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可卿去世

江家得了那嬷嬷的回禀，心中都十分不畅快。 尤其是江老太太，原本对林如海已有些改观，知道缘由后，更加不待见林如海。 回回林如海来拜见江老太太，皆被拒之门外，一时间林如海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便写信给江清月，想和江清月讨个主意，也好对症下药，挽救一下。 与林如海信一起送来的还有江老太太的信。 江老太太几乎是哭着写下的信，委婉了说了林如海身子有恙，好生抚养黛玉，也算是了了心愿。 江清月立马秒懂江老太太的话，林如海不能生？？？ 一个大瓜把江清月惊的外焦里嫩…. 再看林如海的信，她一时间不知该先安慰林如海，还是江老太太。 不过她能理解江老太太的心，儿孙满堂，含饴弄孙，从古至今的思想，老太太是在心疼她呀。 要是她是原生土著，那必然是要痛哭一场，或许会闹和离，可她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古代生孩子的风险太高，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林如海那里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家是三代单传，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生不出便是女人的过错，可现在是他林如海的事，说清楚以免后面他心中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里子面子皆无，毕竟御赐的婚事，只能是丧偶！ 于是提笔如实与林如海诉说了实情，并附上她以后定会好生抚养林黛玉，林黛玉便是她亲生女儿之类的话。 江清月写的真情实意，林如海却五味杂陈，呆坐了半日，便回了江清月的书信。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此愈发对江清月好，来弥补心中的歉意，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贾珍也得知秦钟与宝玉学堂的事，亲自去了儿媳秦可卿的屋内。 那秦可卿缠绵病榻有一段时间，因着前阵子宝玉困觉，睡了她屋内，被人私下说了几声，便躺在床上养起病来。 贾珍怜惜，见四下无人，便在屋内多陪了会，直至太阳西落方出。 临走时便是满面春风，倒是苦了秦可卿生生咳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秦可卿婆母尤氏来看，心疼不已，嘱咐下人好生照顾。 临走时叫去了秦氏身边大丫鬟宝珠，先是问了昨一天发生了什么，怎好端端的又加重了病情。 宝珠回，“昨个早上奶奶还出门晒了太阳，回来多吃了半碗饭，午觉时便打发奴婢们离去，只留两个婆子守着。” “奶奶平日里午觉能睡上一两个时辰，奴婢也不敢去打搅，便看这时间去，前几日觉醒神色都要好上许多，昨不知道怎么，反倒累的慌，晚饭都没有吃便又休息累，夜间才起的咳。” 想着平日里尤氏对秦氏十分满意，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宝珠不疑有他便一五一十的回了那尤氏的话。 尤氏沉思片刻，拿起桌子上一根碧玉花苞簪问道，“昨我在园子里拾了一个簪子，你可认识？” 宝珠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我们奶奶的。” 尤氏强撑着笑意打发来宝珠，那宝珠一离去，尤氏雨点大的泪珠从眼眶内直直流下，身子也软绵下来，一时悲从心来，苦闷不已，一种无能为力的情绪蒙上身心…. 宝珠还有些奇怪，怎么太太没有把她们二奶奶的簪子给她叫她带回来呢？ 回到秦可卿的屋内，便上前请安，回了秦氏，秦氏并未多问，不知在下想些什么。 宝珠见秦氏闷闷不乐，便笑着开口道，“奶奶，刚刚太太还特意叫奴婢去认一个簪子。” “什么簪子？”秦可卿一怔，一股不详的羞耻感涌了上来。 “是那个碧玉花苞簪，太太说她无意间拾到的，问我可认识，奴婢便说是奶奶的。”宝珠笑着道。 “什么？”秦可卿听这话，瞳孔放大，身子微微颤抖，看着宝珠，想问又不敢问，心中发堵，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身子一软，直直晕死过去。 此后便是寻医问药皆不管用，病也一日重上一日。 话说当日宝玉在学堂内打架被贾政告诉了些，病中的秦可卿事后知道了其中一些缘由，身子越发软绵起不来身。 宁国府又请了不少名医来诊脉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秦钟暗自懊恼，决心不再结交这些人。 宝玉得知可卿姐姐病重，央着王熙凤带他去看望。 偏巧这日秦钟也在，看见宝玉在，一言不发便出去了。 王熙凤平日里和秦可卿交好，秦可卿见王熙凤来了便要起身去迎接，王熙凤紧走两步，拉着秦氏的手，“我的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瘦那么多！” 宝玉跟在后面闷闷不乐，心中还十分疑惑秦钟为何不理他？ 秦可卿虽生气，但也不能当着宝玉发脾气，于是只看着王熙凤，“这样的人家，是我无福，公公婆婆当我似女儿一般，夫君带我亦是好的，就是一家子长辈同辈，也是无不疼我的，今得了这病，把我那要强的心一分也无有了，公婆跟前未得孝顺一天，我自想着，未毕能熬过过年去呢！” 宝玉正想着一会如何哄那秦钟，猛的听到秦可卿说这话，心中如万箭穿心，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王熙凤也红了眼睛，她本就是来劝慰的，想着自己要是跟着哭了未免不好，于是面带笑容开导着，“你好生养着，不是请了个好大夫吗，自然不用怕。” “任凭神仙来了，也治不好我这病，婶子，你知道的，我…我不过是挨日子罢了！”秦可卿苦笑不已，她那里还有脸活着！ “万不可这般想，这才七月，离过年还有四五个月，侯生养着，缺什么叫人去我那里去便是。”王熙凤道。 “婶子放心，她这病只要吃的些饮食就不怕！”贾蓉道，他见宝玉还在哭，便说道，“我母亲在园里设了席，宝叔随我一起去吧。” 宝玉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合适，方起身出去。 王熙凤一顿，秦氏都病的这般严重，尤氏还设宴？难道那风声是真的？ 一时间看向秦氏的眼神不免有些怜悯，那秦氏本是个得人心的，得人心必有过人之处，她自然看见王熙凤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语气，心中自嘲，更加绝了活下去的念头。 王熙凤心中也是慌乱，安慰了秦可卿几句，便也起身离去， 这会正看着园里的景色一则想着该如何替秦氏排忧，二则也想着着贾母交给她的任务，要她去江家请林妹妹来，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猛的从假山后走出一个人来，“请嫂子安。” 王熙凤猛然见着一个人出来，身子往后一退，定眼一看，说道，“这是瑞大爷不是？” 贾瑞道，“嫂子连我也不识的了？不知我是谁？” 王熙凤道，“不是不认识，而是猛然一见，不想到大爷到这里来。 “合该是我与嫂子有缘！”贾瑞道。 “都在一块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话就客气了！”王熙凤凤眼一挑，笑道，“对了，你爷爷可还好？这几日听说他身子不好？改日我去看看？” 贾瑞爷爷便是贾家族学掌孰的老儒生贾代儒，在贾家也算是个年高有德之人，人称一句老太爷。 贾瑞平日里最怕这个爷爷，只觉得这时提爷爷有些扫兴 “那里劳烦婶子去看，已经大好了！”贾瑞看王熙凤这般风姿绰约，早已经木了半边身子。 王熙凤见贾瑞的眼睛那里不知他想的什么，心中冷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正经的混账来！ 要是以往，便是要他死在她手里才知道她的厉害，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这般做，最近她女儿身子不好，她也积点德才是。 “既然这般，早些回去的好，要是晚了小心她们罚你酒！”王熙凤笑着回过身道，“你哥哥常和我夸你，说你很好，但是学堂里的事大家也都知道，要是被免了差事，那就不美，你说呢？” “婶子提醒的是。”贾瑞一激灵，想着前段时间的事，不由得有些愁眉苦脸，躬身道，“多谢婶子提醒。” 贾瑞暗自惋惜，不得不离开，离开不到一刻，王熙凤便听见有人来叫她，“做什么跟个慌脚鸡一般！” “二奶奶不好了，东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什么？”王熙凤脚下一个踉跄，丫鬟忙搀扶住，“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着呢吗？”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宝二爷拉着秦大爷去了大奶奶屋内，不知怎么了，屋内不一会便传出蓉大奶奶砸东西的声音，随即吐血不止人…人就没了，呜呜呜……” 那丫鬟哭着说着，王熙凤在一边听着心中冰冷万分。 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根据丫鬟说的话，王熙凤立马想到定是宝玉痴缠秦钟，被秦可卿看见，这才一气之下…一气之下人没了！ 果然，王熙凤到时，秦钟和宝玉两人手拉手正哭的不行，王熙凤看了眼平儿，平儿上前拉起宝玉道，“二爷，这里乱，你先在外面安置。” “鲸卿莫要伤心哀怨，这怨不得你我，你且等我…” 王熙凤恨不得立马上去堵了宝玉的嘴，这都什么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没得让人恶心！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哭的哭，跑的跑，王熙凤立马喝住，“都给我挺住，你们家奶奶去了，你们倒慌的跟无头苍蝇一般，你俩去打水来，你们俩给大奶奶准备衣裳……” 乱哄哄的屋子内不一会便被王熙凤震住，安排的十分妥帖，便是贾珍、尤氏赶来也是也并不觉得乱。 那贾珍哭的十分惨烈，只是可惜贾蓉便跟傻了一般立在一边不言语。 晚间王熙凤带着宝玉去荣国府时，宁公府里便已经安排好了灵堂，宝玉眼镜肿的犹如核桃，见了凤姐，“好嫂子，那鲸卿如身子弱，都哭晕过去两回了，叫他给我一道回去吧。” “宝兄弟！莫要说什么胡话，我且问你，你与秦兄弟在屋里做什么？为何会……”害得秦可卿当场毙命！ “没…没有什么。”说着宝玉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他当时不过是觉得鲸卿面色红润柔美，忍不住吃了两口嘴巴，谁知道睡下的可卿姐姐却醒了，还…还骂他俩… 他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平日里也长这般和家中丫鬟玩闹，可卿姐姐像是看还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吐了血，现在他还记得可卿那吓人的神情，可这事万不可与凤姐姐说，便闭口不言。 王熙凤见宝玉那般神情，再联想学堂发生的事，当下能猜个七七八八，气不打一处出，这混账羔子，一家子的混账！ 正想训斥一番，话到嘴边又止住，想了想与自己何干，看他这样并没有悔过之心，多说无益。 便听见外面有人吵嚷着，“莫要拦着我，我要去祠堂内跪太爷去，这一家子的畜生！小的便是猪狗不如，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养小叔子，勾搭的勾搭，当外人不知，不过是仗着老太爷留下来的体面！” 众人听了这话，唬的魂飞魄散， 王熙凤见状狠瞪了眼贾珍，做事不干净，如今到被家奴给抖落出来，不以为耻，反倒洋洋得意起来，真是恶心！ 这一家子的歪瓜裂枣，没一个是好的！ 想当初这贾家也是人人称赞之地，她倒是想起江家下人私下说的话来，‘这样诗礼之家，岂有不善教育之理？别家不知，只说这宁、荣二宅，听外人道那是最教子有方的。如今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王熙凤现在才明白，真是可惜，还要是真的善教育，何苦家中没有一个成材的？ 她能怎么办？她是有姑娘的人，万不可叫这些人连累了她清白女儿名去！ “还愣着做什么？堵了他的嘴！” 贾蓉这才反应过来，其他的也不顾别的，找人把那痛骂之人捆了起来，用土和马粪满满的填了他一嘴，痛打了一顿，找人看管起来。 …. 呜呜呜，我果真不适合爆更，人数不增反降，那我这次就二合一，一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