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开业大吉

九月二十八日，再过三天，就是国庆节，俞衡的正兴鱼档，也是正式开业。 开业仪式也很简单，在人民商店买了两挂鞭炮，三百响的，在大街上点燃，霹雳吧啦地响了一阵，也算是增加了一点喜气。 俞衡捂着耳朵，看着窗明瓦亮的鱼档，也是非常开心，这是生意走向正规化的第一步，有了这个支点，撬动地球够呛，但让发展上各台阶，不成问题。 周围的邻居早就知道街边要新开一家活鱼店，还有新鲜的笨鸡蛋，都在路边等着，等着买新鲜的，毕竟还有几天就到国庆节了，就等着这个假期，跟家里人团聚，得买点硬菜。 （中秋成为合法假期是2008年。） 鞭炮放完，俞老大跟六贵子就把店门打开，街坊领居们就一个挨一个地走了进去，这还是镇上第一家私营商店，大家都看着新鲜，想瞧瞧里面是什么样。 进去一看，街坊们都开心了，往日里需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买到的鸡蛋和活鱼，在这正兴鱼档中，不用票，只用钱就能买到，还有人帮忙收拾。 价格也不高，跟副食品商店的冻鱼一个价。 就是笨鸡蛋还是紧缺货，每斤三毛，比副食品商店还便宜八分，但每人只让买两斤，倒是木耳，榛蘑这些山货，想买多少买多少。 这可真不错！ “我来两斤鸡蛋。” “我来条鲤子...” “胖头，来条胖头。” “.....” 店里面都是要货的喊声，俞衡见忙起来了，就赶紧进了屋，站在收银台钱收钱。 小河村收来的四百斤鸡蛋，不到一个上午就卖光了。 俞衡赶紧让雇来的售货员，把牌子摘下来，通知排队的街坊邻居别等了，今天鸡蛋卖没了。 木耳、榛蘑，也卖了不少，玻璃缸中的活鱼，也卖的一干二净，等到下午四点打烊的时候，所有人都累的手软脚软。 “收拾收拾卫生，收拾好了，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俞衡抱着钱匣子，去了后面小屋中盘点，临走之前，交代手下的残兵败将们，把卫生收拾好，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钱匣子里面都是毛票，他按面值分类，又挨个统计，最后用橡皮筋困好。 开业第一天的总营业额，八十三块四，有零有整，还占了一八，好兆头。 这已经算是巨款了，留下零头当做明天找零的钱，剩下的全都存进银行，不能存家里，家里放太多钱，不稳当。 俞衡哼着小曲，把账记好，锁在了柜子里，拿着钱匣子走到了前院，只剩下新招的售货员王芳、六贵子两人，俞老大夫妻俩，应该是去接妞妞了。 王大老板托了关系，把妞妞安排到县八厂的子弟小学，俞衡投桃报李，把王大老板的亲妹妹请回来，当售货员，一个月八块钱，当做回报了。 “小芳，这是钥匙，你明天七点五十到就行，要是早到了，就先开门营业，咱们不是菜市场，不用练早摊。” “贵子，你去供销社去找白大哥，小芳，你去你哥的饭店占个桌，今天高兴，咱们好好地搓上一顿。” 俞老大一家走了，是他们没口福，不过接孩子是要紧事儿，不能耽误，等下回再吃也赶趟。 俞衡吩咐店里仅剩下的两个兵去定桌，找人，自己则把外面的牌匾收回来，又把货柜归置归置，鸡蛋家里还有，明天运过来就行。 但家里的那点量，也坚持不了两天，这是限量供应，要是敞开了卖，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住，得派人去各个村子收鸡蛋，不然肯定不够卖。 锁好门，他也往尝香居走，虽然今天也给他累够呛，但赚到了钱，让他再辛苦十倍，也乐意。 人走进了尝香居，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都是老熟人了，特意开了个二楼包厢，俞衡洗了把脸手，在前台点了菜，抬了半箱黑加仑上去。 包厢中，只有王芳一人，见到老板到了，赶紧站起身，想要帮着老板抬饮料。 “不用，这点货我还能干。” "今天累坏了，先来一瓶。" 俞衡起开一瓶黑加仑，递给了王芳，自己则坐在了门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有点尴尬。 王芳低着头，俞衡则脑袋里想着生意，想着还有什么商品，能进自家的商店。 不一会儿，白天和六贵子就上了楼，场面才热络起来。 “小俞，今天市供销社的大员们下来检查，一整天都脱不开身，你开店怎么大事儿，我都没去帮忙，真是罪过，罪过！” 白天刚来，就跟俞衡道了声不是，今天是好兄弟开张，他没抽开身去祝贺，这很不应该。 俞衡笑了笑，给白天递上了一瓶黑加仑，笑着说道：“这是什么话，工作重要，我就放了两挂鞭，然后就忙活了一天，您要是真来了，也是跟着忙活。” “这店也不是只开一天两天，不少事儿还得找您帮忙。” “先喝点汽水。” 四个人有说有笑，点的菜也很快上齐，俞衡又加了三份红烧排骨，准备打包给老爹老娘，俞老大家，俞老二家，也让他们跟着一起尝尝鲜。 这顿饭一直吃到七点多，吃到饭店打烊，众人才意犹未尽。 王芳直接留在了店里，由王奔送回家，俞衡，六贵子，白天三人，则拎着菜，在大街上遛弯，顺便送白大知识分子回宿舍。 “小俞，昨天的时候，主任把我叫了过去，又问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我实话实说了。” “我感觉，主任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我听张哥说，市供销社对主任现在很不满意，已经两年没有完成销售计划。” “这还有三天就到国庆节了，再过两个月，今年就要过完了，亏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连续三年亏损，主任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白天把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全盘告诉了俞衡，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俞衡点了点头，只答了一句放心，就继续扯东扯西，把白天送回宿舍，就跟六贵子骑着小三轮，返回小河村。