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酒话

江若春望着我，眼睛闪亮着问我： “亮哥，除了晓蓉姐和溦溦姐，你还喜欢过其他女人吗？不管是在溦溦姐之前还是之后。讲讲吧，我们用你的故事下酒。” 这个春儿是在试探我吧？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竟然紧张了起来。可口中却讲得很自然： “说实话哈，晓蓉确实是我人生当中第一个喜欢的姑娘，那时候太小了，只有对异性的好奇和倾慕，还不懂真正的爱情是啥子。我相信晓蓉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对不对？” “既然亮子都说得这么坦诚，我也实话实说吧。春儿，那个年代里，我们都不懂爱情，也不晓得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懵懵懂懂的，有些时候，就是为了一时片刻的虚荣所带来的快感。那时候我的初恋男友真的很优秀，不过我也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能够引来更多人的关注而已。很可笑，是吧？” 我总算明白了，那时候的蒋晓蓉为什么总是那么骄傲，目光忧虑而深邃。江若春又接着问我： “那你遇到溦溦姐之后，就没有为其他女人动过心吗？” 我已经确定了她的意图，看着这两个女人笑了笑： “遇到晓溦之后，我就一心一意的赚钱养家，积蓄力量，精力都花到了生意上，眼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女人。也就谈不上能喜欢别人，我这个人不一样，专情也长情，就喜欢张晓溦一个人。” 这样一说，就是要断了她们的幻想，表明我真的是在等着晓溦回来。江若春很镇定，举起杯又同蒋晓蓉干了一杯，悻悻地看着晓蓉笑着： “我说嘛，亮哥是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张晓溦，姐姐。” “我猜猜哈，春儿，你以前喜欢的那个男生是不是跟亮子一样？” 蒋晓蓉好像真的喝多了，愈发深沉的挖着别人的隐私。春儿仍然眼神迷离的看着那个电视机屏幕，像是在回忆幻象中的甜蜜时刻，口中喃喃的道出： “那时候的他是我的学长，我们的教室都在同一层楼上，每次下课的时候，学长都会和他们班的男生站到他们的楼梯口子上说笑着，对着过往的女生们起着哄，评头品脚。我从来不敢从他们那边的楼梯下楼，一般都是绕道从方向的楼梯上下楼。你应该晓得的，姐姐。” “就是，特别是你这个亮哥，每次都会紧紧的盯着我，我那时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大色狼，看着他们那样就害怕。” 蒋晓蓉也随着江若春的思路回忆着，好像已经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学校园里。春儿跟她碰着杯喝了一口，点头表示赞同，继续娓娓道来： “没错，就是那样的。可我每次看到他都会红着脸心跳不已，可就是想多看他两眼，哪怕就是远远地观望着。但是呢，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们这个方向。有一回，我还是从远端的楼梯下楼去，他和另外一个男生却站在那个一楼的楼梯口子上说着话，我走进的时候，他俩都停下了交谈，一直都静静地看着我。你不晓得，我真的手足无措，那个瞬间里，我觉得他的目光好坚定，就像一组追光灯一样，就打在我的身上。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从他们面前走过之后，一溜烟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后悔自己走的太快，怎么不在他身边多停留一下。姐姐，你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吗？” “喜欢过，可那是我结婚之后的事情了。以前我们就认识，可我隔了很久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没事的时候，就想去找他们玩。说起来，你别笑哈，就连跟他老婆说说话，也觉得是跟他的一种亲近。那种爱就是一种痛苦，可我总是想跟他一起，哪怕是啥子都不做，就像你说得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一种享受。” 蒋晓蓉痴痴地说着自己的隐私，根本就不怕我这个异性的老同学会出卖她。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的身上，似乎是想从我的身上找到她们所想要的答案。我一下子被这种肆无忌惮的凝视看慌了神，指着醒酒器对她们喊着： “亲们，每人差不多还有两杯酒，不喝就算了。就这样吹牛下酒，你们也能喝这么多，真的是服了你们。” 她俩根本就无视我的这番话，相互彼此的看了一眼，春儿先开口： “是啊，我们喝得太慢了。嫌慢了，你也来喝，反正娃娃都睡了的。” 不等我开口，晓蓉紧接着就附和着提出来： “对啊，你也来喝，要不然我们一会儿喝醉了，可能要把你分来吃了。” “就是，蓉姐姐，他不干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他给吃了。” 江若春更上劲了，说着就站起来要往我这儿走。晓蓉不顾我摆着手，给我的杯子里灌了满满的一杯，下了最后通牒： “你自己选择，亮子，愿意喝酒，还是愿意我们两个过来每人咬你一口？” 这情景简直就像在演恐怖片一样，我只好伸手去把杯子端了过来。三个人都掺满了，一起碰着杯，共饮一口。 一身红色的春儿连同红色的脸蛋，显得更红了，就连眼睛也红了，直直地看着我： “亮哥，谢谢你赏脸，其实我晓得姐姐说的人就是你，这么两回的接触，我从眼神里都能看得出来，蓉姐姐是真的喜欢你。对不对，姐姐？” 蒋晓蓉幽怨地叹着气道： “嘿，你看出来了又能咋样呢？亮子的心里头就只有他的张晓溦。” 人家说的看破不说破，可春儿当着我们两个人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将了我一军，我不能不有所表示的说到： “谢谢晓蓉，这是我对不起你，自罚一口。” 喝了一大口红酒，双手按着桌面，继续对着她们讲出我的心里话： “我一直都觉得张晓溦并没有走远，就在暗处看着我，关注着我的生活。万一她哪天想通了，就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过以前那种相亲相爱的生活。所以，我只能说声谢谢。” 我的话讲完，大家都沉默着，春儿翘着手指，用指甲盖轻弹着玻璃酒杯，那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又像是在墙壁间反复地反射到我的耳朵里。 蒋晓蓉看了看手机，跟我笑道： “放儿他们到家了。我只能在你这儿睡了。” 江若春也说着： “我也不想走了，今晚就赖在你这儿睡了。” 十分钟后，琬怡打来电话： “叔，我把我哥我嫂他们都送回家了，我也到家了。你们咋样？姑她们还在喝吗？” “到了就好，马上就喝完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叔，晚安。” 刚放下电话，春儿就指着我笑道： “一定是个美女打来的，还是个小美女。” 我脸一红，答着： “就是小美女。我家儿媳妇，琬怡到家了。” “走，姐姐，今晚我们一起睡，不理他了。” 干完最后一口酒，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左摇右摆地就爬着楼梯上楼。我提着她们的手包跟在她们身后，就怕一不小心，摔坏了两个大美女。 上楼后，把两个女人塞进了琬怡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就去看了看我的女儿，小家伙甜甜的睡着，脸上红红的，像极了她母亲。 我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可是既要送女儿，又要去送蒋晓蓉，我还是得抓紧一点时间。先下楼去看看四嫂做早餐的进度，还来得及。 马上上楼去叫巧巧起床，两个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蓬头垢面的共同给小家伙洗漱着。我赶紧退出来，回到二楼收拾我自己。 早上这时间是抢出来的，要不是这两个美女在这儿帮着我，仅仅是我给女儿收拾，就会多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吃完饭，刚要出门的时候，孟红霞开着车过来了。 “这个是蒋姐，你们应该打过照面的，我同学，琬怡的姑妈。” 我给自己表妹介绍着，又转过头来又对着晓蓉说： “这个是我表妹，孟红霞，孟红卫的妹妹。” “蒋姐，你好。听我哥说过，他说你是我二哥的青春偶像。” 红霞根本就没考虑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会不会受得了，我灵机一动： “要不然这样，春儿，你和霞妹一起去送巧巧上学，然后一起去上班。” 江若春看了看我，却笑着说： “算了，我开这辆跑车去送蒋姐，你和红霞一起去送巧巧上学。今天我本来就要去县城办点事，公司那边有事的话，你帮我盯着就是了。” “这样也行，路上注意安全，把晓蓉直接送到她单位哈。” 我关照着，就让三妹把钥匙递给春儿，拉着巧巧就一路朝地下室奔去。 周一各有各的事忙着，孟红霞的工作还有一些尾巴没有收完，接着去做着她的事情。我拿着骆家铭送过来的集团周报汇总翻看着，上一周我都在，所有的大事件都装在脑子里。看这周报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十一点的时候，卫民过来坐了一屁股，主要讲了对十里小区和立新桥小区投标的准备工作，预计那边的平台公司还是要进行公开招标，负责人主要关注的是投标截止时间的设定，要方便主要领导主持开标工作。 而卫民的意思是招标过程的周期越短，对我们就越有利，因为我们的工作是超前准备的，时间上来说，是很充分的。 我认可了他的想法后，他又提出了对薛成岳的处理意见： 劝其主动申请退出，否则，就按试用期未满，不称其职处理，进行辞退。 我只跟他讲了一句： “谨慎用人，不止要看一个人的高学历，还要看其工作经历是否适合他所应聘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