看到地图李建仁瞬间就明白了，数万的人马想要在这狭长的细腰上展开攻击根本无法摆开，一旦集聚在一起，城内的投石器一轮投射那场景想想都让人牙酸。 “一旦对方进入这段山谷，嘿嘿……我刘家当年筑大龙城的时候这东城门才是重点，很多人都忘了，这东城门才是真正的大龙关！”刘仁善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冷。 …… 大龙城外一处山崖，站在山崖上大龙城外的情形一览无遗，几道身影站在山崖上看着城门前的情况。 “送死之道，看来大龙城很快就能开关了。”莫问淡淡开口，只是看了一眼山下的情况便一目了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这难道就是打仗？就这阵仗跟小孩过家家差不多，抛钩爬墙这种伎俩翻民宅的围墙还行但要用来攻城简直异想天开，即便土匪有雷火石这种大杀器，想要轰开大龙城的城墙也是痴心妄想，若是没有隐藏的后手土匪必败无疑。 “或许这些土匪只是牵制作用呢，据说东城墙那边可是没这么雄伟的。”李仲鹤皱眉，这些日子几人一边赶路一边研究战术，他的进步巨大，看着山下的情形他能想到的便是老四所说的声东击西。 “东城墙也不可能，我看过大龙城的地形了，东城墙外是个葫芦口，两侧高处是军营，攻城的土匪一旦进入葫芦口，那也是送死。”莫问摇头，整座大龙城西边墙高城坚，东城墙外是一处伏兵的上好地段。 “你们说的这些打法我听不明白，但土匪既然敢攻城必然是有所依仗的，兴许土匪中有高手也不一定。”吴大摇头，这些日子跟这几个年轻人相处下来他发现四人所说的东西他压根就听不懂。 “嘿嘿！要是我有这么多人手一定要攻打大龙城的话，我一定会将所有的高手集中在东城门，一力降十会嘛，大若是不能快速冲破东城门，那就如老四所说万事皆休了。”李孟坤嘿嘿怪笑，原本四兄弟中他就是最不善于思考的，现在多了个小李乐之后他依然还是垫底，现在终于看到吴大比自己还不如，一直受伤的心灵终于获得了一丝丝安慰。 “如果是我来安排，会先安排人潜入城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配合城外的大军打开城门，大军杀入城中。”刘季昌撮着牙“像这种防守严密的城关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攻破，不过呢守城的将军显然也想到这点了早早就关了城门，这下还真是关门打狗了，就是不知道还剩多少狗。” “嘿嘿！吴大哥先前你说一个狗头值多少钱来着？”李孟坤转头看向吴大。 “一个喽啰十两，头领一百两，如果是上了榜的那就按榜上悬赏的来。不过，若是交易的话会高一点，你们也知道军中不缺有钱的富家公子，他们不缺钱但是缺军功。”吴大沉吟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我建议你们还是换取军功，军中的擢升还是要凭军功的。” “我们缺钱，就直接交给军方就是，到时候就麻烦吴大哥了。”莫问开口，进了城吃喝拉撒睡都要花钱，而他们现在穷得尿血，山下的那些土匪在四人眼中已然是一袋袋四处晃荡的银子，而且他们不需要军功。 “无妨，你们去做准备吧，看来也就这一两天城外的土匪就要动了。”见几人已经下了决心吴大也不再劝。 大龙城东城门，身着普通士卒甲胄的善贱两兄弟看着城墙外的民房。 “传令下去，今晚都打起精神来，建功立业就在今晚了。”刘仁善对着身边的亲卫低声吩咐，亲卫领命而去，刘仁善看向李建仁“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啊，你不耍贱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不知道等梦醒了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李建仁悠悠一叹。 “呵呵，文治武攻，放下刀枪拿起书，但不应该忘了仗该怎么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善人一怒伏尸十万。”刘仁善手一挥，意气风发，这战过后这天下当闻刘仁善之名。 …… 山崖上，刚过子夜值守的李孟坤就咋咋呼呼地跑进山洞“老四，山下打起来了！”，几人瞬间来了精神，齐齐朝着山崖上跑去，山崖上莫问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牵着李乐回去睡觉了，回山洞前只留了一句，土匪败退的时候再喊他，没见识过打仗的李孟坤等人则看得兴奋无比。 西城门前，土匪们呜呀呀乱叫着朝着城墙冲去，城墙上一道道火矢划破夜空射入土匪群中，第一波冲出的土匪还没冲到城墙之下就如秋后的野草一般倒下，一时间城墙之下哀嚎遍野，城墙上的守军在射完箭矢后还伸头出来看看城墙下的场景。 这一幕让孟长福身边的一众土匪头子目眦欲裂，第一波冲锋的人都是他们的人，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成光杆司令了。孟长福眼角直跳挥了挥手，第二批攻城的人从营寨中走出。 “弓弩手压制！”两万人并没有像第一批土匪那般直接冲，而是在接近守城军弓弩射程的时候停了下来，其中的五千人在弯弓搭箭朝着墙头射去。 “嘿嘿！这才有点意思嘛，看来土匪中也不全是猪。”李孟坤搓搓手。 “嗯，土匪常年在山里，气力肯定比城墙上那些人强，这个距离正好在守城弓箭的射程边沿，上面的箭矢射不到他们，城下的弓箭却能射到城墙上。”李仲鹤饶有兴致的点点头，似乎觉得土匪这一手办得还不错。 似乎是为了验证李仲鹤的观点土匪大军的箭矢朝着城墙上射去，一时间城墙上乱成一团，不断有士卒中箭倒下，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城下的土匪见状哇哇乱叫，目露凶光似乎攻破城头就在眼下，大批的土匪不待命令直接朝着城墙冲了出去。 城墙上齐彦昌看着这一幕脸都黑了，难怪自家三少爷在离开前会那样交代自己，竟然全被三少爷说中了，自己手底下这些没见过血的兵一旦见死了人必定会恐惧乱成一团，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手持盾猫着腰在城墙上来回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举盾！敌人冲上来了。”看到指挥的裨将被吓得躲在女墙厚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一把就将其拎了起来抬手就是两记耳光“他娘的没卵的种，若是土匪上了城头，老子砍了你的狗头！”。被齐彦昌这么一吼裨将瞬间清醒，擦着冷汗开始组织士卒准备反击。 来来回回在城墙上跑了两圈终于将吓破胆的裨将喝醒，齐彦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城下土匪的弓手咬牙切齿。就刚才这一轮攒射城墙上都空了一截，而土匪冲击的目标正是这一段，好在土匪除了弓箭似乎并没有其他远程攻击的手段。 趁着城墙上的慌乱，冲锋的土匪已到了墙下，一道道抛钩被甩上城头，已经有土匪攀着绳索开始爬墙。“热油！”一锅锅尚在沸腾的热油被端上城墙，从城头倒了下去，一瞬间城墙下传来土匪痛苦的哀嚎，爬到半空的土匪被热油当头浇下连哀嚎都被传出就朝着下方坠去。 接下来土匪又派出了几批攻城，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逃回来的不过十之一二，看着每次都是将将要成功又被打退一众土匪头子目眦欲裂，与最开始心疼自己手底下的喽啰不同现在他们痛惜的是功败垂成，连他们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理智已经被疯狂压制。 就在这时大龙城上空三支焰火腾空，在高空炸开的烟火照亮了夜空。 “孟老大！城内的信号！” “哈哈哈！城内的信号！孟老大！我们冲吧！” 一众土匪头子看到焰火的那一刻激动得浑身颤抖，眼巴巴的等着孟长福下令，孟长福则是看着夜空怔怔出神，继而高举手中的长刀大喝一声“冲！” “啧啧！十万呐，就是伸着脖子给别人砍也要砍很久吧，没想到啊这还没几个时辰呢似乎就要结束了，哎，这些土匪一点都不持久啊。”刘季昌摇摇头，对土匪的表现很失望，凭着血肉之躯去攻城，这不正是老四说的送死吗，如无意外，这一次冲锋过后土匪就要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